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住院,木薇音也是化着精致得体的妆,穿着舒适的家居服。
她现在没办法坐,只能躺着,头那边稍微有点高。
是一个很漂亮且气质出尘的女人。
宋继堂把花递给佣人的时候她连眼神都没有瞟一下,估计是不喜欢这种鲜艳的红。
“妈妈,他叫宋继堂,是我喜欢的人。”姜言介绍道。
木薇音一愣。
宋继堂已经习惯姜言的“口出狂言”,还算淡定,忙补充:“阿姨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突然冒出来的宋继堂真的是吓到木薇音了,作为母亲,她居然连女儿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都不知道。
她根本就没听见宋继堂说了什么,也不需要听。
姜言长这么大,别说男朋友,就是玩的好的女孩子都没有一个,这突然冒出来的宋继堂让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宋继堂有些尴尬,讪讪笑道:“好吧,冒昧过来是晚辈考虑不周,阿姨您要是想骂就尽管骂,我一定不会顶嘴。”
木薇音:“……”
她转向姜言:“这是怎么回事?你哥哥他……”
姜言:“我哥已经见过了。”
木薇音放心了,儿子知道就好,儿子的话比她这个妈好使,并且儿子也不会让言言乱来。
稍微消化了一下,木薇音才客气地对宋继堂道:“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好,你们回去吧。”
姜言连坐都没有坐,又带着宋继堂走了。
关门的时候,宋继堂听见站在床边的佣人在吩咐其他的佣人:“快把地擦干净,花也拿出去。”
宋继堂:“……”
姜言面无表情道:“她就那样。”
宋继堂自我打趣:“也不是故意针对我?”
没想到姜言认真地点头:“是,任何人进去不穿鞋套待遇都这样,习惯就好。”
宋继堂:“……”
这一家子真的……让人大开眼界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带回来的男人竟然没有任何询问或者说辞。
宋继堂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知道如果他带个女孩子回去,他妈能拉着人家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
难怪,姜言等吃了晚饭才来医院,因为她知道来一趟医院花不了多少时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想必早就习惯这样的母亲了。
走到电梯门口,宋继堂突然停下脚步。
“我上个洗手间,等我一下。”他拍了拍姜言的肩膀。
姜言完全没有怀疑。
宋继堂自然不是去上洗手间,他又折了回了病房。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病房里的人看见他齐齐一愣。
就在刚才他和姜言站的地方,一个佣人拿着雪白的毛巾跪在地上擦。
想必已经擦了好一会儿了,那毛巾雪白雪白的。
“阿姨,不好意思我又踩脏了您的地板,又带了无数的细菌进来。”宋继堂笑着道:“但是我觉得比起这些,恐怕您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吧?”
木薇音精心保养的脸上划过一抹难堪。不等罗芬赶人,宋继堂又道:“我叫宋继堂,今年二十四岁,辛城人。您就不好奇吗,我一个辛城来的怎么会跟您女儿在一起?言言说我她喜欢我,您就不担心我是看中你
们姜家故意勾搭她吗?她还不到二十岁,恋爱都没谈过吧,您身为她的亲生母亲,您这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木薇音脸色发白。
宋继堂知道对方是病人,也不敢太过分。
只是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一家子了,混账的混账,自以为是的自以为是,漠不关心的漠不关心,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鬼?
难怪姜言每次看到他爸妈都一副渴望羡慕的眼神。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气您。言言她是个女孩子,不管她外表多么坚强,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孩子,她需要您的关心。对不起,打扰了。”鞠了一躬,宋继堂又走了。
木薇音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好几耳光。
从病房出来,宋继堂这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姜言还在电梯口等着,他过去顺手在人脑袋上揉了一把,“走吧。”
“……”姜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宋继堂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什么回头也在帝都购置房产啊,还让姜言给出主意。
“我不清楚,我哥的房子离家挺远的,离公司近,回头我让大森去打听。”
宋继堂就又在姜言头上揉了一把,笑道:“傻丫头。”
他想了想,道:“我哥那个前妻,也就是陈诚,你也查过她吧?”
姜言点头:“查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宋继堂还是没好气的在姜言额头上弹了一下:“你们果然是亲兄妹啊,就这么喜欢查,你怎么不问我啊?”
姜言揉着脑门,直直看着宋继堂:“……”
那眸子仿佛寒冬的明月,虽然透着一股子凉意,却是摄人心魄的冷艳。
宋继堂有点看痴了。
他突然想起醉酒的姜言,也是这双眸子,笑起来弯弯的,让人心尖尖发软。
“……我习惯了。”姜言说。很多事情她都习惯了靠自己,尤其是姜昱城接管公司后,他实在是太忙,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国内。不光姜言自己,甚至包括木薇音的事,姜言都习惯用她自己的方式去
解决。
有些极端,却也效果显着。
宋继堂回神,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有些事情你和你哥不可能查到,想知道?”
姜言点点头。
宋继堂转向车窗外,“你不是要追我吗?等你追到我就告诉你。”
姜言:“……”
副驾的大森唇角抽了抽。
姜言问道:“你只是喜欢过她,是吗?”
提起这茬,宋继堂心里其实是不得劲的。
陈诚真的是他萌生了想要娶回家的女人,其实要说陈诚给他带来了多么严重的伤害,那真的不至于。
毕竟从一开始陈诚就表明了态度,他不过是单方面的喜欢而已,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
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事,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多么的痛彻心扉。
想起陈诚和宋砚堂,不过是遗憾而已。现在,更多的是对宋砚堂和陈诚的婚姻的遗憾。
与陈诚本人,并没有多大关系。“是,只是喜欢过。”宋继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