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君,现在可怎么办,不光北面有敌人,定军山那边也有敌人,如今这沔阳通往阳平关的道路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若是派兵去阳平那就是送死啊。”
杨松此时已经全无主意,定军山出现敌人彻底让他慌了神,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阳平关已经形同虚设,敌人已经进入汉中腹地了,只要打下沔阳,敌人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杀入汉中。
“敌人怎么到的定军山?阳平关失守了?”
张鲁脸色阴沉的问道。
“师君,定军山那些敌人恐怕是从南部山谷绕过来的。”
阎圃回答道,阳平关的情况他们都知道,马超还牢牢的守着关隘,吕布不可能通过。
“那现在怎么办,敌人杀进来了,你们有退敌之策么!”
张鲁厉声呵问道,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机,如果敌人真的杀入汉中,那一切就都完了。
“师君,不如尽起汉中之兵来沔阳和吕布决一死战,只要阳平关还在,敌人投石机之类的辎重就运不进来,咱们人数占据优势,不信灭不了吕布大军。”
杨任开口道。
“是啊师君,汉中是我们的吕布即使能绕过阳平关,也不过是孤军,咱们直接强攻灭了他们!”
杨昂也赞成道,一直以来他们都没和吕布正面交锋,即使吕布武艺超群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真正大军对冲起来,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
“你们觉得呢?”
张鲁看着阎圃和杨松问道,他身边就这么两名谋士了,尽起汉中大军这种事需要听听他们意见。
“我看这主意可行,把教中男子都征召过来少说能有七八万,再加上沔阳有的守军,接近十万人一定能灭掉吕布!”
杨松第一个投了赞成票,既然单打打不过吕布那就只能发动人海战术了。
“此议太危险了,将教中男子尽招过来也无济于事啊,那些人不过是一般人,根本不通兵事也没有系统的训练过,当辅兵还可以,正要是上前线再作战怕是只会添乱!”
阎圃忧心忡忡的说道,杨任、杨昂、杨松都是杨家之人,如今要么是憋久了快失去理智了,要么就是快被吓破胆胆了,都已经忘了兵多且杂是兵家大忌,那些没有普通人上了战场很可能因为战事的惨烈而崩溃,一旦军中产生溃逃那就是决堤的洪水,谁也挡不住。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这么看着吕布一步步的杀入汉中?”
杨松一下子怒了,现在只有大军能让他感觉到安全,大军越多越好。
“征调教民吧,为了汉中,为了五斗米教!”
张鲁最后还是下令了,汉中和五斗米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人海战术。
“师君,马超那边又有询问战况的军报。”
一名士卒将一份战报交给杨任手中,杨看了看呈给了张鲁。
“问问问,有什么可问的,告诉他给我守好阳平关,其他的事他不用管了。”
张鲁很烦躁,看都没看就把那战报扔在了一边,这几天马超不停的询问沔阳战况,就像是很担心后方一样,但张鲁知道马超这是在担心阳平关后方,在怀疑自己这边出问题。
……
“报,主公,庞军师和许将军回报,他们已经在定军山上扎营,封锁汉水南岸。庞将军和马将军回报,他们已经进入汉水北部平原,靠山建寨,封锁汉水北岸。”
一名亲兵对着吕布禀报道。
“嗯,不错,这么一来阳平关就被包围了,这几天阳平关有什么反应?”
吕布点了下头问道。
“没有反应,投石机一直轰击,敌人就是不出城关,这两天城上露头的都少了,看样子城关上守军并不多。”
亲兵回答道。
“马超能有这么好的耐心?”
吕布摸着下巴不可置信的说道,马超可不想是个能在这种情况下死守城关的人。
“派人密切监视阳平关的一举一动,马超肯定不会死守阳平关,还有通知庞统和庞德,让他们小心马超,这家伙说不定会偷跑回沔阳。”
吕布对着亲兵下令道。
“关城方向可发现张任的动静了?”
吕布又问起了亲兵关城的情况。
“关城并未发现张任的行踪,敌人似乎一直都在白水城,从未离开过。”
亲兵回答道。
“张任倒是忍得住啊,到现在还在白水城,这是准备看我和张鲁死磕,最后再出来收割啊。”
吕布笑了笑道,只可惜张任没这机会了,赵云和褚燕那边应该也快到江油了,只要赵云和褚燕一出手,整个蜀中都会乱,到时候张任回防都来不及。
……
“咱们这还没到么,都在这山间绕了好几天了。”
张杨看着汉水两侧的高山峡谷一阵阵的头晕,自从到了这里,要是没太阳他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两侧的山太高太陡峭了。
“别催啊,我这不是正在看地图么,你以为这汉水好走啊!”
甘宁拿着地图对照着附近的山脉开始对比。
“我是担心误了日期,主公那边已经开打了,咱们这边可不能拖后腿,这要是贻误战期是要被重罚的。”
张杨提醒着甘宁。
“什么重罚,主公又没说!”
甘宁看着张杨问道。
“这还要主公说?益州之战这么大的战事,汉中是第一战,咱们是第三路奇袭军,若是误了时间你说要怎么办?想当年漠北之战,李广就是迷路误了时间,最后自刎谢罪。”
张杨见甘宁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给甘宁讲了个典故。
“别吵吵,自刎什么?主公肯定不会让我们这样的,我看看地图,这水路不好走,咱们这次人多船多,不能走错路了。”
甘宁连忙拿着地图又看了起来,这地图是他去年绘制的,到目前为止还没走错路。
“唉,这汉水上游太浅了。”
张杨看着后方大量的冲锋小舟无奈的说道,汉水上游这边上次甘宁探查过,一些地段水很浅,最浅处不过到人的腰部,根本走不了大船,只能走那种一般的小舟,而一只小舟只能载十人和辎重,他们这五千人就得五百只小舟。
“你这外行人,哪条河上游不浅了,就是长江上游也好不到哪去。传令,进右边河道,注意!前方有急流!”
甘宁怼人张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