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枕着脸,心却融化成了草原,听那万物悲鸣,一片荒芜,一个人却流连忘返。
房遗爱的心情很复杂,他想去看看程灵儿,可是又有些下不定主意。他在程灵儿房前静静的站着,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房俊,你打算在外边站到死吗?”听着这不讲道理的话,房遗爱的心情便放松了一些,这才是正常的程灵儿嘛。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房遗爱也就不藏着了,他推开门背着手走了进去。程灵儿一看到房遗爱那张可恶的笑脸,便将小脑袋扭到一边去了。房遗爱也不生气,便腆着脸绕过去盯着程灵儿的脸看,程灵儿更是气得不行,直接又将脑袋扭到另一边去了。
“房俊,你作死啊!”程灵儿终究受不了了,她将头扭到哪,房遗爱就跟到哪,简直就是躲都躲不过去。
“灵儿,不回长安了?”
“嗯,不回了!”程灵儿说着便瘪嘴瞪圆了眼睛。
房遗爱轻呼一口气,坐在程灵儿对面,好不轻松的说道,“灵儿,那你知道自己错了?”
“你才错了呢,都是你的错!”程灵儿才不会承认呢,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让房遗爱看笑话。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一个好面子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有些认真的说道,“灵儿,你的心思,房某都明白,可是你也要晓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也许会很不守规矩,甚至有时候连身份都不顾。所以,希望你能想清楚,房某既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的,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得为她们的后半生负责。”
程灵儿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怕了,那双有神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起来,“房俊,这么多年了,我程灵儿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明白吗?”
“正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会为难,灵儿,你和长乐不同,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而且我也不希望玲珑吃苦!”
“房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程灵儿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长乐可以善待玲珑,我程灵儿也可以,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小瞧我?”程灵儿哪不知道房遗爱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所以她很不服,虽然她脾气是大了些,但是并不觉得自己比长乐差多少。
“灵儿,你觉得闻琦和玲珑有什么区别吗?”房遗爱说完便微微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玲珑现在过得怎么样,这丫头有没有经常去秦府看望一下呢?
程灵儿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她这一刻终于知道自己哪里惹房遗爱不快了,她有些嫉妒玲珑,可是却不得悲声道,“房俊,我会改的!”
“灵儿,何必呢,我房遗爱凡夫俗子一个,连个好人都算不上,你干嘛对我这么上心呢?”房遗爱有些茫然,都快三年了,程灵儿一直在随着他,他不想误了程灵儿,“灵儿,其实这大唐好男人多得是呢,你又何必跟着我受委屈呢?”
“房俊,有没有受委屈不是你说了算的”程灵儿站起身走到房遗爱面前,低头摸了摸房遗爱的脸,她有些揶揄的笑道,“房俊,我程灵儿就喜欢你,就算是长乐,我也不会退缩!”
“你呀!”房遗爱咧着嘴干笑了几声,如今这情景应该是很温馨的吧,可是他却想到了程处默,也不知道这家伙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应该是悲喜交加吧。
ri子就如同流水般流过,没有留下一点思恋。房遗爱觉得时间真的不够用,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江南就像一座火山口,你根本不知道这火会何时喷出,也许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天火烧的尸骨全无。
暮chun楼,还是原来的三层甲子号客房,房遗爱站在窗口吹着微凉的南风,听着秦淮河上传来的阵阵弦音,心情也无比轻松。
“徐大小姐,想清楚了嘛,我想你既然把房某叫到这个地方,那么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决定了吧?”
“房将军,你就真的不肯放过我徐家吗?”徐惠捻着一块锦帕,俏脸上还挂着一丝丝的不甘。
房遗爱扭过脸托着下巴淡淡的笑了笑,今天徐惠打扮的很清爽,尤其是那件鹅黄sè的轻纱,让她显得更加的清丽脱俗。可是,房遗爱却没有多看徐惠,他有些嘲弄的说道,“徐大小姐,你说这税银一事,你们徐家会一点都不知道吗?”房遗爱的话,直接将徐惠所有的镇定都打掉了。
徐惠蹙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说道,“房将军,你说话慎重些,我徐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徐大小姐,我有没有冤枉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房某只是不想连累太多人而已”房遗爱话还未说完,徐惠便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房遗爱真的是太无耻了,他居然说不想连累太多人,这也太可笑了,既然不想连累太多人,那干吗还要一直盯着徐家不放手呢。
“房将军,你很仁慈,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要为难奴家呢?”
“哦?这个啊,房某是想给徐大小姐找个好夫家,你应该谢我才对!”房遗爱对徐惠的讽刺意味,一点都没有在意,他耸耸肩,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徐惠暗自叹了口气,面对如此不要脸之人,说那么干嘛呢,她双目微微眯起,从袖中掏出一份账本放在桌上说道,“房将军,这上边写的都是我徐家的产业,奴家知道你想要阜新码头,奴家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保证你说过的话要绝对算数!”
“那是当然,房某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的!”房遗爱巧妙地将账本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随之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想徐惠拱手说道,“徐大小姐,不,恐怕以后房某见了你就得自称一句末将了,哈哈哈!”
徐惠也笑了,而且笑得还很美,美的如水中莲花,绝世而清雅。房遗爱居然这么高兴,呵呵,只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不知道等一会儿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房将军说笑了,奴家怎敢让你自称末将呢,奴家还希望以后喊你一声夫君呢!”
声落,房遗爱张着嘴巴,瞬间便呆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徐惠会这样选择。他握紧账本,脸若寒霜的冷声说道,“徐惠,你打算害房某!”房遗爱说的很坚定,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房将军,奴家哪敢害你呢?”徐惠笑得好不开心,多久了,她终于看到房遗爱害怕了。
“徐惠,你最好安分点,虽然你很漂亮,但是如果把我逼急了,房某不介意当个辣手摧花的人!”房遗爱说完便将账本收起,大踏步朝房门走去。
徐惠瘪嘴笑了笑,她很平和的看着自己的一双绣花鞋,慢悠悠地说道,“房将军,你也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话,那么现在就把奴家杀了吧。”
房遗爱没有停留,徐惠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但是他却不想理会。说实话,徐惠真的是个难得的美人,再加上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更养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文雅气质,就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想将那搂在怀中蹂躏一番。房遗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他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严格上说是他不敢,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房遗爱和武顺见了一面,便在武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暮chun楼,回到府宅之后,房遗爱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而整个府内,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房遗爱案子上摆着一个大印,这是李承乾的印玺,只要他将这个印玺盖上,就能给自己带来绝对的保障。可是房遗爱却没有这样做,如今他还不知道李承乾知不知道徐家的事情,他更搞不懂李承乾对徐惠的态度,如果因为徐惠,让李承乾对他产生了隔阂,那岂不是很糟糕吗?
良久,房遗爱都无法做出决断,他轻轻的撇了撇嘴,这徐惠还真是绞尽脑汁啊,竟然有这样的决心。此时,房遗爱深深的知道为什么不能惹女人了,这女人一旦记起仇来,那简直什么办法都能做出来,甚至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可以不在意。房遗爱从未觉得徐惠如此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她还是做了,只能说这个女人太要命了。
雨,是这江南的特sè,扬州城也不会例外,一过傍晚,便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就像这人的心情一样,又乱又麻!
房遗爱怀着复杂的心情,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闻琦的房间,他想和闻琦说会儿话,就是这么简单。
天sè暗淡,人之心,却慌乱不安!
如果生命是一段旅程,总有一起走过才会懂,那人生,纵有眼泪,千金亦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