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临近云川城,规模自是不小,大清早就有不少人在听书喝茶,说的自然就是最近大事。
“那玄冥观首徒,和那音华上仙的关门弟子乃是一对道侣,那会都道二人情比金坚,神仙眷侣,可偏偏谁也没想到,玄冥观的首徒竟是消失百年的掩日教主所化,若非那螣蛇冒死出现揭开真相,谁也不知道竟是这样一回事。”
“而且更没想到的时,在五派大会之战的最后之际,那魔头竟然将那音华上仙的爱徒打的重伤不起!”
一个书生滋滋有味的在客栈大堂口沫横飞的讲着他整理好的消息。
只听了半晌,就有人质疑道:“这位大哥,我怎么得的消息跟你不一样,我听说当日那掩日教主的身份被揭穿后,音华上仙的首徒没少帮说话,二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另外一个女子斜了过来,恨声道:“一伙的还能打个重伤,要我说就是那掩日教主卑鄙至极,将那音华上仙的弟子耍的团团转。”
“掩日教真是坏事做尽,人人得以诛之...”
“就是,这些年来掩日教的坏事可没少干,前些日子,那西元宗可就被他们灭了门!”
.....
还在庭院就能听到沸沸扬扬的议论声,旁边的向烟担忧的看了看云策,瞧她没有露出一丝情绪的样子更加的担心起来。
云策没有说什么,将眼睑垂下了几分,率先一步走进了大堂,就在她和向烟出现的瞬间,大堂喝茶的人本能的看了过来,随即脸色就变得呆滞,嘈杂的声音也少了一些。两个女子的相貌本就是万中无一,再加上身后的鬼尊,自然是看呆了眼。
鬼尊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明显不悦了起来,当即就握住向烟出了客栈门,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早已等候在屋顶的戌罗。
在大堂人眼里,只见那一黑一紫两个身影纵身一跃就消失在眼中,而那白衣女子也随手一招,便趁着仙鹤离去。
因为在云川城周边,小镇的人早已对仙宠坐骑见怪不怪,但是此等姿容气势的真真是头一遭见到,等三人消失不见后好一会,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书生突然眼睛猛地一亮,道:“那个白衣女子就是音华上仙的首徒!传言她的容貌清丽绝尘,坐骑是一只巨大的仙鹤,没错,定是她了。”
说完他便起身匆匆离去,音华上仙关门弟子下山这事必须尽快告诉他背后的势力。
那书生穿过了小巷,又绕了一个胡同,走后来到一小院推门而入,看到映入眼帘的景色不由大吃一惊,转身就要跑。
“哼,还想跑?”一道似狐尾的黑雾就缠上了那书生,猛地将他拉回去。
院子里,一地穿着掩日教服饰的尸体,每个人死状都异常的凄惨,冷然站在中间的正是掩日教的护法舞弘。
那书生立即跪下求饶道:“舞弘护法,我错了,我当初不应该叛教,你绕了我这回。”
“呵,在外面给我们掩日教泼尽了脏水不说,现在还想给螣蛇传信,你觉得我会绕了你吗。”漫天的飞刃凭空出现,直接袭向那书生,顷刻间将他搅成肉碎。
此时一名下属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后,道:“舞弘护法,这是螣蛇留在云川这一带的最后一处据点。方才主人来令,命舞弘护法无需赶路,沿路保护好..保护好教主夫人。”
这名属下本来不想在舞弘护法面前这样称呼的,但上面下令又不得不从。果然后半句话一出,舞弘的尖脸立即黑了下来,只听她咬着牙道:“迟早有天掩日教会毁在那女人手上。”说完就化作黑烟不知道去哪了。
这边的云策已经坐着白鹤与那步辇朝南边疾飞而去,云策瞧鬼尊心情颇好,思量片刻,问道:“掩日教内部是不是分裂了。”
听到云策的问题,师非正眉梢一挑,斜了过去,瞧她笃定的样子师非正本不想理会,但向烟的眸子也看过来,他只得点点头,语言简意核的道了句:“百年前那场大战后,掩日教就分裂了,螣蛇带着一批人叛教逃了。”
云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向烟这时开了口:“当时司舟这个当教主的跑哪了,你们不都签了死灵契吗,那这些年掩日教作的事全是螣蛇那老头干的咯?”
向烟每个问题都是自己想问的,云策心里顿觉一股暖流淌过,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鬼尊又何尝不知,当下回忆了片刻,开始不温不火的说了起来。
“当时螣蛇只是一个小长老,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解除死灵契的方法,怂恿了一大批弟子随他叛教,当日正逢那人在闭关,螣蛇一个出奇不易还真的伤到了他,不过自己也被打成重伤逃遁。就那次叛乱之后,他和螣蛇就不见了,事情全靠其他护法在处理。”
云策双手不禁攥在一起,突然想起那日他在水潭边说的话。
“许是他在筹谋什么或者受伤躲了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心底自嘲的想到,司舟,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窝在师非正怀里的向烟像是真来了兴致,身子坐直了几分,凤眸微转,笑问道:“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当时你在哪?”
师非正面色发冷,低头看着好奇的向烟,随即无奈的叹道:“那会刚与五派大战完,我受了重伤被人救了,所以这些事也是我后来听说的。”
“那你的死灵契也是螣蛇解的吗,你后来又自立了幽冥鬼道?”向烟没有被这句话浇熄了好奇心,眨了眨眼,继续扯着他衣领追问。
师非正冷哼一声:“死灵契我自有办法,我不走难道还留着给那厮继续当护法吗。”
向烟凤眼微眯,自然知晓他话没有说完,不过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她也没再追问,身子又滑了几分,开始玩起他散披在肩上的头发。
云策清楚师非正能这么耐心完全是看在向烟的面子,见此她也不再追问,开始细细思量起来。刚刚那番话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