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忠奸难辩。许丞相一直以来都是一幅对君主忠心耿耿的面貌,如果他拿出的证据极具说服力,即便父皇再想保下百里啸天,也无能为力。
而且,许丞相既然能找上玉鬼门,想必是有了万全之策,恐怕此次,百里啸天很难全身而退。
轻则,一人治罪;重则,株连九族
“七哥,许丞相这是陷害忠良,如果你出手,百里将军或许能有一线生机。”闻人轩不死心。
百里将军可是为赤月皇朝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啊
闻人奕冷淡的睇了他一眼“这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事情。”
笃笃笃
书房的门被突然敲响。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闻人奕语气平淡,声音低沉耐听。
一抹红色身影由外而进,闻人轩很识趣的站起身,脸上扯出一抹笑“我就不打扰七哥了。”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不用想,肯定是去皇宫了。
陌寒半跪在地,恭敬道“王爷,昨日追杀皇后娘娘的是风狼一族,受燕皇贵妃的指使。”
凤楚玄眸似寒星,冰凉慑人的气息笼罩整个书房。
他从唇间淡淡溢出二字“端了。”
燕皇贵妃如今还不能动,那便先除掉风狼一族,杀鸡儆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狂妄
陌寒也清楚,皇后娘娘是王爷的逆鳞,触犯者,必死无疑
“属下还有一事。”
“讲。”
“属下查不出究竟是何人救了皇后娘娘。”
“查不出来那便不查了,既然对方愿意做个不求回报的正人君子,那本王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属下明白了。”
陌寒离开了书房。
不久后,闻人轩又折了回来,而且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闻人奕挑眉“说吧,你又回来做什么”
闻人轩站在他面前仰天大笑,别提多嘚瑟。
“哈哈哈许郢那老东西在朝堂之上闹出一个大笑话,千方百计弄了一堆罪证妄图陷害百里将军,结果这些罪证在关键时刻全部不翼而飞。”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许丞相此次计划失败,而且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你说你好端端的丞相不做,偏要惹事生非,皇帝纵使表面不说,但内心的变化可大着呢
“倒是有点意思。”闻人奕摸着下巴,神色间透着一股微不可察的兴味之色。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如此厉害,居然能在朝堂之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身上偷走东西。”闻人轩双手环胸,赞叹。
闻人奕看着他,凤眸微眯“在父皇和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是啊,那老东西亲口说的。在父皇要他拿出证据的前一刻,他的东西都还没有丢,而且在此期间,他一步未离朝堂。”闻人轩说到这,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闻人奕默。
在这世间,能做到如此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来无影,去无踪,轻功独步天下的花千行
闻人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案面,微敛的眸光有些沉寂,溢出星星点点的寒光。
不管此次是否真是花千行所为,许丞相奸计未能得逞,想必不会就此罢手。
镇国将军府。
碧色身影风驰电掣般闪过,出现在璃玉阁内。
引歌一眼就看到自家主子斜躺在秋千椅上,虽然阖着眼眸,但神色间却满是惬意之色。
她知道,主子最喜欢这种感觉了。
百里非颜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柔和如一汪春水,轻启唇道“爹爹应该快要回府了吧。”
“是。”
“你果然没令我失望。”百里非颜笑了。
“只要是主子交待的事情,属下必当尽心尽力。”引歌道。
她在关键时刻用了障眼法,在大殿上偷走许丞相身上那些所谓的罪证,正是主子给许丞相设的局。
这一切,本就在主子的掌控之中。
百里非颜撑着脑袋,视线由上往下,将引歌扫视个遍,最后落在那双白皙的手上。
“玉镯呢”
“属下是习武之人,戴着首饰不太方便。”
闻言,百里非颜失笑,毫不留情点穿“你是怕弄坏了吧”
“”主子,您没事瞎说啥大实话呢。
半个月前,她不就因为一次任务,把主子送她的首饰当成暗器,拿去杀人了
引歌轻撅着嘴,本就生得沉鱼落雁,再配上这么一副哀怨的表情,别提多萌了。
百里非颜从秋千椅上站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道“东西既然都送你了,该如何处理由你自己。你也下去准备准备,迎接我那位两年未归的爹。”
“是。”
引歌转身离开,百里非颜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白色流纱裙。
望着铜镜中面色苍白,如林黛玉般柔弱不堪的自己,百里非颜唇边绽放一抹如罂粟般致命而美艳的笑容。
伪装,谁不会
就看谁人技高一筹
要说她被埋在大雪中染上了病根,身体比以前更为虚弱,梅书兰母女也无法怀疑什么。
门外,一身丫鬟打扮的引歌已经探好消息等候百里非颜。
“主子,将军已经回府。”
“知道了。”
百里非颜步出房间,看到引歌那一身穿戴,懵了两秒。
乖乖。
引歌啊,这衣服怕是不适合你穿吧腰围倒是刚好,可是这胸围你会不会觉得挤着不舒服
“主子,您怎么了”引歌不解。
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咳,没事,就是觉得这衣服太没品味了,o到掉渣,好在你颜值够高,能撑起这件衣服。”言罢,百里非颜走了。
引歌默默低首瞅了眼自己身上的服饰。
o是什么东西她不懂。
但没品味这衣服已经很好看了啊
大概是主子的审美要比一般人高些。
镇国将军府前厅。
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坐于主位之上,颇具威严的目光挨个儿扫过在坐的每一位。
但,唯独不见他最想见的那个人
“颜儿呢”百里啸天微微蹙眉,英俊的脸上有些不悦。
“将军,臣妾早已通知过颜儿,叫她早些过来的。阿绮,你再去璃玉阁催催。”梅书兰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心里却在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