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王同街,一处阔达的宅子,这个宅子很大,光从那大门就可以看出这宅子的主人多么富有了。可是今ri,这宅子却早已荒废了,破败不堪的墙瓦到处都是。
踏着绿sè的苔藓,一群人鱼贯而入。
闻琦拉着妹妹的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触,“父亲,孩儿终于将妹妹带回来了,你高兴吗?”
秦虎重重的吸了口气,终于来到洛阳老宅了,也不知将来会怎么样。秦虎挥挥手,家仆打扮的侍卫们便四散开来,巡视着老宅的每一处角落。
“姐姐,这就是我们的家么?”闻珞感觉到了一种亲切,一种熟悉,她清楚地知道,这里应该就是闻家老宅。这个家果然好大,大到她都无法想象了,可是如今,这宅子却破败了,甚至还被洛阳城里的人称作了死宅。
“珞儿,随姐姐好好看看,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父亲的心血!”闻琦有一丝高兴,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哀怨,她恨这老天,原本一个很好的家,今ri却只剩下了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闻琦指着一处早已干涸的池塘说道,“珞儿,记得吗,当年父亲为了让我们高兴,专门让人做了一艘小船,带着我们到池塘里钓鱼,那ri子,很有趣呢!”
闻珞慢慢的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何却想不起事来,明明是孪生姐妹,为何姐姐记得,她却一无所知呢。
半刻钟过后,一名侍卫便走到秦虎身旁,“亲将军,小的们已经搜索了一番了,并无异常发现。不过,这宅子还真是大,恐怕就算是长安,也没有几家宅子能比得上这里了。只是可惜了,哎”
“好了,下去吧!”秦虎又何尝不知道这侍卫在可惜什么呢,这个闻家曾经得多么辉煌耀眼呢,可是如今这闻家只剩下了两个女人,还有这一处破败的鬼宅,秦虎走上两步,拱手说道,“琦姑娘,这段ri子我们可能要住在这里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虎,你不觉得如此做很对不起公子嘛?”闻琦只是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如果是房遗爱的话,他会如何选择,将闻家的一切都交给朝廷,这样做又能给闻家带来什么呢?
“琦姑娘,请你谅解,秦虎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秦虎皱了皱眉头,略有些惭愧的说道,“琦姑娘,今ri,为何少爷总说你不凡了!”秦虎以前曾听房遗爱提起过闻琦,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可是今ri他总算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了,也许房遗爱说的不凡便是这出身不凡,如果闻碌不死,闻家不倒,那么今ri的闻家一定会比徐家还要兴盛十倍吧。
对于秦虎的恭维话,闻琦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抚了抚额前散乱的发丝,拉着失落的闻珞王院子深处走了一段,当要跨过月门的时候,闻琦转过身无比凝重的问道,“秦虎告诉我一句实话,公子现在在哪,他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秦虎退后两步,脸扭到了一旁,他沉声说道,“对不起,琦姑娘,你问的问题秦某无法回答!”
“好了,我懂了!”闻琦转过身,两行清泪便滑落了下来,她不愿相信,难道她看上的男人就如此对待她吗?竟然由得这个朝廷,如此欺负他的女人,“公子,难道是琦儿错了吗?”
昨ri烟花今朝梦,门到花前落地红。
如今的闻琦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无助,那种在黑夜里看不到光亮的心情,永远都是那么的让人恐惧。
闻家老宅,多少年已经没人敢去过了,可是今ri却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这件事很快便在王同街传开了,就连洛阳县令顾志文都听说了。顾志文对于闻家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才会有所jing惕,当得知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住进闻家老宅后,顾志文便领着几个衙役骑马来到了闻家老宅。可是当顾志文要进入老宅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
“大胆,你们可知道这是何人?”衙役们早就横行惯了,今ri看到竟然有人敢将县令大人拒之门外,顿时便火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未得我家主人允许,你们不得入内!”
那守门的两名侍卫不为所动,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甚至连个通传的意思都没有。
“反了天了?”那几名衙役一听之下,便想要动手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汉子暴打一顿,这时顾志文很适时的拦住了这几个衙役。他怔了怔衣袍,行了一礼后说道,“麻烦二位通传一声,就说县令顾志文前来拜访!”
“嗯,这还像话,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帮你问问!”那人说完,冲另一人使了个眼sè便跑了进去。找到秦虎后,那侍卫急声道,“秦将军,外边来了个县令,好像叫什么顾志文的,你说见还是不见?”
