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要见卷毛鬼,黄维安自是求之不得呢,最好是钦差大人能够把卷毛鬼带走,这样他黄维安也能安全点了,这卷毛鬼呆在县衙里,迟早是个麻烦啊.
房遗爱刚打算和黄维安同行去一趟县衙,闻珞和李雪艳便手拉手走了出来,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眼都有点直了,何时这俩女人关系这么好了,自家后院那么多妞,也没见闻珞跟谁手拉手呢,难道闻珞也是寂寞难耐,也开始学闻琦当年玩百合了?
“房俊,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脸上有花?”李雪艳巧笑嫣然的,闻珞也是一脸的纳闷。
“不是,怎地两天不见,你俩这关系怎么好到这种程度了?”
“怎地不行么?快点吧,你不是要去见那个卷毛鬼呢,我也跟你去,也看看那卷毛鬼长什么样!”李雪艳也不跟房遗爱解释,拉着闻珞就头前带起了路,这李雪艳已经这样了,房遗爱还能说不让她们去嘛。
走了一段路,房遗爱一行人就来到了县衙,黄维安拱拱手小声说道,“房大人,请随下官来,这卷毛鬼关在后院西厢房里呢!”来到后院西厢房,就看到门口有两个衙差守着呢,见到黄维安,两个衙差恭敬地说道,“县令大人好!”
“嗯,卷毛鬼还在里边吧?”黄维安点头应了下来,一个衙差笑道,“县令大人放心,那家伙待屋里老实着呢。”
“嗯”黄维安推开门,就请房遗爱进了屋,这一到屋里。房遗爱找了一圈,却连个人毛都没有,人呢?没找到人,黄维安也有点脸黑了,这卷毛鬼丢了。他黄某人可就要倒大霉了,转过身黄维安就抽了那两个衙役两巴掌,“混账,人呢,让你们看个人都能看没了,本官养你们有何用?”
“这大人。那卷毛鬼今个午时还在的啊!”那衙役觉得很郁闷,这房门明明就没有打开过啊,这怎么人就没了呢。对于这种情况,房遗爱也懒得生气,人都没了,生气还有个啥用。看着打开的窗户,不用想也知道卷毛鬼是怎么跑的了。
“黄县令,也别怪他们了,为今之计是赶紧找到卷毛鬼,可别被别人抢了先!”房遗爱说完就吩咐丁老八等人去寻人了,这卷毛鬼长成那样,连画像都不用画了。只要在街上看到蓝眼卷毛的,直接拉回来就行了。
黄维安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倒霉透顶了,这卷毛鬼关了好几天,偏偏钦差大人要见人的时候,却让他跑了,“房大人,下官无能,竟竟生了这等事!”
“无妨,谅那卷毛鬼也跑不远!”房遗爱倒不觉得人士黄维安故意放炮的。若是他真有意为之的话,又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呢,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卷毛鬼没见到,李雪艳很明显有些失望,努了努嘴。李雪艳和闻珞就联袂出了县衙,房遗爱想想,此时再留在县衙也没什么用了,此时还得想办法解决四大家族的事情呢。离开县衙,房遗爱就回到了李雪艳的院子,这有地方住,再去客栈里落脚,那才是真正的傻蛋呢。随从们都被派出去寻找卷毛鬼了,就连李雪艳的几个下人也没例外,全都被房遗爱拉了壮丁。闻珞是闲不住的,在府上待了一会儿就自己出去寻乐子了,倒把房遗爱晾在了一边。
“房俊,总在院里呆着也不是回事,不如出去走走吧!”
“也好!”房遗爱点头和李雪艳相伴出了院子,已经好久没和李雪艳单独聊天了,想想上书院的ri子,还真有些怀念呢。
长武县也就那么大,随便走上一走,两人便已经出了县城了,都说北国干冷,还真没说错,这还没到冬天呢,这秋风已经冷的让人发抖了。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李雪艳找了个相对干净写的草堆安心的坐了下来,“房俊,你这腊月里又要大婚了,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房遗爱撇撇嘴,这话怎么大的醋味呢,他可不想和李雪艳谈这种话题,坐在李雪艳旁边,看着西边的落ri,房遗爱呵呵笑道,“雪雁,你给我说说那李大家的事情吧,我倒挺有兴趣的。”
李雪艳暗道一声滑头,既然房遗爱不想谈,李雪艳自然不会勉强,笑眯眯的说道,“李大家啊,她本名我倒不晓得,倒是知道她出身不错,听说她父亲还是江南富商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有兴趣呢,还巴巴的从任城跑到长武县来了!”
“你知道什么?那李大家可对老家学说知晓甚多呢,你是没见过李大家那个人,她啊,懂得可多了!”李雪艳一脸认真地指责者房遗爱,房遗爱对此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了,还老子学说,也不知道李雪艳咋想的,居然有兴趣当个思想家。
当落ri的余晖洒满整个天空,冷冽的秋风也变得更加锋利了,看着这光秃秃的田野,干燥、荒芜,小麦没有,草丛没有,也不知道这明年又是个怎么样的年景。
看着神sè沉静的李雪艳,房遗爱笑道,“雪雁,不如带我去见见那个李大家如何?”
