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发了条短信给杜应泽,对方收到的时候还莫名其妙。
[找个理由,来喝酒。]杜应泽眉毛差点打结,满腹狐疑好奇厉云5霆怎么变得如此做作,这......喝酒还要找理由?没有话不能直说,要发信息?不过杜应泽向来也是比较依着厉云霆的性子,不然两人怎么样也没办法聊到一块去。杜应泽最擅长活跃气氛,抬高音量将气氛预热了起来:“来玩牌吧,输的喝酒!\"加入牌局的还有杜应泽另外两个朋友,四个人玩起了二七王。厉云霆开局前也不忘将那盒炒饭重新挪到余思年面前,一本正经地又和他重复了一次:“不吃凉了。\"看着包厢里的人各自玩各自的,余思年待在一旁也坐立不安,厉云霆又不i上他离开。
于是还是接受了厉云霆的好意,拿起炒饭吃了起来。高级厨师的出品就是出类拔萃,米饭炒得粒粒分明,鲜虾香口弹牙,鱿鱼不腥不柴.....这是余思年吃过最好吃的炒饭了。好吃食物的余思年竟然无意识地弯起了眉眼,这一抹真情实感的笑意,被厉云霆刚好尽收眼底。
内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恰到好处的满意,他心情愉悦地和杜应泽他们开始玩牌。
但厉云霆很少参加这些酒局,玩牌更是少之又少,不一-会儿就连输了三局,接连喝了三杯酒。余思年刚好细嚼慢咽把那盒美味的炒饭吃完,就被厉云霆喊到了身边。
\"喜欢吃么?\"
“吃饱了么?\"厉云霆眉眼间有浓得划开了的温柔,只对着余思年的时候才会浮现。杜应泽看傻了眼,他从未见过厉云霆对谁这么轻声细语。思年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生涩地点头: \"喜、喜欢......饱了、\"余思年很矛盾,厉云,他惶恐不安,厉云霆对他温声细语的时候,他更是心有余悸。
“那你过来帮我看牌好不好?”厉云霆伸出手臂揽了揽余思年,让他靠得自己更近些。余思年摇摇头,一脸茫然:
厉云霆眼底又揉碎了笑意
似乎有余思年在身边,厉云霆周遭的气场就会敛下半分,整个人好像笼上了一层暖光,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厉云霆一手拿着扑克牌,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搭在余思年的脑袋上揉了揉,像是忆起了苦涩的回忆,满眼心疼: “你上回摔了,还疼不疼?\"
他的掌温和记忆中的掌温重叠,所有细节与光影都在余思年的记忆里搅浑纠缠成-团。
厉云霆言语间温柔得不像话,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沉溺,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浸透在里面。余思年不知道厉云霆指的是学校那一回,以为醉酒的他记忆错乱,问的是初遇时撞车那一次。
“不疼了。”余思年摇摇头,他没那么金贵,不至于那么久的伤痛还拿出来搏同情。
他也还欠厉云霆的债务,这些他都没有忘记。
“到、到你出牌了.....\"余思年错开厉云霆的目光,提醒道。厉云霆才依依不舍将目光挪回到牌局上。
可即使余思年坐在了身侧,厉云霆还是输了,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分心,继续罚酒一杯。准备去劝厉云霆先缓缓,不料包厢的门被一股汹涌的气息推开了。莽撞推门而进的人是洪星然,厉云霆反感的人。但余思年却像是见到正主让位一般,猛然心虚地站起身,把身侧的位置挪给了洪星然。洪星然充满恶意地扫了余思年一眼,以为他又是外面那些想借着厉云霆醉酒而趁机往上爬的人。
但他极力提醒自己不能失态,因为他要为了厉云霆而改变自己。所以他仅仅只是剜了余思年一眼,又恢复成笑意盈盈的样子,走到厉云霆身边的位置坐下。
愤怒中的他没有觉察到厉云霆喝了不少酒,还同往常一样,熟络地过去挽住厉云霆的手臂。其余参与打牌的三人在厉云霆连喝了三杯酒之后,便识相地隔开了距离,杜应泽已经不忘不停地给洪星然使眼色,对方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知道危险的气息逐渐靠近。
“放开!”厉云霆如鹰隼般微微眯起眼睛,从薄唇吐出冷厉的指令。洪星然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怔了一怔,身体慢慢僵了,脑子对厉云霆的严厉消化不了,以至于双手还搭在对方的手臂上。
厉云霆目光倏而一动,眉眼锋利地扫在手臂上,身后似是燃起熊熊烈火。洪星然才慢慢反应了过来,猛地松开了双手,还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 \"云霆哥哥......这是.....喝酒了?\"
他将惊疑的视线转向杜应泽,对方挑了挑眉,点头。
当下保持距离这点自觉性洪星然还是有的,因为他见过厉云霆酒后发怒的样子,谁都劝不住。