“顾志文?他来做什么?”秦虎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让顾志文进来的,谁又能保证顾志文和猴灵没有关系呢,而且闻家宝藏的事情干系重大,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秦虎站起身,抬手道,“走,我去看看!”
顾志文站在门口神sè焦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何要到这闻家老宅呢?不久之后,顾志文便看到从院内走出来一位虎虎生风的汉子,这汉子手中拿着一把怪异的刀,双目有神,一看就是个猛人。
“顾县令,对不住了,我家主人现在不太方便,还请县令大人择ri再来吧!”秦虎拱手说道。
这下,连顾志文都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吧。他堂堂洛阳县令亲自来拜访,居然还吃了个闭门羹。
“简直就是狗胆包天,你以为你家主人是谁啊,我家大人能来那是他的福分,赶紧让他出来,否则哥几个就把你们带到大牢里去!”见顾志文面sè不悦,衙役们就像得到了命令似的,他们很嚣张的叫嚣着,而顾志文却当做没有看见。
秦虎皱着眉头扫了几眼那几个衙役,要不是顾全大局秦虎很想将这几个家伙胖揍一顿,秦虎对于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借个由头把人搞到大牢里,然后索要点好处嘛?
“顾县令,某家秦虎,想让你看一件东西!”说着他便将还在迟疑的顾志文拉到了角落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了顾志文。顾志文拿着那牌子一看之下,脸sè便僵硬了起来,他吐了口气将牌子递给了秦虎,还小声说道,“对不住了,秦将军,下官不知道是左武卫在做事!”
“无妨,顾县令,这里的事情,还请你代为保密一下,因为陛下不想出什么事!”
“秦将军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的!”顾志文的额头渗着冷汗,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次差点闯下弥天大祸,这要是坏了陛下的事情,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左武卫杀的啊。如今,这大唐谁还不知道左武卫的凶名呢,自从有了房遗爱之后,这左武卫就像换了个时代一般,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恐怕就是那一州刺史,左武卫也是说杀就杀,因为这些都是那个房遗爱惯出来的毛病。顾志文有时候也很搞不懂,房相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杀神般的儿子呢。
“嗯!”秦虎点了点头,对于顾志文是不是在说谎,他倒不是很在意,首先顾志文并不知道左武卫在做什么事,其次,秦虎也会让左武卫盯着顾志文的,只要这家伙稍有异动,秦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人抹去。不管是为了谁,闻家宝藏的事情是不能出意外的,这是他秦虎最后的底线。
洛阳风雨,扬州十ri行。当秦虎住进闻家老宅的第二天,便有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找了上来。
“喂,毛蛋!”
“谁?他妈的不想活了,老子早就说过了,谁在叫老子小名,老子就跟他拼命!”那站在门口依着大门走神的侍卫顿时火了,都说过多少遍了,要喊他单和轩,不要喊他毛蛋,怎么还有人刺激他呢。他踢了一脚大门,拎着刀便朝话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不远处的两个人之后,那满肚子的火瞬间便没了,接着收起刀,三两步跑到那两人身旁,牵着马缰绳,无比献媚的笑道,“灵儿小姐,海棠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这真是,房俊那家伙怎么带的兵,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脸皮厚的跟那城墙一般?”程灵儿一翻身便轻飘飘的下了马,等海棠慢吞吞的从马上爬下来后,程灵儿冲毛蛋瞪了一眼说道,“毛蛋,秦虎那狗东西呢?”
“啊,秦将军,在里面呢?”
“走,海棠,咱们去找他!”程灵儿说着便拉着海棠急匆匆的朝大门走去,这时毛蛋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这秦将军还不知道灵儿小姐来呢,这下坏菜了,估计秦将军要倒霉了。毛蛋知道,秦将军倒霉,他毛蛋也好受不了,于是乎毛蛋两手牵着马缰绳大声喊道,“灵儿小姐,你别急啊,秦将军在上茅房呢!”
“上茅房,行,那姑nǎinǎi就让他蹲一辈子茅房!”程灵儿回身一撇,便将马鞭子扔了过去,这毛蛋还真是能扯,他一个守大门的还能知道秦虎有没有上茅房?
秦虎正拿着一张地图研究呢,殊不知麻烦却冲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