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刚刚独占鳌头的覃明会有如此曲折且不实的身份,无数质疑、怀疑、疑惑、厌恶的纷纷议论乍起。
游长智的话极有挑动性更无懈可击,但是他们都忘了,“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
“都给老子住口!”
人群喧哗中,仙风道骨风度似仙的时旬振衣而出,强而有力地来到王路身前。
他蔑视地看了一眼嘴角邪笑的石忘川,沉稳地问道:“游小友,你能确定当时覃明的丹田就是被你一剑刺破?你要一字不漏地把当时的情景详尽描述,否则,凭我四兽宗所有山主的亲临,一句假话,立即让你万劫不复,说吧。”
游长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面对着时旬犹如寒冰凝冻的瞳孔,不妙的感觉汹涌泛起,他也是心思玲珑之辈,虽然不清楚这个符楼大长老背后的深意,却牙关一紧,只要坐实覃明丹田碎裂之事,就能稳操胜券。
他露出一副肯定坚毅之色:“覃明那时已深受重伤,凭着强硬的身体,突围到最后,在他和我方道友缠斗趁其不备之际,我看准时机,一剑刺入他破碎的身体,剑气直接把他的丹田绞碎,没有想到他甚是顽强,用秘法强压伤势,再施以数枚中级血遁符,逃之夭夭。”
时旬的眼神太过于犀利,好像要把他的神魂看穿一样,说完后,他惊魂甫定、颤颤巍巍地回到了石忘川身边,再也不敢看时旬一眼。
时旬听完后,立即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关键点,信心大定,也更有把握,从容笑道:“想必各位楼主都已听出,本楼覃明在凶险突降时,原本十死无生,却凭借力道之躯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虽丹田尽碎了 ,却也并非完全没有痊愈的可能。”
石忘川隐隐模糊地把握到了狡猾如狐时旬的思路,顿觉不安,冷笑着:“时大长老不仅符道高深,原来还是丹道宗师,实乃少见,令人敬佩,众所周知,就算大罗金仙丹田碎了,也将必死无疑。”
时旬如何听不出来石忘川的讥讽,却满不在乎地大笑道:“石忘川啊石阁主,不要用你的那点无知来质疑老子的学富五车,老子今天就好好地让你涨涨什么叫见识。”
“找死!”
石忘川瞬间被激怒,一个巨大的五指手掌于他身前显现,快逾闪电地抓向时旬连王路也一并被带入其中。
“哼,雕虫小技!”
时旬双目一合一开间,两道冷冻如冰的纯白色目光破空而去,直接从掌心穿过,手掌顿时化为虚无,直奔石忘川和游长智。
“喝!”
石忘川心惊之余,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一件浑黄色的极品防御古宝,刹那间把他和游长智包裹得水泄不通。
“叮、叮!”
犹如两枚锋利的钢针爆刺在铁山上,光圈上黄芒急剧闪烁,终于把时旬的“雪瞳之针”瓦解。
“住手!”
就在时旬闪电间拿出一张气息极度狂暴惊人的蓝色符篆时,青雨大叱一声。
一个闪烁下,来到两人中间,面若冰霜地开口道:“成何体统,当着这么多宗门弟子就内斗起来,是要把本宗的脸给丢尽吗?再有下次,戒律者,都给姑奶奶一个不留地杀了!”
青雨见两人不顾场面,老大不小的就要展开激斗,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暴戾无比的话语,直接把时旬和石忘川震慑当场。
广场上的万余名弟子也差点被惊吓到魂飞魄散。
他们忍不住在心中直呼青雨:太残暴了!
暴怒的青雨见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来,说道:“好了,时大长老,你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人尽皆知,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既然天道都并非圆满无缺,那我们也就有理由相信,丹田破碎就必定有被修复的可能,而那个可能就是唯一遁去的那个一,而那个一,便是消失了数百万年之久的天地玄黄丹。”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既然有不足的地方,就能被补上,天地玄黄丹就是能把碎裂丹田完美修补的天之道。”
时旬令人振聋发聩的话语,不禁让所有人都陷入到“或许世间还真存有此丹”的臆想中。
“呸,呸,呸,我呸!”石忘川一看形式不妙,立即反对道,“简直荒唐至极,此丹已消失数百万年,连丹方也是一知半解,当今对丹田最有用的丹药也只不过是青龙还灵丹罢了,你时旬说有就有吗,有的话,你拿一粒出来,本阁主就相信你的话,否则,休想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丹药和你楼的那个冒牌货一样,瞒天过海,移花接木。”
“嘿嘿,我确实没有,但是,你也无法否定本楼的覃明就恰好气运逆天地得到了一粒天地玄黄丹,如果你有证据,也拿出来,给老子看一看?”时旬完全丢弃了一山之主的派头,打蛇随棍上地纠缠道。
“哈哈哈哈哈,老匹夫,你的这番诡辩我的确无法反驳,你也太不要脸了,不过,你又如何解释覃明此子为什么三十年不到,力道就有了这般一日千里的进步?”
石忘川怒极而笑问道。
这一问,直接把时旬给难住了,要知道法力和修为好提升,唯独力道需要日夜不停地打磨和锻造,不是服下一粒丹药或者顿悟一次就可以做到的。
想要完美地令在场所人都疑虑尽去,难比登天。
他的思维在脑海中极速奔腾,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他打算再胡搅蛮缠的时候,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声音在离他十余丈的人群前方响起。
“那就让我来解答阁主你的这个疑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