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媱身形倏怔,双目瞪大,一动不动看着他。
薄雎眨眨眼,见她愣了神,两只猫爪立马扒住她的肩,踮起后脚尖,又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
细软温热的猫毛,轻轻磨着她的下巴。
容媱突然回过神,猛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薄雎本来还想再亲亲,对上女人羞恼的双眸,无辜眨了眨眼,从善如流道:“你刚才离我太近了,我没忍住。”
说完,略带着责怪看她一眼。
“都怪你”这三个字,他虽然没说,却用眼神表露了出来。
敢情,他亲了她,还怪她离他太近了?
容媱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蹭又冒了上来。
刚想收拾他,薄雎突然开了口:“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我,我没生气!”
容媱低吼了一声,却又觉得不对:“你突然这样亲我,我还不能生气?”
“不。”薄雎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表态:“你可以生气。”
男人温声温气,敛去以往的锋利,却让容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人一猫无声对峙。
良久,容媱瞪他一眼,低吼:“吃饭!”
气呼呼将他抱到饭桌,薄雎扬起受伤的猫爪,人畜无害看着她。
“我不会喂你的。”
容媱冷声哼哼。
五分钟后。
薄雎倚在女人的怀里,愉悦享受她的投喂。
“好香,我想喝汤。”
容媱板着脸瞅他一眼,舀了一勺香浓馥郁的鱼汤,吹凉了喂他。
“我下午约了人,你乖乖待在家,不要乱跑。”
薄雎眸底闪过一抹幽光,温漠的声调,带有几分命令的意味:“改明天。”
“不行,我都约好了。”
“那就说你临时有事。”
薄雎口吻渐冷,骨子里的霸道,又开始作祟。
容媱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架住他面向自己:“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现在这么快就忘了?”
“我没忘。”
薄雎声线紧绷,幽暗目光落在女人的小腹,又飞快移开:“但今天例外,等到了明天,我都听你的。”
“今天和明天不一样吗?”
容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她发现,男人的目光,总往她肚子上瞧,这才意识到他在担忧什么。
“那行吧,就改明天。”
容媱话音刚落,清晰在猫瞳里捕捉到一抹喜色。
然,下瞬又话音一转:“不过,我得出去一趟,去买点东西。”
薄雎神色骤变。
他只要想到,她要去买那种药,杀死他们的宝宝,胸腔里的怒火,急剧翻涌蒸腾。
可他转念又想起,昨晚对她的所作所为……
满腔火气像被冰冷刺骨的水,尽数浇灭,一点火星都不剩,瞬间被绵延的无力感代替。
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胡作非为,如果在她愿意接纳自己,再进一步产生过密的关系……
她一定会留下他们的宝宝。
所有反对阻拦的话语,全数哽在喉咙里。
薄雎闭了闭眼,试图驱除胸腔里的沉闷郁气,却发现连简单的呼吸,都能扯动遍布每一根神经的痛感。
“去吧,早去早回。”
男人醇厚暗哑的嗓音,满含压抑与隐忍,颓败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