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告诉冯虎,他带回来的老头儿是个假货而已。
冯虎思考一下,“可以,不过就这么一次,我 明天休息够了就要回去了。”
在任务世界里,自由度可比现实世界大,他每次搞完任务都要好好放纵几天。
“嗯,一晚足矣。”
沈雪棠和池林直接从房间另外一边的窗户跑了。
二人在黑暗中跳跃前行,朝着庆国公府奔去。
池林边跑边问,“冯虎能靠得住吗?”
沈雪棠摇头,“不知道,不是有句话么,男人能靠住,母猪会上树。”
池林表示,请不要把我也算进去,我很靠谱。
另一边,那个护卫坐在一楼大厅,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冯虎的房间。
有不少姑娘看他长得好,气宇轩昂,看着也不缺钱,都试着去搭讪,可他无动于衷。
是他不想动吗?
不,是他没有银子!
看着又有几个姑娘进了冯虎的房间,不多时,房间里传来阵阵娇笑声。
这里的房间都有后窗,只不过国公爷让他看着,也没有让他杀人,那二人还在房间里就行了,想来也没必要跑。
沈雪棠和池林顺利进入庆国公府,晚上府内也有不少巡逻人员。
躲过几波人后,按照记忆找到那个小姐的院子。
沈雪棠打开酒坛,把火油洒到房顶,二人跳到稍远的位置,拿出火折子,直接扔上去。
火苗一下蹿出老高。
“走水了!”
“走水了!”
“小姐,快跑呀!”
刺鼻的火油味道混着浓烟,一下子飘散开。
很快府里一片忙碌。
眼看着屋顶的火就要蔓延下去,人们只顾着提桶打水灭火。
沈雪棠和池林来到后院那小屋子里。
池林一脚踹开屋门,那锁形同虚设一般,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也就三十平米大的屋子里,地上有一团稻草。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婆团在稻草上。
“阿婆!”
沈雪棠上前把人拉起来,打量一下,确实是本人没错了。
直接把人放在背上,“阿婆抓紧了。”
老婆婆年轻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一言不吭任由沈雪棠带着离开。
三人直奔恒顺钱庄侧门。
叩叩叩!
池林敲门。
刘安一开门,看到是自己人,立刻把人放进来。
沈雪棠把老婆婆放到屋子里的榻上,这才松口气。
从离开青楼到现在,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别看他们放火、救人一气呵成,但庆国公也不是摆设。
稍微有点差池,就要翻车。
“谢谢你,小丫头。”
老婆婆嘶哑着嗓子开口,接着是哐哐哐的咳嗽声。
“阿婆,当初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
马棚里的小玉米听到动静,也哒哒哒凑到屋门口,看到沈雪棠和阿婆回来,它竟然迈着蹄子进来。
在沈雪棠身上蹭蹭,又在老婆婆身上蹭了蹭。
阿婆伸出干枯的手,在小驴子头上摸了摸,“我以为你死了。”
啾啾啾——
刘安的人很有眼力劲,很快有人端上一晚热水,还有两个温热的包子,以及一块热帕子。
“东家,铺子里没什么吃的,先让阿婆凑活一下。”
老婆婆确实饿了,简单擦了擦手,就开始吃。
老婆婆虽然吃得快,一举一动透着优雅,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家教肯定很好。
吃完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
“你们把我送走吧,抓我的人还会继续找人,留着我会带来危险。”
沈雪棠把执意要走的老婆婆摁在榻上,“阿婆,抓你的人是庆国公的小姐。”
“但是她是为了情郎,兵部公子齐宏文才关着你的,庆国公肯定不知道此事。”
“现在兵部尚书被禁足,那小姐不敢大张旗鼓找人,你放心在这里等着,这里是恒顺钱庄,很安全。”
“至于收夜香的活,先放放。”
老婆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不会的。”
见沈雪棠说的笃定,老婆婆也不再提要走的事。
“给你们添麻烦了,倒不是我怕死,而是我不希望我守着的秘密被仇人夺去。”
沈雪棠和池林相视一眼,没想到只是出于好心救下来的人,竟然也有Npc的消息。
看来呐,好人有好报。
“阿婆,你说说看。”
“呃,等下,”沈雪棠四下看看,转向刘安,“邬大师呢?”
“回东家,邬大师...现在应该在红香街。”
刘安可管不了邬道子。
确保人还活着就行,沈雪棠点点头,“阿婆,你说吧。”
老婆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独眼。
“我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书画家,他醉心于收集古画。”
“那个时候,我十六岁,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都还活着,就在我议亲的前一晚,父亲带了一副古画回家。”
“说是让我们看一看那宝贝。”
“那画好大,是常见画卷的十倍,父亲说这画上有大秘密,谁能解开这个秘密,谁就会富可敌国。”
听到这里,沈雪棠和池林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如果没猜错,老婆婆提到的那幅古画,就是后来被邬道子给剪裁成十张画纸...
“可我太愚蠢了,”老婆婆面露痛苦,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袖口,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淌出泪水。
“我想着都要成为一家人了,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未婚夫。”
“谁能想到,这为我的家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齐瑞年那个小人买凶杀人,父亲、母亲,还有我十岁的弟弟,都被他杀了,我也瞎了一只眼睛。”
“画也丢了。”
“我逃出城,又不甘心这样算了,就藏了起来成为收夜香的人,只想着有生之年报仇雪恨。”
老婆婆苦笑几声,“可齐瑞年却开始越爬越高,从一个小小的六品小官,一跃成为兵部侍郎。”
“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苍天有眼,齐瑞年被皇帝彻查。”
后面的事沈雪棠基本就能猜出来了。
齐瑞年发达,和那幅画脱不了干系,而画不知为何早就丢了,阴差阳错到了邬道子手里。
皇帝有了蛛丝马迹,逼迫齐瑞年找画。
齐瑞年的儿子齐宏文,才想办法找到老婆婆,把人绑起来关在庆国公小姐的院子里。
等着用老婆婆翻盘。
总之,朝堂之争混着上一辈人的恩爱情仇。
真是令人唏嘘。
刘安几人也面露同情。
沈雪棠转头看着几人,“今日的事不要对外人提起,掌柜的要是问,你就说是阿婆我的亲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