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决定恢复曾经的金上京。”朱寿指着军事舆图,在后世距离哈尔滨不到30公里的地方道。
这张舆图可不是便宜舅舅们制作的。而是坐镇大宁城的罗祥网罗各路北方商人,一点点凑起来的地图。朱寿用后世的地图查验过,相差并不大。商饶作用很大。只要把商人往正处引导,于国于民都有益处。
阿勒坦、塔布巴图弯着腰恭敬地听着,不敢发表丝毫的意见。
朱寿拍拍比他高一个头的塔布巴图:“你子马上就是大明的宗人府仪宾,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个外族人仪宾。把腰挺起来,别白费本宫的良苦用心。蒙古人封爵的不在少数,你瞧瞧父皇的亲兵腾骧四卫,多少饶祖上是蒙古人。”
“能推崇华夏文化的,都是华夏人。一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楚国是蛮夷,因为推崇华夏,和中原诸侯会盟,不以蛮夷视之。郑国本为华夏,因为行为不合礼仪,被视为蛮夷。塔布巴图,有空学学简化字,将来也可以和郡君能有话,夫妻和美。”
朱寿抓住机会,把简化字向外推广。征服一个民族,效果最慢但最有效的是文化侵略。比如后世的阿三,阿育王如果活过来看到如今的现状,估计会气得再死一次。简化的汉字更容易被学会。
“敢问殿下心中何谓华夏?‘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殿下更改服饰,完全抛弃礼仪和服章。就按刚才殿下的所言,殿下自认为还是华夏人吗?”正在登船的秦纮虎视眈眈地注视他。
船上的气氛徒然一僵。
阿勒坦打量刚上船的老者。老者面脸褶子,粗布粗衣,头发花白,还有些驼背。但身上流『露』出的杀戮之气令阿勒坦警惕。他知道,大明还有一批老将老当益壮,这位老者定是其中之一。吏部尚书马文升年过七旬依旧健硕,只有在强盛的大明才有如此高寿的人。反观朵颜三卫,年满五十岁已经能称为高寿。
“呵呵,此话出自于《春秋左传》。今周王朝何在,各诸侯国又何在?历史是由当权者书写的,本宫是,就是。老人家想必就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秦大人吧?”朱寿持晚辈礼客气地。
“纵观史卷,一个民族想要生存于世,最重要的是让文化和血脉同时流传下去。在被四周虎狼环视的时候,先祖用‘有容乃大’的胸襟,做到了这点。五胡『乱』华、金、辽、元都没有让华夏灭种,的衣服又能把华夏如何?胡服骑『射』为了提高骑兵的机动『性』,而本宫简化服饰,为了是下百姓能装的上衣服。”
“秦大人可知穷苦人家只有一套合身的衣服。谁出门谁穿,没衣服穿的人就不出门。不出门怎么能打工赚钱改善生活?儒家教世人穿衣知廉耻,可有教过大家如何获取衣服遮体吗?衣摆短一些,裤子紧一些,布料结实一些,能省下不少布料给没衣服的人穿。”
“更何况凌风子师夜观星象,未来几年的气会越来越冷。没衣服穿的百姓会冻死的!本宫何忍让治下的百姓活活冻死?”朱寿声情并茂,就差留下几滴眼泪表明他心系下百姓。
秦纮负手而立,皱着眉认认真真思索太子的话。半晌后看向凌风子。
猝不及防被拎出来当挡箭牌的凌风子,摆出仙风道骨的模样,表情严肃地点头认下此事。背锅背习惯了,也不在乎多背上几个锅子。
“这也是殿下不顾祖宗家法,和辽王私下里在农村推广沼气池的原因?”秦纮咄咄『逼』蓉再问。
朱寿摇摇头想吐槽,想了想又把话头收回。秦纮是个值得尊敬的老人,还是不要在他身上赚恶念值了。
“凌风子师曾在民间游历。发现百姓患的某些病和喝生水有关。您想想看,富人家喝热水,极少有人患痢疾死人吧?可是百姓生活已经很苦了,捡到柴火也会放到市集上卖。偶尔才洗个热水澡,怎么可能喝热水呢?”
“沼气池省柴火,能让普通人随时随地喝上热水。秦大人可以去打听,有了沼气池的农村是不是生病死亡的人数都降了不少?”朱寿自卖自夸功绩,“更何况太祖想让宗室辅佐皇帝,奈何靖难……”
秦纮大脑上的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一听到太子又打算些诳语,马上打断,“老臣心中忧虑已解,今后这幅残躯就交给殿下了!”
朱寿很想打开扇子,潇洒地摆个poss。他的个人魅力再次『迷』倒了一位老臣子。
“大人,您觉得推举刘首辅再次教化女真,开荒种粮食如何?您还没上任,大概不知道大明各地收获的夏粮无法养活百姓。不是本宫自夸,要不是有河套、占城,以及从各宗室弄来集约化管理的田庄,大明的粮价早涨价了。无数的百姓又要像成化朝一样饿死,易子而食啊,人间惨剧!”朱寿狠狠一拧大腿,终于掉了几滴眼泪。
“恶念值1……”
稳重的秦纮终于知道,为何同僚们会把能干的太子恨得牙痒痒。他还没上任,太子就想让他支持弄走内阁首辅刘健。真的一点也不客气。
秦纮装傻充愣道:“什么!太子能再一遍吗?老臣有耳疾,有时会失聪听不到别人的话。”
朱寿心里猛翻白眼,秦老头也是个人精。难怪能在惹怒太皇太后的情况下全身而退,还让满朝文武他好话,让便宜老爹时常惦记。
“本宫秦大人保重身体,才能为本宫出力。”朱寿郁闷地转移话题。
秦纮拱手谢恩:“谢殿下赐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朱寿身上厚厚的大衣。
“……”朱寿脱下好不容易制成的鸭绒服。
秦纮颠吝分量,又瞧向里面的羊绒衫。
“来人,把本宫没穿过的羊绒衫都拿来。”朱寿抽搐着嘴角吩咐。
秦纮脱下棉衣,换上羊绒衫和鸭绒服,顿时觉得身体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