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路贵人并不是个聪明人,其父路御史也是,既然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以后的事就是咎由自取了。
姚黄撇嘴,“不过就是个贵人罢了,怀个孕,矫情得很,又这又那的。两位太后和皇后都没有叫太医。”
魏紫斜睨姚黄一眼,“可要小心说话。你这脾气再不改,我就禀了老夫人送你出去了。”
姚黄叹气,“不就咱主仆三人嘛。知道啦,不说就是。”
裴谨言笑道:“无需将此等小人放在心上。前朝的事,咱们帮不上忙,祖父他们自有计较。咱们只管在后宫混有一席之地便成。”
还是得把皇上的心笼络住,这才是上策。只要皇上偏心,或者一颗心都在你这里,那就万事俱备。
不多时,膳房就命两个小太监送来了午膳,一个大食盒是给裴谨言的,另一个大食盒是给姚黄、魏紫的。
姚黄连忙给了一个荷包,里头是赏钱,“辛苦二位了。这点拿去喝喝茶。”
“多谢姚黄姐姐。咱们师傅说了,下午还有水果和点心。等未时一刻就送上。”小太监笑着接过。
“好。辛苦二位了。”魏紫目送两个小太监撑着小船又往其她娘娘的船上去送午膳食盒。
姚黄替裴谨言打开食盒,将菜碟摆放整齐。
“你们两个也吃吧,我不用你们布菜。”裴谨言在闺中时就不需要下人布菜,她更喜欢随性舒服地用膳。
如今这艘规模并不十分大的船舫上,就她一个主子,还有魏紫、姚黄两个心腹丫头,让裴谨言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未出阁的时候。
魏紫、姚黄也不推辞,她们两个各自拿了一张小几和一个小凳子,坐在裴谨言下首,吃着自己宫女份例的菜。
“你们的菜如何?”
“多谢小主关心,奴婢们是大宫女,您如今正得宠,膳房不敢怠慢的。”魏紫笑着回话,“倒是小主您今天点的菜清淡了些,膳房反而多给了好菜。”
裴谨言的素菜没变,但荤菜变成了一道粉蒸肉,还额外赠送了一道肉末蒸蛋,汤自然也是好的,是开胃的酸辣汤,又额外赠送了一道西湖牛肉羹。
姚黄也满意,这宫里头,凡是伺候得好的,哪一个不是人精,皇上偏宠谁,受宠小主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差。
用过午膳,高来福就命身边的小太监来传旨,说皇上今夜招裴傛华侍寝。如今还在行水路中,侍寝就是直接从自己的小船上去皇上坐的那艘大船。
姚黄和魏紫都挺高兴,说明皇上心里时刻惦记着小主。
下午,裴谨言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就去小书房作画,她还记得上次送给皇上一幅自己大胆绘制的美人出浴图,皇上说,下次把他也画进去。
“小主,您要不要沐浴,万一晚膳的时候,皇上来传您呢?”魏紫出声提醒。
总要打扮得清爽香甜,再去侍寝,别到时候慌慌张张的,连头发都没擦干,那多失礼。
裴谨言看看一旁的鎏金时辰沙漏,点头,“也是,那就伺候我沐浴吧。有水么?”
魏紫笑道:“小主放心,这船舱里头,早就放好的,奴婢们在茶室里也烧好了几大铜壶的热水正温着呢。”
姚黄、魏紫一向做事妥贴。
裴谨言点点头,待她们安排好了沐浴相关事宜,裴谨言便去净房沐浴,洗完之后,她觉得通体舒畅,身上有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桂花香,不甜腻却沁人心脾。
姚黄替她绞干头发,让她坐在窗边吹风,“小主,若觉得热,咱们可以把船舱里头保存的两盆冰拿出来用。”
“还有冰?”
“是啊,小主。奴婢们上船才知道的,负责咱们这船的小太监说,中位嫔妃按照份例分到一盆冰,可是高公公说了,小主您额外又有一盆。”魏紫提起这事就高兴,她们小主在皇上心里是不一样的。
裴谨言听后就笑了,“现在不用,保存着吧,等到了江南姑苏,咱们肯定用得上。”
这些冰块都是宫中的地窖带出来,大清早就由侍卫太监们搬运到各艘船的船舱里用大棉被子里外三层包裹保存好。
用晚膳的时候,皇上直接去了东太后的船上,陪着她老人家一起用膳,随后跟东太后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自己的大船上。
裴谨言就是这个时候准备妥当去了皇上的大船。
这艘龙船比她们坐的大多了,船舱有两层,上头有四层,甲板第一层也很宽敞,各有大厅、穿堂、书房、茶室、净房,二层、三层也是这总规格,四层只有一间大套间和书房。
裴谨言来到大船上就被带到四层,从四层看下去,风景独美,尤其现在夜幕降临,朗月当空,星河璀璨,还有阵阵凉爽的风袭来。
皇上进来就见她站在书桌前看着外头,他从背后抱住她,“看什么?”
“看两岸的江景,真的好美。”
“你也很美。”他的手顺势从她外衫衣襟伸进去。
侍寝都要穿统一的薄款淡粉色纱衣,她这么穿,坐着小舟前来,路过其她嫔妃的船只多有尴尬,所以外头还披了一件自己的碧色锦缎对襟外衫。
听到这话,裴谨言轻声道:“皇上骗人,宫中美艳女子何其多。”
“朕没有骗你,你最美艳。不过你昨夜欠朕一次。”
“皇上胡说,嫔妾没有。”
“你别装傻,本该两次,少了一次。今天补上。”他在她耳边轻语,弄得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随后,她转身,垫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的他的薄唇,他弯起唇角,随后吻住她。一个缠绵的深吻之后,她已眼神迷离,眼中只有他的脸。
皇上打横将眼前的美人抱起,今夜的皇上极其温柔,像是捧着宝物一般,一边欣赏一边细细啄吻,一番攻城略地之后,还亲自抱着她去净房梳洗。不知为何,皇上不想让其她人看见裴谨言的身子,哪怕是宫女也不行。
正当二人还要再来一轮温存融合时,外面传来尖叫声和兵器相搏的声音,声音还不小,可以说是直击人心,一听就是出事了。
皇上和裴谨言都意识到不对劲,裴谨言赶紧起来替皇上穿上外衫。皇上也体贴入微得替她穿上外衫。
“高来福?怎么回事?”皇上蹙眉看着门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