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国章变得有些忧心忡忡的,他问道:“伯爷。眼下太原城内罢市闹得这么厉害,这才刚开始,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如何推行两项制度呀?。”
高翔听了王国章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其心情,依旧是十分开心地说道:“王千户多虑了。我昨日去拜访晋王。将罢市的情况告知了晋王。晋王并不知情,他当场表态会帮助我们解决的。
你没看到我昨日拜访,今日晋王府产业金香居就开业了。罢市会不攻自破的。是不是,梁知府?”
梁义正眯着眼听着高翔与王国章的谈话,被高翔这突然一问,问得不知所措,半天才缓过神来,忙说道:“伯爷说得不错,说的不错。”
看着梁义的这个表现,高翔心里暗暗一笑,继续笑着说道:“再加上梁知府的大力支持,山西省推行工作定然能够按时完成的。大家不要多虑。”
梁义尴尬地陪着高翔笑着,表示,定当全力配合祥云伯推行两项制度。
说话间,高翔无意中听到了旁边雅间里的客人的谈话。他向王国章的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屋内的声音瞬间没有了。隔壁雅间的谈话清晰了很多。
就听见客人甲说道:“这个罢市如果这么一直闹下去,太原城不知要饿死多少老百姓呀?”
另一位客人乙说道:“都是这个什么祥云伯闹腾的。他如果不来征收商税,能有这次罢市吗?如果罢市饿死了人,他绝对难辞其咎,就等着下大狱吧。”
听到这里,众人都看向高翔,高翔摇了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继续听。
第三个客人丙说道:“祥云伯是代表朝廷前来征税的。就凭咱们太原城的这些商户,我看是以卵击石。
我可听说了。祥云伯训练的祥云卫,那可是参加过朝鲜之役的。与日本军队斗得十分厉害,打得日军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对付这些商户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这些商户就是愚蠢。愚不可及。”
客人乙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大咧咧地说道:“我看是祥云伯以卵击石才对。你不要忘了,古人云,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在朝鲜多么厉害,那是在朝鲜。可是这里是山西太原城。这里是谁的地盘,谁说的算?你不清楚吗?”
客人丙不由地说道:“你是说晋王吗?”
客人乙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我有个亲戚在晋王府做事。昨日,我和他一起喝酒。他和我说,这次太原城罢市,就是晋王在幕后指挥,目的就是阻止祥云伯在山西推行商税。如果推行商税,晋王府下辖诸多产业都得交商税,损失会很大。”
客人甲听了,说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祥云伯和晋王两个人的争斗,最后受损伤的还是老百姓。推不推商税,我不关心。但是千万别死人呀。”
客人乙显然不同意他的话,反驳道:“一将成名万古枯。古往今来,凡是成大事者,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你这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的。”
高翔慢慢走出雅间,吩咐高勇了一番。
然后又进入雅间,和众人继续喝酒。
旁边雅间那三人来吃饭的时间比高翔这屋早很多,他们先吃完走人了。
由于众人都听了隔壁这三人的谈话,心里都各自盘算着自己的打算。
高翔也看出了大家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草草地结束了这次饭局。
出来后,褚三和邱二柱也都在门口守卫着。
高翔与王国章等人一一拜别后,就问道:“那三个人控制住了吗?”
褚三说道:“少爷。高勇按照你的吩咐,率人秘密跟踪这三人,现在估计已经得手了。”
高翔点了点头,然后三人返回住处。
果然如褚三所料。高翔回到住处时,高勇早就将三人抓获。并且进行了审问。
经过审讯,高勇发现,此三人只是落魄的秀才。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在一起聚会。
今日听说金香居居然开业了。就早早地前来聚会。至于酒桌上的话,也都承认确实是自己说的。尤其是那位有亲戚在晋王府的客人乙,他表示自己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不信,可以将他的亲戚叫来,当面对质。
高翔听了高勇的汇报。命令立即将这三个人放了,并且让他们守口如瓶,不要对外说,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高翔特意将丁尧叫来,将在金香居听到隔壁三人对话的情况,告诉了他。
丁尧一听,计上心来,他当场向高翔进行了阐述。
高翔一听,非常高兴,认为按照丁尧的计谋,一定会成功的。
于是,高翔就和丁尧将计划的细节进行了反复推敲、修改。
第二日,罢市依旧进行着,金香居依旧开业。有些百姓家里没有过多的存粮,开始有断炊的趋势了。
锦衣卫的两个百户筹集了一些粮食,已经运回了太原城。
高翔一边让梁义派人通知百姓可以到府衙门前买粮了。一边组织人员在衙门口摆摊卖粮。
由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商业,来买粮食的百姓很多。
高翔见此情景,就命令属下限额供应,每户只能买三斤粮食,并且要向百姓说明,更多的粮食在路上,很快就到。
即使限额供应,粮食也被百姓一抢而空。还有许多百姓没有买到粮。站在那里就是不走。
没办法,高翔只有亲自出马,他来到大家面前,喊道:“各位老乡。由于太原城罢市,影响了大家的正常生活,我高翔代表官府向你们表示歉意。请你们相信我,粮食很快就会运到的,罢市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高翔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喊道:“大家别听他瞎忽悠。就是他要到咱们太原府征收商税,才导致商户罢市的。他就是罪魁祸首,是他让我们吃不上饭的。大家打他。”
这番突如其来的喊话,出乎在场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老百姓因为罢市买不到粮食,再加上今日没有抢购到粮食,家里马上就要吃不上饭了,心情十分不好,火气直往上升。
再有人这么煽动。就如同一团干柴遇到一根火柴一样,瞬间被点燃了。
鞋子、木棒、石子等物就扔向了高翔。
褚三、邱二柱等人急忙上前保护高翔。身上挨了很多下攻击。
前排的百姓向前冲,就要过来打高翔,被高勇率领着特种部队阻止住了。
场面陷入失控状态。高翔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在褚三等人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虽然褚三、邱二柱等人拼死保护,但是架不住老百姓扔的多,高翔的右脸被石子击中了,并且瞬间就肿起来了。
褚三要去找大夫,被高翔拦住了。
今日如此颜面扫地,令高翔十分震怒,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晋王朱敏淳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