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蛇眸中散发着冷冷的光,有两条身上黑黄相间,有一条是灰褐色的,不断的扭动着身躯,脑袋一探一探的往前伸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攻击人。
“这玩意儿怎么跑帐篷里来了?会不会咬人啊?”
杨翠兰害怕,又不敢大声,怕惊动蛇来攻击。
灼萝把元小妹护在身后,上前一步,她一眼就认出这只是普通的蛇。
灼萝的爷爷是生物学家,为了研究生物,养了不少动物,其中就有蛇,也可以说是蛇这方面的专家,她耳濡目染,也能分辨一些。
“不用怕,没毒的。”她平静道。
杨翠兰闻言松了一口气,她环视四周,奇怪道:“它们怎么跑进来的?我记得走之前我是关严门的。”
孙三娘也觉奇怪,她在帐篷里也住了许多天,这帐篷厚实隐秘,以前别说是蛇,就是蚊子都飞不进来。
灼萝徒手抓住一条蛇,捏住七寸,和蛇对视着冷笑一声,“蛇不会自己开门,当然是有人放进来的。”
这人真是狠毒,放在被窝里,要是不注意睡进去,定是要被蛇咬的。
即便蛇没有毒,咬上一口,也是够受罪的。
就怕那人心思更是狠毒,以为放进来是有毒的蛇,那可是想要人命啊。
杨翠兰蹙眉,愤愤道:“那会是谁,谁这么狠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虽然还没有证据指认,但灼萝猜出来七七八八了。
这人一定是趁着她们不在进来的,那么听她讲急救课的人就排除了。
而依她猜测,女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剩下和她有过节的,不就那两个男人。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他好看。”灼萝几乎要将蛇捏断。
孙三娘怕蛇,主要是长得太吓人,她都不敢看,看了就觉得腿软,她见灼萝还敢抓,差点惊掉下巴,“阿萝妹子,你不怕蛇啊?”
灼萝天生就是胆子大,她好像几乎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她不以为然道:“怕它作甚,它应该怕我才是。”
说完,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手指顺着蛇腹往上滑,到一处摸到有小硬物,刀刃划开蛇腹,手指一挤,取出蛇胆。
蛇胆可是好东西,能入药的。
她又叫大郎把竹篓给她,然后把蛇放了进去,又抓住另两条,一样的操作。
这干净的杀蛇手法,蛇祖宗看见都得怕她。
“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心,给咱送食物来了,明天我给你们做蛇羹吃。”
元小妹一脸懵然,“蛇还能吃啊?”
“当然,我跟你说,蛇肉可好吃了,而且还有营养……”
她说的小妹现在都馋了。
装好后,灼萝又再次检查了下帐篷,边边角角,看还有没有哪里藏了蛇。
查了一圈都没有,灼萝这才安心,也不去洗脸了,把帐篷的门关好,就安抚着孩子们睡觉。
但这一晚上,大家都睡的不安稳,总怕被窝里突然钻出一条蛇来。
灼萝倒是不怕,但架不住旁边的人一惊一乍,特别是元小妹,哥哥翻身不小心碰了一下,她都以为是蛇钻她被窝里去了,吓得嗷嗷叫。
这一夜就是在这种胆战心惊中度过来的,灼萝早上起来黑眼圈和国宝大熊猫有的一拼,蛇没吓着她,倒是被人吓着了。
但她也没回去睡个回笼觉,她还有事要做。
她把蛇摆在山神庙门前,旁边支起了锅,等着里面的人起床陆陆续续出来,她就开始杀蛇做蛇羹。
人家送来的礼物,她也得让人家知道她收到了。
“元家媳妇,你从哪弄的蛇啊?”鲁彪一出来就看到蛇肉,两眼直放光。
以前他可是每顿都不能少了肉的,逃荒一路,可把他刻薄坏了,现在见到肉,甭管是什么肉,他嘴里都不自觉的分泌唾沫了。
灼萝见他这嘴馋的样子不由笑了一声,然后大声道:“哪是我弄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趁着我不在,把蛇送进我被窝里去了。这是知道我馋肉了,给我送点蛇肉解解馋。就是不知道谁做好事不留名,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谁也不傻,一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话,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嘛。
鲁彪心领神会,眼神在崔世褔和梅勇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梅勇反应激烈,“可不是我啊,我昨天被我媳妇打的,一晚上躺着都没动。”
灼萝瞧一眼他,心里有了数,她没直接点破,只笑着对鲁彪道:“鲁大哥,你快去洗把脸吧,回来吃蛇羹。”
崔世褔看着灼萝把他费劲抓来的蛇做了蛇羹,气得想骂娘。为了抓这些蛇,他大半夜跑树林子去,看不清路,摔了好几跤不说,还被蛇咬一口。
没成想费了半天的力,非但没捉弄她一回,反而给她做了嫁衣。
他闻着蛇羹飘出来的鲜美味,心里呐喊,“那都是我抓的,我抓的!你们都是吃我的!”
这时灼萝手中端着一碗蛇羹,朝着他走过来,先是做了一个端给他的姿势,他愣了一下,下一刻又认为是灼萝在向他示好。
不觉嘴角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看来你董灼萝是怕了,来向我溜须拍马了。我就说嘛,你一个女人,再怎么也不敢和我对着干,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心里如此想,双手就去接,但还没等碰到碗沿,灼萝就缩回了手。
灼萝咂嘴一声,“啧,你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不是我们村的,这羹就不能给你。我可记得你的话,不能把共同财产给外人,没错吧?”
“你——”崔世褔牙齿咬得咯咯响,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一头随时要暴走的雄狮。
又见灼萝笑着道:“我这记性啊,真是时好时坏,不过有一点我记性好,就是记仇,谁要是惹了我,我保证他没好果子吃。”
她脸上虽然是笑着,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那片冰寒直摄入崔世褔眼中,冷的他一时都忘记了要发怒。
晃了他一个虚招,又放完狠话,灼萝端着蛇羹就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确定,崔世褔就是那个放蛇的人,他手背上被蛇咬得地方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有胆子招惹她,就别怪她礼尚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