而厉云霆此时此刻,眼角余光敏锐地瞥见了僵直地站立在角落的余思年,他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方才的怒火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厉云霆起身,行动间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他朝着余思年的方向走去,言语间竟然透出一 丝埋怨:“你怎么躲那么远?”余思年背靠在墙壁上,收紧五指进退两难地轻颤,发出的声音有低微的成分掺杂着:“我、我想去做事了。厉云霆将他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由于身高差距,厉云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深处似乎闪动着柔和的微芒,看着余思年拘束的样子,难得愿意松口:“那你忙完再过来陪我,好不好\"余思年一顿惊愕,讶异于厉云霆情绪的转换。
他神游般回应着:“好、好的。由于洪星然的到来,余思年更是焦躁不安,他不清楚为什么酒后的厉云霆对他和洪星然态度发生如此天差地别的变化,更不确定厉云霆的行为举止中是否掺杂着戏耍自己的成分,余思年惶惶不安,他不想惹事,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一份工作。当余思年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厉云霆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没有离别吻吗”在场的人,尽管他们没听到对话,却还是被厉云霆的行为震惊了。余思年更是惊恐万状。
他完全无力思考,趁厉云霆不注意的时候,推开他的手迅速落荒而逃。留下一脸惊愕的其他人。敢拒绝厉云霆示好的人,余思年是第一个。
但他也是厉云霆唯一愿意示好的人。厉云霆看着余思年仓皇而逃的背影,微微皱起了锋利的浓眉,旋即,他喜怒不辨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而洪星然的情绪则由愕然变成了怒火中烧。
他在厉云霆身边围绕那么久,对方都不愿意给他一个正眼,他本认为是由于厉云霆天性淡漠,对感情事恬淡寡欲,他就一直缠着、等着,即使等不到回应也没有关系。
但按照现状看来,似乎是他掉以轻心了。洪星然暂时不敢大吵大闹,而是试探地迈出脚步,慢慢靠近厉云霆。
他忍着怒火小心翼翼地问:“云霆哥哥、他是谁\"厉云霆却对他视若无睹,似乎连与他说话都透着不耐。洪星然又将视线转到杜应泽身上,问他:‘杜应泽知道洪星然的能耐,并不想生事端,也摇摇头,证明自己毫不知情。厉云霆回到位置,他每回喝完酒之后,都会产生后知后觉的疲惫,此刻只想靠坐在沙发上休息,等余思年忙完回来找他。
而包厢的其他人,包括刚刚参与玩牌的两个人,都假意对刚刚发生的一幕视若无睹,厉云霆的私事没人敢多嘴一句。
洪星然僵持在原地,傲慢的性格让他此刻又是委屈又是怒不可遏,他甚至已经想回去找他的父亲来给他主持公道。,
但或许是长大了些,没有了从前的冲动任性,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他,这样做只会让厉云霆讨厌自己!洪星然克制住情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猛喝了一杯水,试图浇灭心头的火。
厉云霆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没有继续玩牌的兴致,在一旁按着手机。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地继续着手头上的事。
厉云霆时不时会抬头望一望门口,似乎在等那个他期待看到的人。余思年出了那个压抑的包厢后,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把手紧扣在胸前,试图抑制住那不该产生的期盼。心脏在胸腔中一下下激烈地跳动,久久不能平复。
他差点迷失而忘记自己的情况,不能,不可以。
可厉云霆为什么接二连如果他坦荡没有阴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余思年甚至不敢在脑中将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完整地想-一遍,他不敢。余思年哀怨地抹了把脸,掏出手机给谢锦安发了一条短信:[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寻求帮助,离开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