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北苍国的公主,你这般”湛柔话还没说完,那只碗就直接放在了她的面前。
“食不言寝不语,公主还是少说话为好。”一说话就招人嫌。
“你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公主”
清雅瞥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分明透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下人
呵,你还真敢讲,连她的主子都从来不会把玉鬼门任何一个人当下人使唤
湛邑皱眉看着湛柔,猛地一筷子拍在桌上“要吃就吃,不吃就滚。”
“太子哥哥,明明是她”
“她是玉鬼门的人,不是你的奴才”再怎么说,他也不敢得罪玉门主。
他虽然花了钱,但目的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可不是为了让这个蠢货拿去当丫鬟使的
“我知错了。”湛柔低着脑袋,但隐藏在睫毛下的眼神,却像一把把刀子一般,狠狠射向清雅。
清雅仿佛没看见似的,又退回原位。
主子应该收到她的传信了吧,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信
清雅刚这样想着,耳边便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她瞳孔微动,淡道“太子殿下,我需要离开片刻。”
“你又怎么了”湛邑还没出声,湛柔就先开口呵斥清雅。
明明先前才出去过。
清雅根本不理她,只是看着湛邑,脸上微微有些红“肚子疼。”
“”
湛邑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清雅可以离开了。
然而。
当清雅走出房间后。
脸上那抹红色立马烟消云散。
她走到一个较为隐秘的窗口,这个窗口正是她先前放白鸽传信的地方。
那只白鸽就站在窗台上,等着她来取信。
清雅把竹筒中的纸条拿出来,看清上边的内容后,顿时眉眼一弯,笑了。
爽歪歪。
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谁让你们脑子里总有一些肮脏的思想,活该
清雅将手里的纸条处理掉,正准备转身走人,突然一抹人影从下边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窗台上,还险些把清雅给撞了。
仔细一瞧后,这不就是风晓么
清雅眨眨眼“来得真快。”
风晓轻轻跳至地面“能不快么,一路上我都在和你这只白鸽赛跑。”
“你的轻功什么时候退步了居然晚了这么久。”
“我比它要晚出发,这不是退不退步的问题。”风晓双手环胸“他们人呢”
“在那边用膳呢。”清雅指了指某个房间。
“小样子,日子过得很舒坦哪,看老娘一会儿让你更舒坦。”
风晓贼笑,然后拿出一个只有男子拇指大小的小瓶子,交给清雅“等会你回去后,就悄悄把瓶中的药粉倒出来,只要房间通风,这些药粉就自然会随着空气的流动吸入人体。”
“那我呢”清雅指着自己“到时候我不是也要中招”
“喔。差点忘记了。”风晓又摸出一个瓶子来“你先把解药吃了。”
“这还差不多。”清雅直接一颗解药下肚,然后转过身,道“我先过去了,事成后我会通知你。”
房间内。
湛邑和湛柔正好用完晚膳,桌上的碗碟也还没来得及收拾。
清雅轻轻推开房门,湛柔一见她,就开始摆起公主的架子“清雅,过来把这些”
“湛柔”湛邑板起一张脸,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把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尤其是最近这两天,仗着给他出了两个主意,让他成功约到了百里非颜,就不拿他这一国太子当回事了
真是越发让人厌恶。
“太子哥哥,我”湛柔的态度顿时又焉了。
哼,就算清雅是玉鬼门的人又怎样,又不是玉门主,那个令人着迷的翩翩美少年,她干嘛要对她客气。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位公主,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因为外人扫她的面子嘛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是一个父亲
清雅回到湛邑的身后,轻轻扫了眼湛柔。
这有些人啊,前后差别还真是大,伪装得很到位嘛。
呐,就好比这位公主殿下。
在外人眼中婉丽大气,行为举止大方得体,可一在自己人面前,就暴露本性了。
咦,还别说,这么一想来,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
她家主子也是
清雅连忙甩了甩脑袋,从袖中悄悄滑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后,里边的药粉立马倒了出来,随着窗口吹过来的风,慢慢飘散。
湛柔没有错过刚才清雅甩脑袋的那一幕,当下唇边挂起一抹笑“你是脑袋不清醒”
关你事
清雅在内心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湛邑微微侧过头,看她“怎么回事”
“只是头有点晕。太子殿下大可放心,这点小问题不妨碍我保护您的安全。”
“那就好。”湛邑点头。
湛柔如今是看见清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偏偏太子哥哥又因为清雅是玉鬼门的人,所以总是让她再三忍让。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憋坏了。
以前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因为其他人而委屈过自己。
湛柔双手紧紧绞着衣服,嘴巴翘得老高,最后还是气呼呼的走掉了。
清雅见此,眸中飞速划过一抹深意。
再看看湛邑,目前还算正常,风晓这药的药效要何时才能发挥作用,她还不清楚。
她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饭,轻问“太子殿下,需要让人过来收拾吗”
湛邑没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越看,怎么越觉得清雅那张脸像极了百里非颜
湛邑闭着双目使劲甩了甩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当再睁眼时,眼前这姑娘已经从头到尾都变成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
“百里五小姐,你是过来找本宫的吗”
“”清雅一脸无语的盯着自己被突然握住的两只手。
太子殿下,你脑袋秀逗了
清雅皱着眉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拯救了自己的双手。
“太子殿下,我不是什么百里五小姐,我是清雅。”
“不,你就是她。你看,你的这张脸,和她简直一模一样。”湛邑眼神有些涣散迷离,说话间,他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欲要摸上清雅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