“可以啊,走吧,那李大家在这里可待不了多久,你既然想见她,这就去吧!”李雪艳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叶,跟着李雪艳一路往回走,进了长武县,李雪艳却领着房遗爱来到了之前住下的那个客栈,“雪雁,敢情你之前来客栈见李大家的啊,怪不得知道我进了大牢呢。”
“当然,否则,谁又知道你好好地钦差不当,去冒充牢犯呢?”李雪艳娇笑一声,纤手还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进了客栈,李雪艳走上二楼,敲响了一处房门,接着房里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谁?”
“姐姐,是雪雁呢,现在方便进来么,有个恶人想要见见你!”李雪艳说着笑嘻嘻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狠狠地剜了下大眼睛。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女人总说他的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书院里养成的坏毛病。
房间里的人很明显没有想到李雪艳会如此说话,愣了一下后,才咯咯笑了起来,“既然是恶人。那就是熟人了,呵呵,还不把人领进来?”
房门打开后,房遗爱便看到了房里的女人,这女人身材颀长,样貌清秀。身上还散发这一种若有如无的书香气息。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唯一让人觉得不爽的是,这女人却穿着一身灰sè的袍子,具房遗爱所知,这种袍子,只有在道观里的女人才会穿的。
房遗爱在观察着李大家,李大家照样在看着房遗爱。过了一会儿后,李大家才轻声笑道,“房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这,你认识房某?”房遗爱有些诧异,他是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大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等了一小会儿,才笑道,“房将军。你忘了么,扬州嘉文诗会!”
听李大家如此说,房遗爱猛地想起这女人是谁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大家苦笑道,“你是。李月兰小姐,真的,你怎么?”李月兰是谁?她可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女啊,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动人呢,没曾想几个月过去了,这李月兰竟然穿上了道袍。
“怎么?房将军觉得月兰这样有何不可么?”李月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只不过她李月兰追求的有些特殊罢了。
“当然可以,只是房某觉得有点可惜了,这月兰小姐如此做,还江南的才子们可要伤心yu绝了!”
“呵呵,几个月不见,房将军倒是会说话些了!”将房遗爱两人让进房后,李月兰便随手关上了门,李雪艳似是和李月兰已经很熟悉了,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姐姐,到了现在,雪雁才知道你叫李月兰,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雪雁,这貌似并非我有意瞒你吧,只是你一直未曾问过而已!”李月兰淡淡的笑了笑,随手将桌上的书收了起来,房遗爱扫了一下,居然是一部《南华真经》,真没曾想,这李月兰还真有心当个尼姑了。
“月兰小姐,能说说么,你这不远千里从江南来这里,总不会来修行的吧?”
“嗯,那当然不是了,月兰到此也是受人所托来见个人的!”李月兰蹙起眉头,静静地说道,“房将军,这月兰小姐以后莫要再提了,直接喊我月兰就可以了,这修行之人,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呢?”
“这?你不会是真想出家当道姑了吧?”房遗爱一阵咋舌,真是够不可思议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一心去当道姑,难道江南的男人就这么没魅力么?
“不行么?只可惜,师傅非要等上两年,才肯为我剃度!”
房遗爱撇撇嘴,不给剃度就对了,就李月兰这样女人,很明显是尘缘未了嘛,就算真当了尼姑,也安稳不下来,搞不定还会给尼姑庵带来灾难呢。
“月兰,不是房某说你,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你父亲就不伤心么?”
“伤心?家父眼里只有他那个儿子,哪还会在乎我这个女儿?”李月兰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人人都羡慕她李月兰的家世,可谁又知道她的苦呢。母亲生下她没几年就去了,父亲根本没怎么悲伤,倒是迫不及待的纳了几房小妾,在他眼里,唯一的动力就是能生个儿子出来。果然老天还是开眼的,儿子有了,她这个女儿自然变得越加的无足轻重了。就今年,二娘恨不得早早的把她嫁出去,而父亲呢,却对她不管不问的。李月兰不想生气,也不想争什么,她早就厌恶这种生活了,既然家里待不得,还不如出来呢。
房遗爱叹了口气,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只是房遗爱觉得,出家终究不是个好办法,“月兰,就算你对你父亲不满,也用不着出家吧,若是你母亲活着,她定会伤心至极的。”
“不出家,难道嫁人么?”李月兰笑着摇了摇头,“房将军,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处,你知道被人明码标价的感觉么?”
也许房遗爱真的无法理解李月兰的苦,所以他识趣的不谈这些了,看李雪艳面前慢慢的茶水,房遗爱伸手就把茶杯端了过来,脖子一仰,茶水就进了嘴。李雪艳踢了踢房遗爱,有些不满的哼道,“房俊,你个无耻之徒,茶就在面前,要喝不会自己倒么?”
“嘿嘿,渴的急了!”房遗爱如此说,李雪艳鄙视的瞥了一眼,这个可恶之人,从来就没带过脸皮。
李月兰看着笑闹的两人,确是有些羡慕,曾在何时,她也梦想过这种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