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准污蔑她的爸爸
一大堆记者举着长枪短炮,一窝蜂扑到了她的面前,将她包围。
“虞同学,当年你父亲虞鸿儒迷奸余晚的事情,你知道吗?”
“你父亲虞鸿儒当年贩毒,白手起家虞氏,你作为虞氏最大的股东,知道虞氏暗箱操作洗黑钱,转移资金贩毒的事情吗?”
“虞同学,作为强奸犯的女儿,你对死者余晚有做出补偿吗?”
“你会替你父亲犯下的错误召开记者会向大众,向余晚道歉吗?”
“虞同学……”
噼啪不停的闪关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犀利的质问和谴责纷至沓来。
他们七嘴八舌,甚至激动地谴责她爸爸祸害未来的人民警察和女英雄,责问她为什么不替他爸爸赎罪,反而活得逍遥自在。
虞尽眠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脸色苍白地震在当场。
她根本没空去想,为什么媒体记者会那么凑巧出现在欧莱咖啡厅,眼前只有他们开开合合不停说话的嘴,脑子里全是他们犀利又令她震愕的问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不信……她不信!
这些人在污蔑她爸爸!
渐渐的,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见眼前一张张嘴在不停地动。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她想推开他们,却推不开。
有东西砸在了虞尽眠的脑袋上,感觉有液体从头上滑下来,淌在了脸上。
恍恍惚惚里,她伸手摸了一把,手心里居然全是血。
她的脑袋是慌乱中被摄像机不小心砸到的,砸到她的是个年轻男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再多问纠缠,只问:“虞同学,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但好心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以虞尽眠如今的名气,这样的新闻不是时时都能抓得到的,再说,她头上的伤口又不是他们造成的。
想走,总得把事情说明白了才行。
毕竟余晚当年也是一个大名人,十多年前,她和孟九云还在警校时,就联手破了一桩停滞五年之久的连环杀人案。
余晚一度成为百姓口中的巾帼女英雄。
后来巾帼女英雄忽然消失匿迹,再后来她被人迷奸跳楼自杀,当时所有人都非常震惊和愤慨。
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们忽然接到一份匿名邮箱,里面详细叙述了余晚是怎么被虞鸿儒迷奸,后来又怎么被掩盖真相,最后她和孟九云订婚,却为什么会跳楼自杀的内容。
事实上,作为记者他们没有多少正义感,只不过对方是虞鸿儒,而虞尽眠又是一个话题人物。
至于事实真相到底怎么样又有什么重要的?
媒体需要挖刺激点的新闻,借助这件事情替自家的媒体博得头条的机会,进而升职加薪。
“虞同学,作为虞鸿儒的女儿,你和余晚曾经的未婚夫孟九云在一起,请问你心里愧疚吗?请问你对于你爸爸犯下的错误有过忏悔吗?你这么做,你良心何在,还有道德底线吗?”
一个穿着时尚的高挑女子言辞特别犀利,不问余晚被虞鸿儒迷奸是不是属实,而是直接指责她为什么会和余晚的未婚夫在一起,已经给虞尽眠扣上道德败坏的帽子。
虞尽眠十分愤怒,她脑袋嗡嗡嗡地响着。
她真的很想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一通。
可她最后还是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才这一句,瞬间又是无数镁光灯朝她照射过来,晃得她依旧睁不开眼。
但是不管内心有多愤怒,她依旧坚强道:“我爸爸是个低调的慈善家,他从来不屑利用媒体报道他的善举,每个月都会抽出两天的时间去各家孤儿院,匿名资助孤儿上学。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贩毒迷奸余晚的下作事?”
她此言一出,在场媒体记者反而更加刻薄,有人立刻问:“虞同学,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衣冠禽兽,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爸爸是个伪慈善家?请问你可以为你刚才说出的话负责吗?”
这一刻,仿佛有一股戾气充斥她全身。
虞尽眠强撑着快要炸开的脑袋,将糊在脸上的血抹开,冷冷抬眸,看着这个记者说:“当年和县大地震,我爸爸捐赠了一千万,请问你捐了多少?你们捐了多少?”
“我爸爸是个伪慈善家,那你是什么?我爸爸是衣冠禽兽,那你们又是什么?不分是非黑白扭曲事实,只会煽风点火落井下石的无良记者,你们对社会做了什么贡献?你们凭什么捏造事实污蔑我爸爸?”
胸口很闷,头很痛,虞尽眠脸色越发苍白,像纸一样。
她忍着一股戾气,一手扶住脑袋,一手扶住餐桌,“我不会……不会让你们污蔑我爸爸……你们……”
眼前的媒体记者好似在天旋地转,那一个个令人憎恶的嘴脸,都渐渐在她的视线里扭曲分裂。
昏迷前,她听到了有人气急败坏地在咒骂记者。
她想睁眼看看是哪个好心人这么见义勇为帮助她,可最后还是抵不过席卷而来的黑暗,一双手臂接住了她,她被拦腰抱起。
…………
最近,虞尽眠总是在做同一个梦,那个有余晚的噩梦。
这一次,她推开门之后,走进了那间房,她想看清楚迷奸余晚的那个男人。
余晚那张既痛苦又快乐的脸,正扭曲地看着她,而那个男人正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动作着……
虞尽眠一步一步走近。
近了,更近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
她的爸爸是被污蔑的,他绝对不是那种衣冠禽兽!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她的爸爸!
就在她快要看到男人的脸时,她忽然被人从梦境里拉扯出来。
虞尽眠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骤然放大在她的视线里。
她吓得一声惊叫,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头发半白的老妇人。
“你一直在做噩梦,我把你叫醒了。”老妇人露出了一丝笑容,“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吩咐小何去做。”
虞尽眠没回答她,视线扫过房间。
中规中矩的装饰,和酒店里的套房装潢差不多,没什么特点。
她对陌生的环境有潜意识的恐惧和抗拒,她警惕地问道:“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