窗外新发嫩芽的柳枝被风吹动，轻轻扬起。
裴承衍低头看着应瑰熟睡的恬静睡颜半晌，轻轻弯唇，蹑手蹑脚地把她抱回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十点半的时候，车子停在老宅外面，裴承衍把车钥匙递给佣人，抱着应瑰绕过回廊回了房间。
应瑰被他抱到床上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裴承衍转身喝了口水，想起手机还放在车上，回头看了眼应瑰，又转身去车上拿手机。
回来的途中，裴承衍撞见了何晶。
何晶左右打量他几眼，皱眉问：“小瑰呢？”
“在房间里睡觉。”裴承衍说。
何晶点点头：“你先别走，妈跟你说几句话。”
裴承衍站直了，看着她。
何晶拍了拍裴承衍的肩膀，轻声道：“你第一次谈恋爱，有些话我知道你心里清楚，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敲一敲你的警钟。刚确定关系也好，还是日后感情稳定了也好，你跟她之间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处理你们俩之间生活与感情的调节，而是尊重她。
“小瑰本来职业性质特殊，我希望你能多在意平时一些，你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她看来的感受。最好就是，不要自作主张，有沟通才有解决问题的途径。她这个人有些内向，你不去问，她可能都不会说，矛盾一点一点的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从小事到大事，都询问她的意见，尊重她，这才是过日子，不然人家凭什么抛弃美好的单身生活跟你在一起？”
裴承衍眼神认真，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妈。”
“嗯，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妈妈的骄傲。”何晶摸了摸裴承衍的脑袋。
裴承衍问：“那我先过去了？应瑰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何晶笑道：“去吧。”
——
应瑰醒了。
她坐在床头有些发懵，借着月光打开床头的灯光这才认清是裴承衍的房间，她吸了吸鼻子，再次靠在床头。
未过多时，裴承衍推门走进来，见她在床上坐着，开口问：“这么快就醒了？”
“有点认床，睡不安稳。”应瑰的声音有些沙哑。
裴承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陪你睡会儿？”
“等我困了吧。”应瑰掀开被子下床，“我这会儿醒得差不多了。”
裴承衍拿起她的外套递过去。
应瑰伸手穿好，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窗外月色朦胧，冲散云气。
“裴承衍，我们来下棋吧？”应瑰回过头，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裴承衍笑着走过去，“行啊，下什么棋？”
“五子棋吧，这个比较简单。”应瑰眨眼道。
“行。”裴承衍笑着点点头，“我去拿棋盘跟矮桌。”
应瑰从椅子上下来，坐在地毯上，抱着脚抬头冲他笑。
裴承衍转身进了另一间房，应瑰撑手起身，“我帮你一起！”
应瑰跟着他走进房间里，里面大大小小的摆件陈设在玻璃橱柜里。
“这些瓶子好漂亮啊，古董？”应瑰抓着裴承衍的衣摆，没敢上手。
“嗯。”裴承衍应道，“留学的时候淘的一些老物件，主要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