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是离开陆家公馆的第三天。
而这一天,恰好是中秋节的前一天。
原以为陆靳寒出差回帝都后,很可能会第一时间找儿子,为此,宋音音还想好了赶走他的台词。
但意外的是,他压根儿就没有出现,他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就连新闻上也没有他的报道。
这反倒令宋音音感到困惑,心里的怨气越发深沉……
她不禁悲哀地想,或许这就是陆靳寒处理他和她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
沉默,既是一种态度。
他不出现,对她的离开毫无反应,连儿子都不要了,大概也是承认了,那天晚上只不过是他中了药,拿她当了一次解药吧……
原来,她和儿子对他来说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原来,她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的重要,所谓的喜欢不过都是猜测罢了……
这下也好,她可以死心了。
可她这是怎么了?心里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别扭什么呢,宋音音?!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心里却像是蒙了一层灰似的阴暗。
看来她需要繁忙的工作,将脑子里不该有的杂念全部抛除。
思及此,她来到屋子里那架就钢琴前,打开琴盖,坐在了琴凳上。
这是她离开帝都之前,家里就有的一架老钢琴,已经十几年了,音色还是一样的圆润好听。
她缓缓地抬起手,手指抚触着琴键,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这架钢琴像是有生命一般……
然后,抬手、落腕、下键,一首悠扬的肖邦《降A大调圆舞曲》缓缓逸出。
深沉婉转的曲调本该是梦幻如童话一般,却硬是被她弹出了悲凉气息。
忽然,突兀的几个和弦落键后,她的双手撑在了琴键上,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再也弹不下去……
晚些时候,到了该接宋大白的时间点了。
大概是因为过节,公交车上人多的很,宋音音硬是挤不上去,便只好打了一辆计程车。
半途中,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眸光一震。
是陆靳寒!
她迟迟没有接电话,低垂的眼帘轻颤着,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一通电话。
长久的等待后,电话被挂断,但他并没有放弃,很快又再一次打了过来。
宋音音心口一紧,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本能地吞了一口唾沫。
她到底是经不住,接了电话。
“喂?”
“宋小姐……”
令她错愕的是,虽然电话是陆靳寒的,可打电话的人却是容伯。
“容伯?您怎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话筒那一端的容伯便急迫地道:“宋小姐,少爷他出车祸了!他伤得很严重,医生说恐怕熬不过今晚。您快过来吧……见他最后一面。”
轰——
那一刻,宋音音脑袋里像是如遭雷击,顿时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陆靳寒出车祸了,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之前他在A市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会……
那一瞬间,她全身凉透了,仿佛坠入了地狱,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等到终于回过神来,她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他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