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炼看着对方向着自己横压过来的这道掌印,神情中出现了些许错愕。
但他深知,现在并不是愣神的时候,只见他手中的沉渊剑上面寒光一闪而逝,伴随着厚重有力的气息在上面不停流转,他将自身的气息一压,继而向着身前抬去。
锵--
伴随着一阵铁石相交之音传来,自己头顶的那处掌印猛的一滞,继而分做两半;但其中的力道并不相抵,而是向着他身边两侧运去,径直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声轰鸣,这一分为二的掌印落在了他身子两边,在这布满青石的演武场上留下了数寸的印痕。
而孟炼这开山一剑也在斩断掌印之后余威不减,径自向着远处的周穹袭去。
他见此也不迟疑,将身子向着身旁一侧多了过去,最终落到了一旁兵器架上,令得这兵器架在一声轰鸣中破碎,摆放在上面凡铁所铸的兵器,也因为这一下,四下崩飞,一个个皆是断开。
...
“倒是不曾想,身为截天行走,周兄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掌法。”
孟炼见着其站在原地思量着什么,轻笑着收剑入鞘,放回剑匣:“这一场你我也算是出了气力了,算作平手,当如何?”
平手?
周岳本想着继续再战,听了这话,神情中微微一愣,侧眼向着身后看去,见着那兵器架的模样,也是收剑入鞘,轻轻点头:“即使如此,那便听孟兄一眼吧。”
这话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手掌一翻将那份玄阳乙木精气取了出来,向着不远处的孟炼掷去:“既是如此,那这精气便赠与你了。”
孟炼抬手间将其接过,稍稍感应便放入了掌中壶天,向着周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凭白得了这精气,眼下我二人将这演武场搞得如此模样,便再施展一式吧。”
话音刚落,却见孟炼手中神光流转,再将其笼罩再掌心之后,对着身前,向着这演武场微微一翻。~
下一刻,原本两人这比斗留下的痕迹,全部回归到了原来这模样,唯一未曾改变的,便是周穹身后那已经破碎的兵器架。
周穹见此,也是稍稍惊讶了一番,随即寻着自身感知,看向站在远处看台遥遥观望的郑念泉,抱剑行了一礼:“即是如此,明日此时,在下再来讨教。”
说罢也不管对方应是不应,径直下了演武场,向着外面走去。
一直在台下看着的驴子见此,也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孟炼见着这一人一驴走的远了,本着送上一送的心思,也是向着郑念泉微微拱手,身形一晃便追了上去。
...
此时的周穹正慢悠悠的往外走着,他本以为自己方才离去那羁武司的这位霜剑司主会挽留,却不想对方竟一言不发,心中暗道失策。
见着孟炼追来与自己一并向外走,他心中暗喜,但却一声不坑,只直出了羁武司府老远,方才看向身旁一直跟着的孟炼,神情中有些羞的慌,讪讪一笑:“孟兄,你手中可有多余银钱,可否匀予我些,待我回了截天圣地找来师傅,一并换你,如何?”
我说怎么稍微有点不对,感情是囊中羞涩啊...
孟炼这话在肚中转了转,看着身旁的周穹,心中有些些许思量,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银钱小道手中还有不少盈余,尚且好说;先去客栈如何,你我饮着茶水交流一番剑道心得,岂不美哉?”
周穹听了这话,当知自己最近这一阵的吃食有着落了,心中大好,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
...
两人向着前方逛着,至了一处客栈,也不去挑挑捡捡,随心定了下来。
待两人入了客房摆开茶水谈了一阵剑道心得后,孟炼猛然间想起来什么,向着周岳问询到:“周兄你在之前施展的那道掌法可有甚讲究,身为一剑道圣地的当代行走,怎的会那一掌法与孟某对拼。”
孟炼这话说到这,见对方神情未曾变化,不由得轻饮了口茶水:“莫不是因为孟某境界差些,逼不出你的看家本事?”
这...
周岳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顿,少有诳语的他犹豫了一阵,见着身旁的三师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脸色微微发红:“手段自是有,不过有些要花些代价...至于这掌法...确实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传给我的绝学,唤作“金刚大般若掌。””
他这话说完,自己也是有些犹豫,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也是将其中因由讲了出来:“我截天一脉剑法与寻常的剑道不同,在练气大圆满后需要心中忘剑才能够真正的看破境界,踏入筑基...我久久破不得境界,师尊他老人家便传了我这套掌法,说这套掌法可祝我破境...
却是不曾想,我还当真是因此破了境界,至了筑基...其实我还有金雷罡气混杂的罡气招数...只不过现在我得来的金行罡气还未曾炼化,所以才想到用这一式掌法的。”
孟炼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想了一阵,只觉得那掌法刚猛霸道,力道有余却变化不足,除非能够将人困住,否则的话,轻易之间便能破开。
孟炼解了了这心中困惑,四下一想也无了太多心思,自己又急于向着将这得来的罡气炼化,稍微一思量,便自掌中壶天中取来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角,推到了其身前:“即使如此...那小道我就先想回去了,这是白银两百两,想来够周兄用上一段时日了。”
两百两...
周岳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自己从小便在截天圣地的洞天当中,对外界的金银没甚概念,自己师父出门,也不过是给了自己五十两,自己还酒肉吃了好一阵...两百两...够吃四个好一阵了。
见此他也不好去多说什么,连连起身相送。
...
天岳府,羁武司。
郑念泉在两人走后,三两个提纵便下了看台,至了演武场上。
他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地面,在看着远处平整光滑断掉的兵器和兵器架,心中越发的凝重:不因为其它,只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一幕,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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