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孤没想到冯悦会这么狠，愣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给程序员们发出指令。
程序员们收到指令，数学老师的嘴忽然就张开了。
数学老师心有余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太恐怖了！
她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她有些后悔偷看化学老师写的故事，那个故事给人的感觉非常真实，跟刚刚经历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一定是还停留在故事里没有出来。
以后不能再看了。
冯悦看向何湘，一脸冷傲地问：“你刚刚说，明明？”
她就说，自己怎么第一眼看班花就觉得不顺眼。
女人的感觉都是敏锐的。
原来，明明早就跟程序里的人暗渡陈仓，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将他现实里的名字都告诉了她。
好啊，冯明明。
还以为他真的能为她守身如玉十年，没想到跟程序里的虚拟人物搞上了。
就说他为什么要把这个角色设计得这么漂亮。
呵！
男人。
何湘心道：不好，花儿是个心重的，一定会多想。
她找了个借口，赶紧道：“我是说，明明数学老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憋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是这样？
自己想多了？
冯悦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还能因为什么？她太胖了。”
冯悦的阴阳怪气叫何湘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现实世界里，花儿虽然不讨喜，但也没这样讨厌。
现在的冯悦，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叫人喜欢不起来。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跳楼跳出了心理阴影?
何湘皱了皱眉。
林孤对冯悦说：“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冯悦：“我不累。”
林孤：“那我们出去散散心？”
冯悦冷笑：“我心情很好，不需要散。”
林孤叹了口气。
他这十年过得曲曲折折，很是坎坷。
研究常常功败垂成，失败了无数次。
但他都咬牙挺过来了。
期间有过心灰意冷，也曾想过放弃。
尤其是关于何老师的试验，真真是耗废了他大半的心血。
但即便那样，他都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累过。
之前虽然一直失败，虽然呕心沥血，但他心怀希望，总觉得下一步就能成功。
但是现在，他在冯悦身上看不到希望。
花儿虽然被救活了，但她的心死气沉沉的。
她的妒忌、猜疑、对生活的不满意，叫林孤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累。
他想放弃冯悦了。
林孤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不能放弃她。
她是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他说过要对她从一而终的。
他怎么可以放弃她?
林孤看着冯悦，小声说：“花儿，我们不闹了。这十年我经历过很多事情，可能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好，那样有耐心，但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见林孤软下来，冯悦也有一点点松懈。
但她还是端着：“知道自己错了？”
林孤点点头：“知道错了。”
冯悦白了他一眼：“是程序重要，还是我重要？”
林孤：“你重要。”
冯悦捏捏他的脸：“不够真诚。”
林孤笑了笑：“整个程序都是为你设计的，你说谁重要？”
冯悦的脸上这才有一丝丝笑意：“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问林孤：“那这个程序我还可以改动吗？”
林孤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想暂停暂停，想启动启动，整个程序都是为你服务的。”
话音落，全班同学忽然转过身来，整齐划一地对林孤鞠了个躬，异口同声道：“谢谢我最爱的明明。”
林孤面色一沉。
但听到冯悦用清冷的声音问他“怎么了”时，却还是勉强笑着回了句：“没什么，有点过于感动了。”
冯悦：“这才是我的好明明。”
那声音，高贵得像是女神对人类进行了赏赐。
何湘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恋爱中的明明，简直没眼看。
太卑微了。
她是不会喜欢这样的男生的。
一点都不man。
也就花儿这种想做霸主的人才会喜欢吧？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反正不是她的菜。
她喜欢陈大壮那样的，又文气又矜贵，执着于自己的事业，对外面的野花爱答不理，对家里的……嘿嘿嘿。
要是能再强壮一点就更好了。
嗯，文气、矜贵又强壮。
这才是她喜欢的样子。
才不是明明这种喜欢姐弟恋的恋爱脑。
想到明明，何湘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花儿本来比冯明明他们要高一届，在念高三之前，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休学了一年，所以才促成了这对小鸳鸯。
明明什么都好，就是谈恋爱的眼光不太好。
可惜了。
正惋惜着，耳边忽然传来雷小仁的声音：“卧槽！老子真他妈中邪了！”
龙小师：“你以为就你中邪了？全班都他妈中邪了！”
“要不，我们找化学老师给我们看看风水吧？”陆小毕弱弱道。
何湘好奇：“化学老师还会看风水？”
陆小毕：“应该会的吧？看他故事里写的，就很懂风水的样子。”
何湘不置可否。
这帮小学渣，似乎不太懂网文的样子。
九哥写的，那明显就是网文啊。
网文作者怎么可能是写什么，自己就精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
学霸文的作者肯定是学霸写的。
她在现实世界里就看过这么一本学霸文，在学霸文里见过一道数学题，考试的时候还真的就给遇到了。
她特别感谢那个作者，到现在还记得她的笔名。
不知道九哥写的，能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数学老师的震惊不亚于他们，她本来想趁着今天是国际数学日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结果自己反而把圆周率给忘记了。
好不容易想起来了，时间过去了大半。
为了赶时间，她抓紧时间给同学们讲课。
可是，讲着讲着，一抬眼，就见同学们都屁股对着她。
大家坐回来后没一会儿，又是屁股对着她。
然后，她还听到了最后排的冯悦在大吵大闹。
她刚出声制止，嘴巴就黏在一块儿，说不了话了。
越是想张口，越是张不了口，差点把她给憋死。
数学老师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现在同学们又都屁股对着她，她不敢再说什么，等着他们自己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