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本上,那一栏与户主的关系,印着妻子二字,而下面的婚姻状态显示已婚。
沈寒目光往下移,最后赫然是曾右右的亲笔签名。
所以,这是她本人同意的?
她已经原谅封霄了?
沈寒心中一窒,合上户籍本,脸色越发寡淡。
他看向封霄,“人我不带走,但见总要见一面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口问问她。
可封霄哪里愿意呢?
一来,这户籍本来就是瞒着曾右右去办理的,要是被她知道,那还得了?
只怕她对他更加抵触和抗拒,甚至厌恶。
二来,沈寒喜欢她,是他的情敌,他怎么可能让情敌去见他的女孩儿?
而且,他原本以为沈寒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的缘故,喜欢的不过是乔忆,却没想到,他和他一样,喜欢的却是曾右右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孩儿。
这更加让他忌惮。
封霄当下拒绝:“她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何伯,送沈部长。”
何管家应声,随后对沈寒道:“表少爷,请吧。”
沈寒脸色顿时沉下,脚步未动,目光冷冷地看着封霄。
封霄却是笑意吟吟,只是笑容诡秘森寒,也好不到哪里去。
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想让一步的时候,楼梯口传来声音,“沈寒?”
是曾右右。
封霄脸色蓦然一变,迅速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下来了?”
曾右右语气淡淡的,“我口渴,下来喝水。”
“你上去,我让何伯给你倒水上来。”他心内有些慌张,生怕她知道户籍的事情。
要搁以前,他哪里需要在意她的想法?只要是他说的做的,就是不容置喙的,容不得她拒绝和反抗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很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曾右右冷淡,“我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何伯一把年纪的老人给我倒水?”
而且,幸好她下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沈寒过来了。
她不想待在这里,宁可跟着沈寒离开斯加州,去华夏国,远离这里的一切。
当然,她也知道,在封霄的眼皮底下,沈寒是带不走她的。
“上去。”封霄拉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往楼上带。
却在这时候,一只手蓦然捏住他,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回过头来,目光看向沈寒。
沈寒此时的脸色越发冷沉,“封霄,你这么做,是打算软禁她?”
他心中有些难受,他想默默守护的女孩儿,却被另外一个男人逼迫着。
从曾右右刚才的态度来看,她压根儿就没原谅封霄,既然没原谅,怎么可能答应他结婚?
封霄脸色同样森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曾右右不想他们两个因为她而大动干戈,她从封霄手里抽出手,却不料被握得更紧。
“你松手!”她怒瞪他。
封霄死死皱着眉,目色阴沉,“你要跟他走?”
曾右右呵呵笑了一下,“是啊,我要走,那你放我走吗?”
“想都不要想!”封霄咬牙切齿地崩字。
沈寒看下他的目光蓦然威压下来,“放开她。”
一个要走,一个来带人,两人同仇敌忾的态度,令封霄心中一痛,格外得难以忍受。
曾右右现在是他的逆鳞,是他的底线,一旦谁触犯和挑战了他的逆鳞和底线,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封霄浑身杀气腾腾,握着女孩儿的手越来越紧,看着沈寒的双眸,渐渐凝聚了一层浓浓的风暴,腥风血雨一般,恨不得立刻弄死沈寒。
眼看着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曾右右连忙对沈寒说:“你走吧。”
沈寒看向她,眸光黯淡,“你要留下?”
曾右右沉默。
她哪里是想留下来?
封霄的精神毛病一发作,几乎六亲不认,要是沈寒在这里出个什么事儿,事情就大条了。
即使她怨封霄,恨封霄,也不想他出事儿。
至于她,清远大师说过了,总有一天,时机到了,她会回去的。
沉默就是默认,沈寒心下微暗,最终松开了封霄的手腕。
他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向来不想做强人为难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儿。
“你……好好保重。”他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一句话。
沈寒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何管家默默退出了客厅,只剩下封霄和曾右右两人。
封霄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人拦腰抱起,直奔卧室。
男人表情阴寒,双眸赤红。
看他这个样子,曾右右心下一惊,在他怀里蓦然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
封霄没说话,抱着她进了卧室后,一脚将门踹上。
“你放我下来!”曾右右手脚并用地挣扎。
很快,她被扔在了大床上。
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下床,可才动了一下,封霄已经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又迅速将按回床上,随后,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失去你的这七年里,我只想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要求没有,哪怕你恨我,怨我,即使不喜欢我了,我也愿意。可刚才,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右右,我很贪心,我现在不光想要你在我身边,还想
着你像以前那样喜欢我,爱我,眼里只看到我。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是我很嫉妒,嫉妒你对沈寒的温柔,对沈寒的和颜悦色,现在,我不想忍了。”
此时的封霄,语气格外的温柔,可那双乌黑的眸子深沉如地狱里的寒潭。
曾右右心中猛地一跳,恍惚间,只觉眼前的封霄像地狱的恶鬼一样,模样儿分明俊美到令人心动,但却因为这样,让人心生恐惧。
“你想干什么?”
封霄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我要干什么?当然是爱你。”
他语气暗哑暧昧,曾右右立刻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别乱来,不要让我更……”
所有的话忽然被他牢牢堵在了喉间,只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抗拒声音。
此刻的曾右右一方面害怕至极,想到封霄在那方面几乎失去人性的不节制,整个人僵硬如木。
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心中冰凉一片,如同整个人被困在冰冻室,浑身都在发抖。
封霄竟然这样对她……
衣服被撕裂了,头发也乱了,冷气吹在赤裸的身上,凉凉的……曾右右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