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情缘,一幕阑干,朝花夕月,胭脂泪,声声慢!
武顺就那样无jing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推开门之后,便有一个三岁孩童高兴的跑了过来,他扑在武顺的腿上小脸红扑扑的喊道,“母亲,父亲呢,我要父亲!”
听了这话,武顺脸sè顿时变了几变,只听“啪”的一声,孩童的脸上多了一个掌印,孩童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脸颊害怕的问道,“母亲,你为什么打我!”
“武永继,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没有父亲,你是我从秦淮河里捡来的,你不知道吗?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问,我还打你!”武顺寒着脸有些生冷的说着,她替武永继擦了擦眼泪后皱着眉头说道,“武永继,你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流眼泪,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哭,我就把你扔秦淮河里去!你不是想知道父亲是谁吗,那就去秦淮河里找你的父亲吧!”
说着说着,武顺的眼眶便有些红润了,三岁的武永继居然真的不哭了,他擦了擦眼泪抱着武顺的小腿认真地说道,“母亲,你不要伤心,永继再也不问了,我就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廉儿,不要怪母亲,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男人!”武顺说着便将武永继搂在了怀里,这是她将来唯一的指望了,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来,她要让儿子变得坚强起来,她要让儿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像二公子一样,小小年纪,就可以成就非凡的事业。
“母亲,你放心,长大了,孩儿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妹妹的,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就算是死都不行!”武永继说的异常坚定,就像是在说着某种誓言一样。
暮chun楼里有些感人,那秦淮河上却不是那么安静了。
房遗爱坐在卢子英的楼船上,看着不远处的歌坊,多美的江南丽景啊,可是在这多彩的红晕之下掩藏的却是一块块的肮脏与斑驳,在这一片美好之下,还有多少东西是纯洁的呢。
“俊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卢子英笑着问道。
“表兄,对于扬州来说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呢?”
“粮食和食盐!”卢子英回答的很快,恐怕只要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会这么回答的,看上去扬州很繁华,可是这里也是最容易引起恐慌的地方。
“呵呵,表兄,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以你的名义大肆收购粮食!”
听了房遗爱的话,卢子英有些奇怪的抬眼笑道,“俊弟,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
“光收购粮食当然没有意义,可是如果你收购的粮食,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呢?”房遗爱说着双手一开,做了一个镂空的动作,这下卢子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难道你想玩一出贼喊捉贼?”
“差不多,也许这一招有点龌龊了点,不过却很有效不是吗?相信粮食一断,扬州这帮子官员肯定会乱起来的,这时候我也就有机会下手查税银之事了!”房遗爱说的很轻松,他相信以卢子英的能力囤积起扬州大半的粮食绝对没有问题的,以他和扬州官场的关系,也不会受到多大的阻挠,剩下就要看看之后扬州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了。
“哎,俊弟,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如果到时候扬州真的乱得无法收拾了,你怎么办?”对于房遗爱这个办法,卢子英也说不上什么好坏来,总之是风险是比较大的,如果到时候扬州百姓也因为粮食乱成了一锅粥,那房遗爱可就要难辞其咎了。
“呵呵,表兄,放心吧,应该乱不了多久的。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大不了我回京之后被陛下关上一段时间而已,这点罪我还是受得了的!”房遗爱能使出这么一招毒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正家里有长乐坐着,李世民还能真能把他砍了不成?
“你呀,算是吃准陛下不会拿你怎么招了!”卢子英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个表弟还真是不寻常里,要换成另外一个人了,别说是做了,就算是想估计都不敢想,要知道这粮食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
次ri,房遗爱又领着海棠和程灵儿来到了悦心楼,当然后边肯定要跟着几个侍卫的,这纨绔公子嘛,要是没有几个狗腿子,那还叫纨绔么?
“嗨,神仙姐姐,本公子来也,快出来,给本公子唱一个!”房遗爱一坐在位子上就开始吆喝了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样子。如今这扬州城里的勋贵们恐怕没有不知道卢家二公子的了,所以当房遗爱嚣张的喊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笑话,二公子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谁还腆着脸上去让他揍啊,那关周到现在还没脸出来见人呢!
