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江南是多么的暗cháo汹涌,无论大唐有着多少的困扰,这扬州城却依旧是一如往昔办的繁华,秦淮河畔照样是花红柳绿,亭台画舫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扬州真的很美,风景美,美人更是撩人心弦。
再次回到扬州,房遗爱却一点欣赏风景的心思都没有,如今扬州数得着的大员都已经被李承乾叫去了,他必须趁这段时间取得进展才行,否则等那群老狐狸回来,他再想做点事情,可就会增添许多掣肘了。
“主人,老虎回来了!”铁靺对于秦虎不在房遗爱身边还是很好奇的,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问,既然主人不说,那必然是有理由的。
“现在在哪?赶紧让他进来!”房遗爱想了想估计秦虎是查到点东西了,否则他不会多ri未返的。
秦虎很快便走进了楼船,而且秦虎还穿着一身普通的灰sè袍子,头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一副扬州渔家翁的打扮。看到房遗爱之后,秦虎摘下草帽恭谨的说道,“少爷,你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说!”房遗爱没有犹豫,秦虎的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赌坊的主事人都死了,而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到手的交子了。
“少爷,据账上记载,在银号存钱的乃是楚州清水帮帮主雷天虎!”秦虎思索了一下后继续说道,“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我便乔装打扮打听了一下这个清水帮,不出所料,这个清水帮很是不同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
“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个清水帮很奇怪,它收人非常严格,如果不是可信之人介绍的话,你根本就别想入清水帮!”
“原来如此!”房遗爱也明白秦虎的意思了,这清水帮作为一个水帮,说白了就是靠做苦活吃饭的,当然是人手越多越好了,可是这个清水帮偏偏选人如此严格。也许平常来说不会有人注意,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少爷,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我领几个兄弟再去一趟楚州?”秦虎觉得监视清水帮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虎叔,你不能去了,恐怕我这周围早已经布满眼线了,你这一出去,保准就会被人盯上!”
“可是少爷,如果不派人去的话,那咱们岂不是毫无作为了吗?”
“虎叔,你放心,我zi you安排的,你去换身衣服,今晚上和我一起去悦心楼露露脸!”房遗爱说着便诡异的笑了起来,秦虎一看房遗爱这个笑容,心里就打起了突突,这少爷不会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吧?
悦心楼,真的很热闹,今天的房遗爱很显眼,身着一副锦袍,身后十几个侍卫还抬着一口大箱子,没有人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很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老鸨子花姐再次看到房遗爱的时候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还来的这么潇洒,老鸨子搞不懂,如今他已经身份暴露了,为何还要来这悦心楼呢?
“二公子,不不不,瞧奴家这张嘴,是房将军,不知房将军这是?”老鸨子很小心的陪着笑,她可不想惹这位爷了,以前是卢二公子的时候都敢暴打关公子,如今那岂不是更加厉害?
“哦?花姐,你说房某来这悦心楼还能干啥?”房遗爱就想看白痴一样撇了撇老鸨子,说着他指了指大箱子言道,“瞧见没,那口箱子里装的可都是钱哪!”
“都是钱?”老鸨子这下可被吓住了,这房遗爱带这么多钱来干嘛,她踌躇了一下有些惧怕的问道,“房将军,你这钱”
“嗯,忘记跟你说了,房某要为婉柔姑娘赎身,你报个数吧!”房遗爱说的很随意,可是这话一说出来,老鸨子就有点傻了,她那张脸就跟死了爹似得。老鸨子觉得自己好惨,这为祖宗是上天派来整她的嘛,老鸨子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眨巴眨巴眼无比可怜的说道,“房将军,您就别拿奴家寻开心了吧?”
“我说花姐,你觉得房某像是再说笑吗?”房遗爱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接着他拍拍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把箱子抬到婉柔姑娘房前去!”
