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形同默认了,蒋兰气得发飙,冲上去揪住了宋怀忠的衣领。
“宋怀忠,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贱女人?你说啊!”
“胡闹!”一声怒喝,宋怀忠冷漠地将她拂开。
蒋兰退避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儿起不来。
宋安琪也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漠的父亲,赶紧蹲下身来。
“妈,您没事儿吧?”
蒋兰被这么一摔,头发乱了,衣服皱了,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哎哟喂,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耶,辛辛苦苦照顾你们父女俩几十年,现在却连一个死了的贱女人都比不上,我干脆去死了算了哦……”
“够了!你给我闭嘴!是不是真想让我赶你出家门去?!”
“……”蒋兰一噎。
以前,每次女儿犯错,只要有她护着,总是能安然度过。
可这一次,宋怀忠却不买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没工作,全靠宋怀忠养着,这要是真的被赶出家门,她吃什么喝什么?
如果宋怀忠给她的银行卡冻结了,她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看来只能暂时忍一忍,等过一段时间再替女儿除掉这口恶气。
思及此,蒋兰吸了吸鼻子,伸出手道:“女儿,扶我起来。”
宋安琪点点头:“妈,您小心一点。”
蒋兰站直了身体,抬头含怨地道:“老宋,我问你,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要把那一个亿拿来给安琪当嫁妆的!”
“糊涂!”
宋怀忠啐了一句。
他眸光冷厉地道:“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把那一个亿吐出来,音音能消气?恐怕到时候我的公司,还有这个宅院,都没了。”
“……”蒋兰一僵,不说话了。
这话倒也不假。
公司和老宅都是从宋音音的外公手里抢来的,她要是真追究起来,他们一家子什么都得不到。
见她不说话了,宋怀忠冷冷地哼了一声。
“知道错了?要不是你这个当母亲的糊涂,不好好教导女儿,她也不会变得如此骄纵!”
“是……”蒋兰应了一声。
“以后给我安分一点,没我的允许,你们母女俩不许轻举妄动。”
微顿,他回头又瞪向宋安琪,“还有你,逆女!这段时间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反省自己,哪儿都不许去!”
“爸!我……”
不等宋安琪反应过来,宋怀忠又喊了一声:“管家,你进来,把小姐的银行卡给我搜出来!”
父亲这是要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啊。
宋安琪还想抗议,可是一抬头,就看见宋怀忠眼神阴冷如冰,眸子里仿佛淬着毒。
这才是父亲真正可怕的一面。
宋安琪吓得一缩,不敢再多说话了。
此时,管家从宋安琪的包包里翻出了钱包,取出了几张银行黑卡,交还给了宋怀忠。
“先生,给您。”
宋怀忠接过银行卡,最后一次冷冷地命令道:“管家,把她给我看紧了!”
“是。”
一声令下,他拂袖离开,门被重重地摔上。
待他一走,顿时蒋兰和宋安琪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恹恹地跌坐在地毯上。
陆家公馆。
陆靳寒睡得不怎么踏实,依稀做了个梦。
梦里,宋音音穿着一袭白裙,海藻一般的长发柔顺地散着,海藻一般,铺散在他的肩头上。
后来不知道怎回事,她忽然痛苦地扭着身体,小脸紧皱着,大颗大颗的冷汗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
紧接着,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不——”
下一秒,他猛然睁开了眼,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睁眼看向四周,身旁并没有任何人,原来他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怎么会有那样诡异的恶梦?
陆靳寒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抬手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该死的,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懊恼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扭头一看,身边空无一人,只余下一缕幽幽的馨香。
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恍惚间觉得,昨晚上她窝在他怀里哭了许久的场景只是一种梦?
眸光不经意间一瞥,发现床头柜上的一张便利贴纸。
他拾起来一看,娟秀纤细的一行字:【昨晚,谢谢了。】
果然不是一场梦……
陆靳寒轻嘘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好看的弯弧。
只是,刚才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噩梦?
难道,那意味着宋音音会有危险?
而她身上发生的危险,和他有关?
亦或,是因为血咒之毒?!
太阳穴突突跳腾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才压制住那股疼痛。
他起身走去衣橱,取了一套衬衫和一条西裤换上。
刚要抬手取下外套,忽然,一股难以压制的刺痛感,从身体里传到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扶住身边的东西,怎料,去碰倒了一件玻璃装饰品。
哐当——
顿时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响,那件昂贵的玻璃装饰品被摔得四分五裂。
容伯听见声响后,很快上了楼,推门进来。
入目所见,陆靳寒全身蜷缩,一脸的痛苦表情,令容伯心头一惊。
“少爷,你这是……快!快到床上躺下!”
顿时,他意识到了什么。
不容分说,容伯立即伸手扶住了陆靳寒的身体,将他搀扶到了床边躺下。
陆靳寒闭上眼,等待那股难捱的疼痛过去。
容伯没有多问,也不敢碰他。
因为他知道,陆靳寒之所以有这个反应,是因为——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他的血咒之毒即将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