老鸨子脸sè很是复杂,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愁得,反正脸上的表情换了七八个,估计她也知道这个卢二公子不好伺候了。
在老鸨子的催促下,婉柔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楼,她将谭木琴放在台子的案上,柔声说道,“二公子,不知你想听什么曲子,奴家也好唱出来!”
房遗爱敲着二郎腿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过了半晌才嘿嘿笑道,“神仙姐姐,我看不如就唱首《俏冤家》吧,这曲子我很喜欢听!”
“嗡!”听了房遗爱的话,整个悦心楼都静了下来,就连那陪客人说笑的姑娘们都有些傻了,那二公子居然让婉柔姑娘唱一首《俏冤家》,这是不是听错了?
婉柔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总之右手已经攥紧了,就像手里抓着的就是房遗爱似得,这个可恶的人,居然让她唱《俏冤家》,他把她婉柔当成寻常的青楼女子了么?婉柔死死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她要记住这张脸,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报复回来,今ri给她的羞辱,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还回来。
“咦?怎么回事,神仙姐姐,你难道不会唱?”房遗爱拿着根冰糖葫芦送到程灵儿嘴边,程灵儿倒是很爽快的吃了一个山楂,海棠则暗地里揉了揉房遗爱的软处,这二公子也太能逗弄人了,让人家一个名满江南的红女子唱首《俏冤家》,那还不如唱首《十八摸》呢!
老鸨子花姐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渗了出来,虽然婉柔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位姑nǎinǎi已经生气了,只有在她生气的时候,那右手才会不自觉的握起来,花姐努力做出一个笑脸跑到房遗爱身旁,讨好道,“二公子,你看能不能换首曲子?”
“换首曲子?难道神仙姐姐真的不会唱?那行,本公子很好说话的!”说完房遗爱把糖葫芦交到海棠手中,冲着台上的婉柔喊道,“神仙姐姐,不会唱啊,那你就随便唱首吧,反正其他的对本公子来说没啥区别!”
“二公子,我唱!”婉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脾气,居然张嘴就应了下来,这下可爽了其他的男人了,这婉柔姑娘唱《俏冤家》,这可是千古难遇的事情啊,现在他们再也不恨卢二公子了,这二公子是好人啊,如果不是他,谁敢提议让婉柔姑娘唱艳曲啊。
花姐有点蒙了,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婉柔,这姑nǎinǎi抽哪门子疯呢,这曲子能唱么,这一唱出来,那明天扬州城还不得传遍了。
“去去去,你这老鸨子,好不识趣,人家婉柔姑娘都答应了,你还站这里干嘛,赶紧走开,别影响我家公子的兴致!”秦虎这个恶奴角sè扮演的还是很到位的,牛眼一瞪胡子一抖,就将老鸨子给支开了,自始至终老鸨子都不敢说一句话。
悦心楼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婉柔的歌声,酝酿了好久之后,婉柔的声音才响起来。
“俏冤家,一去了便杳无音信。你去后,便把奴的心尖尖勾尽!哪一天不在那门前门后,暗地里瞅出瞅进;空搂着锦被儿,睁大着眼儿难睡,念佛求神,直到那鸡叫了头遍、月牙儿西沉。愁只愁,爹妈管得紧;恨只恨,情郎这天煞星,别是负了心纵不能跟心肝郎,乐个通宵,急匆匆,豁出小命,快把那凤鸾交,即便是一霎时,浇浇火也是个好!”
实话说,这婉柔的唱功真的很不错,至少是比海棠要强上不少了,这《俏冤家》在她嘴里唱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些可爽了在场的公子哥们了,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看着婉柔更是大喊道,“再唱一个,再唱一个!”
看到这种情况,程灵儿笑得脸都快抽了,她趴在房遗爱肩膀上小声嘀咕道,“你真是太坏了,这下那个婉柔估计得气死了!”
“嘿嘿,我说过了嘛,我最喜欢把仙子拉下凡尘了!”房遗爱摸了摸鼻头,好不得意的笑着。婉柔不经意的瞥了房遗爱一眼,她眼神有些冰凉,如果有机会,她会杀了这个家伙,她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房遗爱是不会计较婉柔去想什么的,总之后边的两天他依旧天天领着女人和狗腿子去悦心楼鬼混,充当着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而卢子英和封四柳则按照计划大肆收购着扬州的粮食,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