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百里非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当初我早料到你会喝避子汤药,所以便命人暗中盯着你,你的那些避子汤药,早就被掉包了。你所喝的,实际上是安胎药。”
虽然那个时候喝安胎药并没有什么用。
“百里非颜,我要杀了你”百里萱儿像疯了一般,伸手想要掐住百里非颜的脖子。
“百里萱儿,你要干什么”百里非颜的身后,传来一道怒喝。
紧接着,就见一道身影闪过,一只大掌猛的挥开了百里萱儿伸过来的手,力度之大,让百里萱儿摔倒在地。
百里洵也没想要拉她起来,而是侧身看着百里非颜,淡道“刚才路过附近,听到这边有吵闹音,所以就过来瞧了瞧,你无事吧”
百里非颜摇头,将目光落在百里萱儿身上“我没事,是她有事。”
嗯
百里洵疑惑。
不就摔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百里洵侧目一瞧,顿时愣住。
只见,百里萱儿惨败着一张脸,一只死死揪住腹部的衣服,双腿间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百里非颜眼中划过一抹光。
百里萱儿或许说得不错,她的运气确实不错。
原本来莲心阁,她是要自己动手看看百里萱儿究竟有没有怀孕的,结果百里萱却自己用行动证明了她已经怀疑的事实。
并且,此刻还是因为她自己,让别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如果百里萱儿的制造的动静能小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百里洵虽然不是女人,但也知道了百里萱儿此刻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我,我去叫大夫。”言罢,他赶紧飞身走人。
不出多久。
大夫来了,连带着百里啸天他们,皆是来了莲心阁。
但这时,百里非颜已经将百里萱儿移进了房间内。
大夫见之,赶紧上前为百里萱儿把脉,检查。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啸天见到百里萱儿下身的一大片血,委实吓得不轻。
“她这是”梅书兰亦是惊讶无比。
“爹爹,六妹究竟如何,一会大夫自会说明。”百里非颜淡淡道。
下一秒。
大夫就一脸严肃的道“百里将军,这位小姐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百里啸天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胎儿”
“是啊,她怀孕一个月了。这位小姐也真是不小心,头三个月最为重要,怎么不注意着点”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百里啸天整个人都呆了。
百里如雪不屑嗤笑“真是丢人,这还没嫁人呢,连孩子都有了”
未婚先孕,这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娶百里萱儿
百里萱儿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雪儿,少说两句。”梅书兰给了百里如雪一个眼神。
你爹已经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了,你还多嘴
不过说起来,这百里萱儿很少和男子走动,那这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大夫知道了百里萱儿的情况,但也并未露出不屑之色,毕竟医者父母心。
他看了看床上两眼黯淡的百里萱儿,道“孩子流掉后,她的身子会特别虚弱,我开两副药,一定要按时吃。”
百里啸天压下心中的情绪“有劳大夫了。”
“百里将军客气了。”
大夫很快写好药方,并交给一旁的下人“赶紧去取药,先把这一副的药熬出来给你们小姐喝。”
那下人点头,跑出了莲心阁。
“百里将军,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
“慢走。”百里啸天点头。
然而。
待大夫一走。
百里啸天怒形于色,但看到百里萱儿那虚弱的模样,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他厉声道“让人好好照顾她,等她身子恢复后,我再好好跟她算账”
言罢,百里啸天怒火中烧的离开了。
百里如雪一脸嘲讽,走到百里萱儿的床前,缓缓俯身盯着她“哎呀,我的好六妹,你还真是没用,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百里萱儿的眼神正渐渐恢复。
她斜眸扫过百里如雪那张讥笑的笑,两只手无力的握成拳头。
门口。
百里洵看着百里萱儿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愧疚。
毕竟,那个孩子是因为他才掉的。
百里非颜见之,上前安慰道“就算不是因为你,百里萱儿也会自己动手悄悄拿掉这个孩子。”
百里洵一愣“为何”
“因为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
“”
“所以,你不必自责,她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只不过呢,百里萱儿并不希望这么多人知道她的秘密。
百里洵摇摇头。
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百里萱儿自己动手是一回事,因他流掉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没有杀过人,但今天他却结束了一条还未出世的小生命
他只觉得,相比起百里萱儿未婚先孕,他更难接受自己杀了人。
尽管那是无意的。
“对了,怎么不见琴姨娘啊,自己的女儿出了这种事,她都不过来看看”百里如雪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琴姨娘不在。
梅书兰倒是一早便发现了,但她却没有多问。
“教出这种好女儿,她也没脸出来。”
“娘说得也是。”百里如雪点头附和。
“都散了吧,别打扰六妹休息。”百里洵言罢,率先离开了。
接着,百里非颜也走了。
百里萱儿为何会流产,无人问起。
至于孩子是谁的,等百里萱儿休养好后,自然会弄个明明白白。
当午时前。
一辆囚车押着一身囚衣,浑身脏乱的女子出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纷纷朝她扔去各种蔬菜的烂叶子以及臭鸡蛋。
因为囚车行驶速度慢,有的人甚至还冲上囚车,将手中壶子里的液体尽数淋在了女子的头上。
顿时,一股浓浓的骚臭味四处散开,下面的百姓们皆是后退了一些距离。
许华玉胃里翻腾,差点把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都吐出来了。
这些该死的平民,居然往她头上倒这种东西
许华玉抬起头,任由那液体顺着脑袋往下流,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手里拿壶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