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炼看着吃罢饭菜后坐在自己对面的燕北飞似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他笑着开口:“险些忘记了,小道孟炼,出身大焕清澜府。”
“兄台...哦,我还是叫你孟公子吧。”
燕北飞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孟炼一眼,见其身上穿的,确实是一件藏青色的道袍,心中流露出了些许恍然。
他迟疑了一阵,终是开口了:
“方才过来招惹在下的那人,乃是北辽府隐刀寨的小少爷,名唤丁潘。
其隐刀寨当中,更是有着少说三位先天高手,端是厉害。
而且这群人睚眦必报,不吃一丁点的亏,当初我那兄长,便是因为在其手下保了一家商队,方才被其暗算了。”
说到这里他神情带着些许的愤恨之色,随即又闪过些许担忧:
“方才我见孟公子的一身实力也是不凡,想来也是出身名门;待下次见了的时候,还是直接报上名号,让其忌惮的好,如若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多谢了。”
孟炼自是听的出来,对方这话语出自真心,轻笑着回了一声,随即将在那里舔盘子的阿狸抱紧怀中,微微颔首:
“不过孟某却是不惧他的,若是他们当真来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自然是会好好招待的。”
说罢见着阿狸吃完之后便向着向自己的怀里拱,孟炼会心一笑,在其背上摸了摸:
“燕少侠自便,我家猫儿吃完乏了,便是去寻一处安静地方了。”
听了这话,燕北飞自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人,便是笑着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了。
...
“什...什么?”
燕北飞看着身前的掌柜,神情当中满是错愕:“怎么会不用付钱...”
“这位公子,难不成方才,不是你与那一身的青衣道袍,怀中抱着猫儿的那位一桌?”
那掌柜的看着身前这人,眉宇间满是笑意,饮了一口茶水,笑着摇了摇头:
“那位可是我轻怜阁的贵客,其费用只要知会一声便是可以了;方才既然是与那位一桌,便全当做我轻怜阁白绕的好了。”
白绕?
燕北飞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升起了些许疑惑:至了现在,自己怎么会还看不出来,方才与自己同桌的那位孟公子,想来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的多。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这般的出入...
他在心中感叹了一声,随即向着这掌柜的微微拱手随即向着外面走去了。
自己收了拜帖来的早了些,自是不能现在便去登门,特别是知晓了帝都最近事情之后,他的心中又是升起来些许警惕。
...
当真是未曾想到,现在离着那什么劳什子法会还有着二十多天,这帝都便开始要热闹起来了...
孟炼回了自己的住所,看着钻在自己怀中的阿狸已经睡过去之后,也是盘膝上了床,静静的思量起来。
此番自己在的那楼层当中,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其中的武道中人,最起码比自己第一次至这轻怜阁多了三成。
除却那轻怜阁自己看场子的高手之外,踏入武道中期以上境界的,单单是那一层,少说不下五指之数。
而且孟炼在这其中还发现了三股或强或弱的灵气,最强的也是已然至了练气中期境界,这在帝都当中,可是相当少见的。
孟炼在知晓了那帝都法会的消息的时候,便是知晓了其自然会有着三教九流都想着帝都汇聚,但孟炼还是小觑了这些个人们凑热闹的心思。这样早就已经至了。
至于今日见得的那老瞎子,孟炼早就有所耳闻:这位是凡俗武道当中有名的杀手,已经是至了先天武道中期境界,唤作‘断肠客’。
一首二胡曲子下来,若是诚心要你性命,便是使你在不知不觉当中五脏破碎,让你内伤难治,暴毙而亡。
不过这位也是一情种,为情所困在这帝都轻怜阁,想来是已经有数十年了。
...
日子晃晃悠悠,转眼间便是飞逝而过,半月过去,至了阴历的八月十一,离着那场法会,还剩下四五日的光景。
此时的帝都,早就恢复了原先的热闹光景,甚至比之前更加喧嚣。
孟炼站在轻怜阁的阁楼顶上,抬眼远眺整个帝都,便见其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在那大街上,也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原先的晚枫山一事,随着时日的长远,已经很少有人再去提及;据孟炼所知,除了那三皇子现在还被囚禁在禁幽阁之外,此事算是已经接篇了。
除了所有人都对这个中事情讳莫如深之外,已经是恢复了常态。
至于这帝都当中的治安,却是比前些时日,又差了些。
孟炼听见些许刀剑碰撞的声响,俯身看去,却是两个青年人在岸边斗剑,周遭围了百十号人,三五十合之后,其中一位劲力不足被敲掉了手中兵刃,随即被踹到水中。
至于胜利的那位,伴着一众叫好声,取了一旁小盘子当中的银两,雄赳赳的上了小船,向着轻怜阁这边划来。
终究是当地的强龙,压的一众小喽啰喘不过气来。
开始的时候也是有这不少人想着挑些有名气的地方出些风头,好扬一下名声。
但在这罗疾坐镇的帝都,但凡是有些眼里的,都是相当老实;那些个没有眼力的,有当街打斗被直接拍死的,还有在城门处耍横被扔护城河的,有在酒楼吃饭争桌子打断腿的...
还有着一批,到轻怜阁中想着白嫖姑娘,半首曲子都听不下来,便是无了气息。
而那燕北飞,隔三差五便是来上一趟,孟炼欧而见了来了兴致,也会对其指点一二。
对于这位寒燕山庄少庄主知晓自己日日住在着轻怜阁眼中的羡慕,他直接无视了。
就算是对方的想法歪到北辽边关去,自己也还是自己,不会有半点改变。
毕竟平日里有一只阿狸就够自己受得了,再加上还要修行,修心,哪有那些个空闲心思,去想这些个事情?
更何况,自己这里,还有着一桩头痛不已的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