“是,少将军!”几个侍卫也不管楼中其他宾客的不满,抬起箱子就大步流星的上了楼,而房遗爱则一脸轻松的紧跟在身后。老鸨子花姐都恨不得咬死房遗爱了,这家伙是摆明了要强抢啊。
等箱子放到门前之后,房遗爱见侍卫们冲他使了一个眼sè后,便笑着走到门前,刚抬起手想要敲门,门就被人打开了。婉柔依旧披着一身白sè锦丝纱,双眼中还透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羞怒,她有些生气地说道,“房将军,难道在你的眼中,奴家就连那秦淮河里的鱼儿都不如吗?”
“婉柔姑娘,这你可就说错了,房某早就说过了,你可是房某心中的神仙姐姐,否则我又哪会抬这么多钱来呢?”房遗爱那表情是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就像某个痴心的男人在等待心爱女人的答复一样,可是他这些表演婉柔是一点都不会信的。婉柔蹙了蹙眉头,什么神仙姐姐,什么心爱女人的,全都是骗鬼的吧,这个男人一句真话都没有。
“房将军,请恕奴家得罪了,这些钱你还是抬回去吧!”
“嗯?婉柔姑娘,你真的不看看嘛,这里边可是有着很多的金银首饰呢!”
“房将军,奴家虽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是那种毫无廉耻的女人!”婉柔说的话并不刺耳,可是听在房遗爱耳中,却就是另一番滋味了,这个女人还挺会说话的。房遗爱见婉柔态度坚决,也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婉柔姑娘不允,那房某也不丢这人了,行了,把箱子抬回去吧!”
“嗯?”这下轮到婉柔不解了,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样就回去了?这也太没诚意了吧!婉柔也不是傻子,估计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招了吧。
扬州梧桐巷,此时正有一个人快速的走着,从身材上可以知道这是个女人。女人走过一个路口后,还谨慎的朝后看了一眼,当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她便闪身进了一户人家。女人很谨慎,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落入别人眼中了。
“阿华,这个宅子是谁的?”房遗爱盯着远处的额朱红大门小声问道。
“少将军,小的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宅子两年前便被那韩福生韩员外买了下来,此时,那韩员外也在里边呢!”莫新华盯着韩福生已经盯了很久了,从渠县到苏州,再到扬州,知道此时房遗爱让他注意的那个女人才出现。
“很好,阿华,让兄弟们收网吧,咱们该去见见这位神秘的汉王妃了!”房遗爱说着便走出了胡同,朝着大门走去,这时朱红大门早已经被那帮子如狼似虎的亲卫们给踹开了。
进了院子,房遗爱便看到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正在戒备的看着院子里的劲装人,他看到房遗爱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毁我宅院?”
“我们是什么人?我说韩员外,咱们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吧,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的。至于我要做什么,很简单,告诉我,王妃荆氏何在?”
“什么王妃,什么荆氏?你到底再说什么,韩某不晓得!”韩福生心里大吃了一惊,可是他表面上却还是很从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呵呵,你以为这样房某就没有办法了吗?”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在韩福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遗爱便已经将一把唐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扫了一眼院子,大声喊道,“末将房遗爱,有请王妃出来相见!否则的话,末将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房遗爱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瞬间韩福生的脖颈便多了一条血痕。
房遗爱在等着,他相信荆氏一定会出来的,因为她没得选择,就算她不出来,房遗爱也有把握将她找出来。
没有等待太久,只见一间房门被人推开了,接着一个身穿灰sè长袍,一副男人装扮的女子走了出来,虽然打扮并不怎样,但是却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这个女人眉宇间透漏着一种淡淡的落寞,还有几分解脱般的笑意。房遗爱的瞳孔也不由得缩了缩,这个女人就是荆氏嘛,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房将军,放了韩员外吧!”
“王妃殿下,让末将放了他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跟末将走!”
“房将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的!”荆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今已经没得选择了。
“王妃殿下,请恕末将得罪了,来人啊,照顾好王妃!”房遗爱吩咐完,便有两名侍卫走到了荆氏身旁。荆氏对此到没有什么不满的,当决定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房遗爱将架在韩福生脖颈的刀收了回来,他想要带着韩福生和荆氏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就立刻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