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音是真的气极了,才会这样不管不顾一股老全都发泄了出来。
情劫,大概就是这样吧,让人委地成灰。
有人说爱就是纵身一跳,当初她想了那么多,还是奋不顾身往里她跳了。
现在倒好,是她活该,人在半空中,不知道将要落在何处,是海里,河滩,还是乱石堆……
她心里只觉得委屈。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掉落下来。
哭得累了,自然也就没力气了,陆靳寒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蛋儿,缓缓地道:
“没错,我瞒了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怕吓着你。血咒之毒,非常阴毒,虽然在遇见你后,我确定你就是我的解药,可我并没有想过,拿你当解药,解我的血咒之毒。”
“因为,这种毒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存在于南美洲的传说中,到底因何而起,如何解毒,是否有后遗症,都没有确切的说法,更没有相关的医学典籍作为参考。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这种毒解不了,不但危害我的性命,也会害了你!”
“事实上,容伯不止一次劝我跟你坦白,可是我不敢,因为有好几次我在夜里梦到,你替我解了咒之后,就大吐血而死,所以……我害怕了。”
说起梦里的情景,陆靳寒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略显得慌乱,那些梦境里的画面,是那么真实,每次梦到,他都会吓得全身起一层冷汗。
“要不是那一次去A市,我不慎被宋安琪下了药,又恰逢血咒之毒发作,偏偏你又跟来了我的房间,我也不会一时失了心智,就要了你。”
“也是因此,我阴差阳错得以解咒,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陆靳寒断断续续说了许多。
宋音音刚开始,不怎么愿意听他说的话,她只当是他在撒谎,是在哄她,无非是又想蒙骗她。
可是渐渐地,她听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发自内心的。
再后来,他提到在A市,不慎被宋安琪下了药,恰逢血咒之毒发作的那一段,她讶然抬头。
“在A市的那一次,你那么痛苦,就是因为血咒之毒发作了?”她瞪大了一双杏仁眼,追问道。
陆靳寒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他细细地说道:“血咒之毒发作时,全身如同蚂蚁一般疼痛不止,不仅仅是皮肉之痛,而是由里到外,从心脏、骨头乃至每一根神经末梢,都是难以压制的痛楚……严重时,可能会休克。所以,我有自己的家庭医生,每个月都会请她到家里来做看护。”
每当那种痛楚袭来,都能把陆靳寒折磨得半死不活,足足熬过三天三夜,才能缓过劲来。
宋音音张大了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问道:“那你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靳寒皱了皱眉,本不愿意说,但见她眉心蹙着一个结,便还是说了实话。
“要么强撑,要么靠自残。”
“……”宋音音怔住,心口竟是抑制不住的猛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