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些不妙。”
严倾落闻言,赶紧朝他身后躲,眼睛到处瞄。
照天玄刚才的意思,能冲破禁咒封印的想必都是很强的怨念,再加上禁咒带来的加强效果,那不是极难对付了吗
“天玄,你有对付他们的法子吗”百里非颜看着地上接连飘落的白色带子,眉头越皱越深。
情况确实十分不妙,也或许是天玄之前所言,他们人类的气息对血衣的怨念而言亦是十分敏感,所以一下出来这么多
“那些虾兵蟹将倒是不足为惧,但是”
“但是什么”
“我先前所说的那个王子,恐怕不是你我能够对付得了的。”天玄话落,那个刻着伏洛二字的墓碑倒了,一只恐怖的手突然间从地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旁边其他的墓碑也跟着倒下,爬出一个个透明人。
这些透明人,便是怨念。
但是,那个伏洛却是实体
蛇蛟饶有兴致的看着伏洛,伏洛就站在刚爬出来的位置没有动,视线来回扫视对面的四副身躯,就像是在找容器一般。
蛇蛟说道“有趣,居然能在死后让自己的怨念与身体合二为一,这小子如果还活着,绝对是血衣一族不可多得的奇才,可惜了。”
百里非颜睨了它一眼“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怕什么。”蛇蛟丝毫不惧,从闻人奕身上跳了下来“你们去前边等着,这里交给我。”
说完,它摇身一变,从小蛇变成了大蛇蛟。
百里非颜哦了一声,拉着闻人奕走了。
严倾落也想拉走天玄,可是天玄却直接把她推向了百里非颜。
严倾落
“先带她离开,出口就在前边。”
百里非颜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带走了严倾落。
三人来到门口,身后突然一声巨响,严倾落实在担心,想要跑回去看情况,被百里非颜一把抓住。
“你回去便是添乱,天玄如果分心保护你,更容易陷入危险。”
一句话,让严倾落打消了想要过去的心思。
她深深看了眼那边烟雾缭绕的位置,犹豫了许久后,还是跟着百里非颜离开了。
走过出口,眼前景象瞬变,但却很熟悉。
正是之前百里非颜他们被扔进洞穴前所在的那片诡异的林子。
严倾落自然也没有忘记,哪怕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迦耶公主不在,才松了口气。
“还好已经走了。”
“她觉得咱们去了那个地方必死无疑,自然没必要一直呆在这种荒凉的地方。”百里非颜说罢,举步往前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儿啊”严倾落站着没动。
“我要去找人,然后一起离开血衣。”
“我们不等天玄他们吗”严倾落急了。
百里非颜停下步伐,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应该知道天玄的意思吧”
严倾落愣了愣,继而转过身,看着自己刚才离开的那个出口。
这个出口,在这片诡异的林子里,用肉眼根本看不见。
她好像明白了刚才在那条小道上,其实天玄完全可以跟她一起走的,他之所以把她推给了瑞王妃,无非就是想让瑞王妃带她离开血衣世界。
如今他和她不在一个地方,她也找不到他了。
百里非颜轻叹“算了,我也不强迫你,你自己选择吧。”
言罢,她便和闻人奕一起走了。
严倾落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最后竟勾起唇角笑了一笑,转身跟着百里非颜离开了。
那眼中,还是挂着倔强的泪水。
这是天玄所希望的,那她就离开吧,她不能留在这里拖累他。
自此以后。
她应该就没有机会再见他了吧
“诶那不是颜儿丫头吗原来她也在这儿”一道声音从严倾落他们身后传来,话语之中,夹杂着一抹惊喜。
这是,老神棍
百里非颜亦是同样感觉惊讶。
她回过身,果真看到了清云宗主及其血衣哥哥。
“老神棍,你无事吧”
清云宗主步至百里非颜面前,轻轻一笑,摇头“就是受了点小伤,那个波罗陛下毕竟是整个血衣的统治者,没那么容易对付。他现在已经派了血衣侍卫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所以我才躲到这儿来了,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说到这儿,他还看了看旁边的闻人奕和严倾落,满意点头“不错,人都找到了,可以回去了。”
严倾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看了看那个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出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百里非颜知道她心里很难受,但这是天玄的意思,如果这姑娘执意要留下来,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天玄若不见她,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
而且这里是血衣。
再有一点就是,天玄和人类有来往一事已经被迦耶公主知道了,迦耶公主势必会告诉波罗陛下,到时候天玄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带走这位姑娘,也是为她好。
但愿她能想开些吧。
清云宗主从身上摸出两粒药丸,分别给了百里非颜和严倾落“把它吃下去。”
严倾落拿起药丸,见百里非颜二话不说直接吞入腹中,便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可以隐藏人类气息的药丸,你吃了便是,不会害你。”
隐藏人类气息的药丸
严倾落盯着双指间捏着的那一小粒东西,久久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后,她才将药丸放进嘴里“还有吗”
百里非颜和清云宗主互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清云宗主便又拿出几粒给了严倾落。
“多谢。”严倾落收好药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
百里非颜微微皱眉,总感觉她有些不太对劲。
难道
罢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百里非颜尽管已经猜到严倾落的心思,却也没拆穿,只是淡淡道“走吧。”
清云宗主点头,几人一起往血衣城中走去。
因为现下血衣侍卫遍布各条街巷,所以他们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道中,只是小心翼翼的从屋顶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