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右右垮脸了。
“有那么不高兴?”封霄对于她这种要死的表情,非常不满,“给我笑一下,再露出这种表情,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什么都信!”曾右右真是怕死他后面的话了。
和变态能讲理?下辈子吧!
她心情也垮了,阻止不了他去商演,那她该怎么办?
封霄走之前,又说了一句:“还有,和你那个男朋友断了。”
断肯定是要断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却见封霄脸色沉得像卷起十一级风暴,“我不允许我的东西去和别的男人谈恋爱约会。”
曾右右愣住了。
这种霸道总裁式的宣誓,她曾经在无数本小说看过不下几十次。
那时候她觉得这男主真霸道啊,好man,好有气魄啊……
然而当真正遇到这种情况,曾右右却觉得,他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太不尊重女性了!
居然还用“东西”形容她!
曾右右暴脾气上来了,“我又不是阿猫阿狗,才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管我?”
封霄阴冷冷笑了一声,身子微微俯过来,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沾过我的手,就是我的东西。”
还要用“东西”形容她?
太气人了!曾右右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着眼睛回怼他,“不就是昨晚一起睡了,我们两个互摸了一下,你有必要这么霸道又大男子主义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唉,不对,我也摸你了,你也沾过我的手了,那小舅舅是
不是也是我的东西了?”
在封霄越来越阴森的目光里,她不怕死地撩了一句,“那小舅舅以后就是我的东西了,你也不准和别的女人谈恋爱约会哦!”
一旁的刀疤男和老管家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真是胆大包天啊!
刀疤男想了下,上次有个女的企图以不走寻常路的手段勾引少爷,对少爷又撩又骂的,结果不到一个小时,那个女的就被扔进了金销窟当公主……
可以想象,小小姐接下来的下场。
封霄抿直了嘴唇,忽然用力抓了她的手臂,一把将人拉出了餐厅。
曾右右被他狂暴的手劲儿捏得手都快断了。
她痛得面目扭曲,泪眼汪汪的,被封霄一路拽着往不知名的方向走。
她好害怕啊,不会是要把她扔进地下室折磨吧?
呜呜呜,曾右右,让你嘴巴贱!嘴巴贱!小女子不吃眼前亏,曾右右立马求饶:“小舅舅,我开玩笑的,我错了还不行?你是天上的太阳,你是夜里的月光,你是雨后的彩虹,你是我的小心肝儿……啊不,你是我的男神,真的是男神,绝对不是东
西……”
好吧,越说越不对。
瞅瞅,封霄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都可以拧出墨水来了。
曾右右被粗暴地塞进了敞篷跑车里,封霄很快上了驾驶座。
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又要飙车了。
幸好,幸好,不是扔进地下室。
她赶紧闭紧眼睛,捏紧安全把,嗖一下,车子飞出了停车库。
那飞扬的跑车声,听得她心惊肉跳。
又是一分钟,车子猛地停下,曾右右惨兮兮地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是封宅。
“滚下去!”封霄暴躁地喝了一声。
她慌里慌张地去开门,可是推啊推,为什么推不开车门啊!
曾右右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那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要吃人吞骨的狼。
她吓得连门都不开了,直接从车里跳下来,连滚带爬地去拍封宅大门。
拍门声太用力了,里头来开门的下人都惊呆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见小小姐顶着鸡窝头,面色惶恐地站在大门外,那难以言述的可怕尊容就只差说“有人要杀我”。
“小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曾右右用力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小舅舅飙车……我快不行了。”
是的,她真的快不行了,喉咙的恶心感瞬间涌上来——
哇的一下,吃的早餐全吐出来了。
封霄皱眉,想下车,可最后什么都没表示,一脚踩下油门,毫不留情地离开。
那飙车离开的姿势,真拉风。
下人扶着曾右右进了客厅,封老刚好吃完早餐,正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
见她那张要死不活的惨白脸,怔了怔,随即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金大腿靠山来了,曾右右可怜兮兮地说:“小舅舅他刚才飙车,我快吓死了……”
她自然不会说在封霄别墅里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暧昧小事儿。
可封老却一把扔了手中的报纸,吹胡子瞪眼,“那个兔崽子!一个做长辈的也不知道收敛!一天到晚飙车折腾人,也不干点儿正事!”
说罢,昨天那股纠结在胸口的气儿又上来了。
他拎了座机电话的话筒,一个号码拨过去就开始骂人了。
“你这个混账,欺负人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是不是?你自己出车祸不要紧,蛮蛮才多大,她在车上你飙什么车!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说话难道你不会应一声吗?以后别有事没事招惹蛮蛮,还有……”
哔哩哔哩一堆教训不孝子孙的话从封老的嘴里飙出来,那骂人的语气,好像她才是他的亲曾孙女儿,而封霄是垃圾桶捡来的。
曾右右傻了,她对封老说那句话,无非是想让他好好关爱她,然后给她大把大把零花钱买个新手机,不是让他去骂封霄啊!
天要亡她啊!
早知道就不向封老诉苦了!
…………
这一整天,曾右右都处于焦急忐忑,惶惶不安,又怕又乱的焦躁情绪中。
封霄似乎铁了心要和她一起去看商演,她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刚穿来这里两天,她连豪门千金的奢华生活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抓心挠肺地想这些破事儿!
真是太不人道了!
她看了下邀请函上的时间,商演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封老吃完晚饭去附近散步去了,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封宅的管家进来对她说:“小小姐,少爷在外面等你。”
曾右右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挪动脚步,慢吞吞地往外走,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大门口,等得封霄所有的涵养和耐心都耗尽了。
“女人就是麻烦!”他用那双戴着墨镜的眼睛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妆也没化,衣服也没换,顿时拧眉,“你就这么去?”
曾右右坐上车,情绪不高地点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然后,她转过脸,非常真诚地对他说:“小舅舅,能不能不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