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来得很快,在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冬末的大西南虽然回暖了一些,可是依旧是那么的湿冷。
这一天阳光明媚,房遗爱和田梦涵学了一会儿剑术,便忍不住让铁靺将自己的三尖刃扛了过来,肩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该摸摸三尖刃了。当流光三尖刃回到房遗爱手中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息,他冲田梦涵挑了挑下巴笑道,“田姑娘,可有想法指教一下?”
“房将军,那梦涵就献丑了!”田梦涵拱拱手笑了笑,这些ri子她xing格也变了不少,和房遗爱相处久了,话也多了起来。此时简房遗爱如此嚣张,也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
铁靺一脸怪笑的看了一眼田梦涵,转头对秦虎笑道,“大老虎,你说主人这是不是在欺负人呢,而且还算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夯货,就你话多”秦虎忍俊不禁的拍了一下铁靺的大肩膀,这家伙就是口无遮拦,不过铁靺倒也没说错,他还真替田梦涵捏了一把冷汗。对决果然像铁靺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悬念,当田梦涵剑如流星般刺过去的时候,房遗爱只是轻巧的一拨然后一个猛击,只听“当啷”一声,田梦涵直接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田梦涵如何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她的剑居然折断了,而且手到现在还微微发麻呢。房遗爱也有点傻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啊,他看着田梦涵手中的那截剑柄,一脸尴尬的笑道,“这田姑娘,房某不是故意的!”
“房将军,无妨,对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这三尖刃?”田梦涵也没有太在意,反正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她只是盯着房遗爱的武器一脸好奇的问道。
“喏,给你,你自己试试吧!”说着房遗爱便将三尖刃递给了田梦涵,田梦涵也没有当回事,伸手就去接三尖刃,可是拿到手中之后,整个人的脸sè都变了,还没拿半盏茶功夫就直接将三尖刃还了回来,还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房遗爱说道,“房将军,你真乃奇人也!”
“哈哈哈,老虎,我就说了吧,这婆娘根本就是在找罪受!”
铁靺这话一说完,房遗爱就差点没被气着,他指着铁靺吼道,“铁疙瘩,马圈里的马还没喂呢,你去给我喂马,不喂完今天不准吃饭!”
“啊,主人喂马需要我么,不是有马夫的么,再说了就那几十匹马而已!”铁靺一脸不情愿的嘟囔道。
秦虎很合时宜的踢了一下铁靺的小腿,笑骂道,“铁疙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去就去!”铁靺满腹牢sāo的摸摸脑瓜子,一摇一摆的朝马圈去了。“这夯货,真是,田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铁靺这家伙一直都这样!”田梦涵很大方的摆摆手笑道,“房将军,不必在意,梦涵尤其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子?”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手做恭敬状,这女人还真有点女侠风范啊。
“咦,你们在干什么呢?比武吗,这倒好,来,房遗爱,陪我耍耍!”
一听这个声音,房遗爱便知道女土匪来了,在这松州大营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除了那个蛮女野离连歌之外,还能有谁。
“连歌姑娘,比武就算了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野离连歌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房遗爱,鄙视的说道,“你这人着没劲,这就怕了,也是个男人?说吧,你想问什么?”
房遗爱很苦恼的扫了扫野离连歌,真没想到这个大胸女也会用激将法了,不过他才不会上那个当呢。
当房遗爱和野离连歌谈话的时候,田梦涵很识趣的避开了,她知道做人还是聪明点好,不该自己听的绝对不可以去听,尤其她还是个民女,而对方却是一名将军。
“房遗爱,你问吧,我听着呢!”野离连歌很不客气的坐下来,看着对面的房遗爱,自从拓拔擒虎的事结束之后,野离连歌是越发的不给房遗爱面子了。
“咳咳,连歌姑娘,这个我想问一些关于拓拔擒虎的事情!”“拓拔大哥?”野离连歌嘲弄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说房遗爱,你还真搞笑,拓拔大哥都已经死了,你还问我关于他的事情,你不嫌太晚了么?还是你脑子有问题了?”“你这人真是,好了,今天我不跟你吵,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房遗爱也不像纠缠这个问题了,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问吧,姑nǎinǎi还不想个你吵呢!整一个废人!”
“你”房遗爱被野离连歌这话噎的可不轻,要不是有求于她,房遗爱真想让这蛮女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问你,拓拔擒虎跟谁的关系最好?”
“跟随关系最好?这倒是不多,要说的话,也就是颇超勇俊和拓拔惜月吧!”
“颇超勇俊?他们关系很好?”
“那是当然了,你是不知道的,其实颇超勇俊和拓拔大哥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拓拔惜月整天跟在他们身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他们关系慢慢疏远了,尤其是这几年,拓拔大哥已经很少和颇超勇俊说话了!”
“这可就奇怪了,按照颇超勇俊和拓拔惜月的关系,拓拔擒虎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啊?”房遗爱有点疑惑地说道。
野离连歌点点头回想道,“你说的倒也是,我也问过拓拔大哥这个问题,当时拓拔大哥告诉我他们走的路不同!”“走的路不同?”房遗爱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想了想,拓拔擒虎这话还真够让人困惑的。“怎么,你知道什么意思?”野离连歌挠挠头,很认真的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装什么啊,看你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你知道呢,虚伪!”
面对野离连歌连珠炮似地责问,房遗爱是一肚子的郁闷,自己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能就成装象了呢,再说了,这怎么也算不上虚伪吧!
“不知所谓,懒得跟你这女人计较!”
“虚伪的汉人,姑nǎinǎi还不稀罕你呢!哼!”野离连歌也毫不相让的狠话一说,脑袋也转到一边看房顶去了。
“你你可真是”
“是什么?”
“没什么!”
“胆小鬼!”
这两ri,房遗爱并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情,不过甘孜方向却传来了一个令房遗爱惊喜万分的消息,李绩用三万疲惫之师成功诱骗吐蕃人出城,借此机会唐军一战而下白玉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房遗爱高兴的抱着秦虎就蹦了起来,房遗爱知道,白玉城一拿下,那前期吐蕃人所有的优势便都荡然无存了,守住白玉城,唐军在战略上便已经取得了先机,进可攻退可守,吐蕃从此之后再也无法轻易进入多弥地区了,更不用谈威胁松州一线了。
“少将军,大帅有此胜,我们也可以回长安了!”秦虎呵呵笑道。“是啊,该回去了,已经离开太久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房遗爱就像是过了半年一样。马尔康的山峰上,拓拔赤辞坐在岩石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熟悉的景sè,至今,他都无法接受那个现实,自己最出sè的儿子,拓跋氏未来的继承人就这样去了。有时候他就在想,自己如此向着大唐值得么?如果自己当初一开始就选择了吐蕃,那么拓拔擒虎还会死么?
“阿爹,你身体不好,不要呆在这里了!”拓拔惜月将一件厚厚的披风搭在了拓拔赤辞的背上,关心道。
“惜月啊,听说汉人拿下了白玉城是么?”
“是的!”
“战争该结束了吧!”
“应该是吧,可是大哥却再也回不来了!”拓拔惜月紧咬樱唇,额头上那串宝石链在阳光下闪着硕硕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