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还想继续问,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荣耀一看手机屏幕,呼吸一窒,是父亲的电话。
他举起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众人暂时不要出声。
荣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听了电话:“喂,爸,是我。怎么了?……什么?!我妈晕倒了?!”
荣耀嘴唇都白了,他的手紧紧攥住手机,眼眶发红,而知情的宫本和虫哥则充满担心的对视一眼,随后眼神锁定荣耀。
秋如是探寻的看看荣耀,再看看宫本和虫哥,宫本轻轻摇了摇手,示意秋如是不要出声。
“……嗯……好的,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荣耀语气有些不稳。
宫本走上前,扶住荣耀,荣耀则深吸一口气,说道:“白羽,非常抱歉,原本还想跟你说一些我们的事情。不过,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请你不要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白羽有些担忧的看看荣耀,他的神情中充满了挫败和无力,他犹豫片刻后,声音沉稳的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休养。你快去忙吧。”
秋如是走到荣耀身边,问:“荣耀,你妈妈生病了?”
荣耀忍住涌上喉咙的那股酸涩,干巴巴的说:“算是吧……我现在必须去医院了。等我闲下来,咱们再讨论当前的形式。”
宫本低声说:“我陪你去!”
荣耀摇摇头:“你是医生,又熟悉房子的结构,我需要你留下来照看白羽,他是我们重要的盟友。他的伤很重,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露』娜和妲己走过来,荣耀也摇摇头:“不行,暂时我没办法跟父母解释你们俩的身份。”
虫哥自自然然的走到荣耀身后,荣耀点点头:“大家,你们让白羽先休息休息,等我忙完,咱们再做打算。”
秋如是犹豫片刻,坚定不移地对荣耀说:“我也跟你去。北京大多数医院都有我认识的医生,至少可以帮帮你。”
在白羽出事之前,荣耀原本就想跟秋如是求助的,可眼下,荣耀不想让秋如是跟着自己再颠簸一趟。
她今天丧失了花木兰,损失了这么多魔力,虽然她很坚强,可荣耀直到,越是表面坚强的人,内心越是敏感和细腻,只怕秋如是此刻并不好受。
“算了,秋如是,今天就不用了。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明天我一定会找你帮忙的。我要赶紧走了。”荣耀摇摇头,他此刻十分牵挂母亲,更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偌大的医院手足无措。
“再见!”荣耀摆摆手,虫哥跟随在身后。
『露』娜深深看了荣耀一眼,举起拳头,给他做了一个打气的手势。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一只纤细的手,中指戴着一枚黑玉戒指,从电梯中间伸了进来,阻止了电梯门的关闭。
正是面容苍白,眼睛中却透着坚定的秋如是。
“我要跟你去。不要拒绝!”秋如是说,王昭君跟在她身后,以便应对危机。
荣耀叹口气,其实也松了一口气,秋如是在身边,自己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了不少。
“好吧,那我们出发吧。”荣耀说。
“阿姨究竟怎么了?我看你今天一直有些气『色』不好,不会是因为阿姨的缘故吧?”秋如是问。
“……嗯……我妈今天查出来,她得了肺癌晚期……恐怕回天无力了……”荣耀痛苦地说。
“啊?!”王昭君惊呼。
“不会吧?!那你们在哪里查的呢?做肺部癌变的病理分析了吗?”秋如是问。
“病理分析没做,做了核磁共振,癌变已经转移了,不仅仅肺部有多处肿瘤,就连肠和胃等都有肿瘤,看病的秦缓医生断定就是恶『性』肿瘤……”
“秦缓?秦缓医生?!是xx医院的专家吗?”秋如是问。
“是的。你认识?”荣耀反问。
“是啊,他就是我们医学界的一个奇迹!一直没有机会谋面的。如果是他下的诊断,只怕……”
荣耀默默无言。
刚刚电话里,父亲说他睡着睡着觉,忽然听见轰隆一声,醒来就发现母亲双眼红肿,手中拿着他们多年的存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只怕自己那个蕙质兰心的母亲,恐怕隐约猜到了什么吧……荣耀想。
秋如是依然有些微微发抖,此刻她脸『色』苍白,咬牙硬撑着。
荣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荣耀,印象中的他,永远是那个态度谦卑,带着温和笑容的大男孩。此刻的他,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助!
可他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成熟了……唉……
一路,车上四个人保持着压抑的沉默。所有的安慰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车里的四个人心里非常明白,这种事安慰毫无意义。
又是医院!
今天一天,荣耀来过太多次医院了,这让他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白『色』世界!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吗?!
下了车,荣耀直奔三楼,其他人紧跟其后。电话里父亲说自己在三楼急救室外等着荣耀。
远远看见急救室外的父亲,荣耀脸『色』苍白的问:“爸,我妈现在什么情况?”
“耀儿啊,你妈还在里面没醒呢。医生说应该问题不大,应该是因为过度伤心导致暂时的昏厥的。你跟爸说实话,你妈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妈为什么会晕倒?”
“爸……我妈……我妈她,她得的是……肺癌……”荣耀忍住胸口的酸痛,痛苦地说道。
荣耀父亲两眼一黑,趔趄了一步,荣耀赶紧扶住,荣耀父亲这才缓过气来:“……我苦命的老婆子啊!你怎么就得了这个『毛』病呢?!”
荣耀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下来:“爸!我妈她怎么猜到的呢?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依然没有从这个沉重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他『迷』『迷』糊糊的说:“不知道啊!下午一切都很正常啊!你走后,我们就休息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轰隆一声响,一睁眼,就看见你妈她昏『迷』不醒了!”
荣耀努力回忆在医院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什么破绽啊!
只怕自己的母亲天生敏锐,从中洞悉了一切……
急救室那红『色』的灯终于熄灭了,看来是荣耀的母亲已经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
急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正是秦缓医生。
秦缓医生看见荣耀后,视线移到他身后的几人,当他看见秋如是的时候,他的眼睛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