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珍惜这样一个有吃有住的机会,曹三干活分外卖力。
本来他只需要到外面拉揽客人,比如问问客人,“吃不吃饭啊?要不要去我们家尝尝?我们家的串串香,远近闻名,来的客人都是回头客……”诸如此类的话就行。
但他没事还会帮这个扫扫地,那个送送菜,没闲的时候,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干活。
如意和吉祥产生了危机,这样下去,最佳员工就是这个新来的,她们涨工资哪还有望?
于是两人也更加拼命抢货干。
最近的生意很好,可谓是蒸蒸日上,每到吃饭的时候,店里的桌子已经装不下,还要排队等候。
就这两天的营业额,灼萝计算了一下,最好的一天,超过了二百两。
她有点数钱数的手抽筋,灼萝甩了甩有点抽筋趋势的手,指着骂道:“没出息,这才几个钱就抽筋了,你以后可是要数上万上百万的钱,给我争气点!”
骂完,还真就不抽了。
就是欠骂!
今天下了一天雪,一到雪天,串串香的生意就更是格外的好,外面冷,一进来店里,暖意就上来了。
再吃点串,温点酒,吃上喝上,那热乎气,从脑瓜顶贯到脚后跟,就一个舒服。
再从这出去,那股热劲都不消散,一道回了家都不觉得冷。
冬日里天短夜长,下午四五点天就已经黑了,灼萝一面招呼着店里的客人,一面看着外面。
平时这个时候大郎二郎都已经回来了,怎么今天时间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他俩的踪影。
他们两个一直都听话,绝不会这么没交代。
但要说遇到坏人也不可能,大郎跟着她练武都好几个月了,打跑几个坏人不成问题。
难道是因为功课,被先生留了堂?
这倒有可能,她上学那会儿,也总被老师留堂。
从古至今的老师都是一个样。
但留堂就留堂,也不能不让人回家吃饭吧,饿的不长个,能负责吗?
灼萝解开围裙,叫来杨翠兰,“你帮我结账,我去书院一趟。”
她得去找先生说说,不吃饱饭哪有力气读书?
“你快点回来。”杨翠兰冲着她喊道。
书院门外每当放学的时候,都会停驻着一排车马,在这上学的孩子家里都是非富即贵,这些马车都是家里派来接孩子回家的。
灼萝到的时候,还有很多马车没走,她心里奇怪,难道今天是集体留堂?
她直接就冲着大门去,但大门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男子将她拦了下来。
“书院重地,闲人免进。”冷酷而无情,像两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面无表情。
灼萝跟他们解释是来找孩子的,但他们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又重复一遍,“书院重地,闲人免进。”
无奈,灼萝只能站在门口等。
她在门口来回踱步,就是不见两小只的身影。
突然这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个小男孩,慌慌张张的样子,有点慌不择路,一头撞到灼萝怀里,还踩了她一脚。
小男孩也没看灼萝,低着头拱手鞠了一躬,“失礼失礼。”道完歉就跑了。
“诶?这就完了?”这道歉也太敷衍了吧。
灼萝冲那孩子喊了一声,那孩子却头也不回,跑下台阶。
“什么学生,就这素质!”灼萝嘟囔一句,蹲下身揉揉被踩痛的脚,现在小孩子都这么不讲武德吗?
刚腹议完,迎面又撞到一个孩子,这回更好,冲着她脑门来了。但她也不甘示弱,直接顶了回去,撞得那孩子一个趔趄。
那孩子站起来就要跑,连个道歉都不说,这可惹恼了灼萝,一把扯着他衣服领子给拽回来,“喂,你们先生没告诉你,撞到了别人要说对不起吗?”
“对……对不起。”小孩磕磕巴巴道。
灼萝见他也是一脸惊慌,心中奇怪,“出什么事了?”
小孩道:“学堂里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灼萝第一个反应就是大郎二郎会不会吃亏。
她放下小孩的衣领,抬腿就朝大门进。
机器人又将灼萝拦下,面无表情道:“书院重地——”
话没说完,只听灼萝咬牙一句,“种地个屁,我还种田哪!”
然后俩人脸上就挂了彩,一人一个熊猫眼。
挨了这一拳,两人相当识趣,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灼萝收回拳头,吹了吹,“要这样不就完了吗?何必非要挨打。”又问:“学堂在哪?”
两人痛快的指了方向。
灼萝直冲学堂而去,一还没进门就听到大郎激动的声音,“我说了,我没拿你们的钱,你们不要冤枉人!”
“不是你,就是你弟弟喽。反正咱们天字班这么多人,别人是不可能偷我的钱,只能是你俩。”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俩?谁稀罕你的钱!”这是元二郎的声音,听这声音都快气炸了。
灼萝赶快加快脚步,穿过长廊走进去,就看见十来个小子和大郎二郎拉扯中把书包带子扯裂,书包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全抖搂出来。
“看看,钱都从你书包里掉出来了,你还不承认!”
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指着元二郎,咄咄道。
元二郎争的脸红耳赤,攥手成拳,“那是我娘给我们的零花钱!”
又一个一身绫罗的男孩呛道:“骗鬼的零花钱,谁不知道你娘就是个摆地摊的,她能挣几个钱!”
“别这么说,她娘挣不了,可都尉大人有啊,现在他娘不是勾搭上都尉大人了吗?陪都尉大人睡一觉,没准就真给他们几两银子。”
“哈哈哈哈……”
“你们束修的钱,不会是你娘这么挣来的吧?”
元大郎额头上青筋暴起,“不许你们侮辱我娘!”
高胖男孩冲着他吐舌头,“孩子偷盗娘做妓,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哈哈哈哈——”
笑声未完,只见元大郎挥舞拳头就给出一拳,周围孩子一惊,都傻的一动不动,只顾着看大郎把比他高半头胖一倍的男孩打翻在地,骑在他脖子上照着脸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