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乎炸开了。
“唐小姐是你女人?”
封骋搂着唐意肩膀,一双双眼睛都落到她身上,只有萧誊还注意着手心里的牌九。
“封少,别开玩笑了,我还打算让您牵线搭桥,跟唐小姐认识认识呢。”
“不信?”封骋扬了抹笑,他侧过头,朝着唐意脸上狠狠亲了口。
“哇哦——看来是真的,封少,真有你的啊!”
唐意手在脸颊上擦了把,她肩膀挣动,却被封骋更用力地拥住,男人视线落向前方,“小秦妹子,没想到你还来玩牌九,这男朋友带来带去的,什么时候修成正果啊?”
“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还有,上次在飙车场上赢了封少,真是不好意思,回去后我爸就说我了,说我和萧誊不知好歹,其实是你让着我们。”
唐意想到那个疯狂的夜晚,这么一联想,这疯子发疯,原来是被刺激的。
封骋不怒而笑,“老话不都说了吗?失败是成功的老爹,我喜欢喊别人儿子。”
“封少,既然这么喜欢,生一个啊!”有人起哄。
唐意趁机推开封骋的胳膊,她转身往外走。
封骋手臂一捞,就将她拖回自己身侧,“去哪?”
“我爸妈还在等我。”
“他们知道你在玩,再说了,抱着白白胖胖的外孙,哪有心思来理你。”
封骋一把掐着唐意的腰,将她按坐在萧誊对面。
萧誊的嘴角自始至终勾勒着轻扬的弧度,“你们还玩不玩了?”
“玩,这么好玩的事,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封骋利落地入座,拿起桌上合着的牌,继续进入角色。
唐意垂下视线,萧誊的注意力也集中到牌九上。
封骋看了看牌,“小秦妹子,你一向老实,怎么找了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
他话里字字带刺,秦悠宁有些气不过,“封少,嘴上积点德吧,你现在有了弟弟,以后封家的当家人是谁还不一定呢,你这样树敌,真的好吗?”
封骋听了,不怒而笑,可话分明是在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我是不喜欢萧誊,怎么了?你要听听原因吗?”
秦悠宁余光睨了眼唐意,袁媛跟她说过萧誊的事,可并没透露过萧誊前女友的信息和名字,但她是女人,跟唐意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多多少少知道里面的关系。
秦悠宁怕惹来尴尬,忙说道,“我不想……”
“你的男人跟我的女人好过,小秦妹子,我可没你那样宽广的胸襟。”
唐意坐在那,觉得后背快要被一双双眼睛给刺穿了,她抬起视线,双眼同萧誊对上。
萧誊的表情冷静的就好像一张白纸,可以任由人在上面涂抹着喜怒哀愁的色调,一瞬间,唐意有种挥之不去的悲哀。
萧誊也变了。
他这样隐忍,已经将骨子的愤怒都抛开了。
若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起身拼命,就算不是封骋的对手,他宁愿被打个半死,也不要被人这样指指点点。
萧誊将牌九放到桌上,“谁没有个过去呢?好过,又能代表什么?”
秦悠宁的手不由挽住他,“就是,封少,我不在乎这些。”
封骋冷冷笑了下,“以后,看住你男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这两人就开成房去了。”
唐意真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能拿出来说,她握紧双手,既觉得难堪,又觉得愤怒,她站起身来,“是啊,要不是你,还会有今天吗?”
封骋扬起下颔,视线抬高,“再说一遍?”
“你强取豪夺毁了我的爱情,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跟萧誊是好过,怎样?”
“小姨,你别搞笑了,听出他的意思了吗?人家跟你好过,不代表什么,你不用替他出头。”
唐意自然不是为了萧誊,只是,封骋将她这样剥干净了丢到人前,哪里想过她的感受。
这儿,也没人为她出头。
萧誊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紧,唐意转身要走。
“坐下。”封骋忽然一声怒吼。
唐意惊了下,除了刚认识封骋那会,她见识过得手段以为,平日里,封骋对她倒还算纵容,好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封骋,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必须回到大厅去。”
“回去做什么?说几句道贺的话?还是抱抱你那可爱的外甥吗?你可别忘记,我也是,有那时间,你还是多抱抱我吧。”
周围,传来阵忍俊不禁。
今天在包厢里发生的事,估计不出明天就会传开,唐意轻咬下唇肉,脚步往外移动。
封骋看出她的企图,他忽然起身,一把按在唐意颈后,将她用力按向了那张桌子。
他力气很大,她不得不弯腰,也不得不屈膝,脸就抵着桌面,而对面,则坐着萧誊和秦悠宁。
秦悠宁吓了跳,越发用劲地抱住萧誊手臂,“封少,今天我们是来参加满月宴的,又是在你们封家的地盘上,还是别惹事的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惹事了?”封骋面目阴寒,“我只是管教好我的女人,在这,还轮不到你插话。”
萧誊眼帘维垂,看着唐意早就苍白的脸,这么多人围观,于外人而言,也就是看个笑话而已。
“你动怒,无非是因为我和唐意之前的关系,封少应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我和悠宁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也实在没必要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这个时候,萧誊肯定是不能出面的。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很紧,可看到唐意这样,他简直心如刀割,封骋这人喜怒无常,恐怕唐意跟着他的时候,没少吃过苦头。
尽管伪装的那样好,可萧誊还是心疼。
但就算他这时候冲出去和封骋打一架,也是于事无补,有些事,又要回到起点。
封骋的手劲并未松开,唐意喘了几口,她手落向男人的手背,“别这样,我痛,封骋,我和你才是一条绳上的,我是你女人,你这样让别人看我的笑话,你脸上能光彩吗?别人,终究是别人,越到这种时候,你不是越该护着我吗?”
封骋看了她一眼,唐意平时性子倔,这种话,就连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说出来,今天,也是因为在萧誊的面前不想丢这个脸。
封骋手里劲道松开,摸了摸唐意的颈后,然后将她弯下的上半身拉起来。
她目光清冷,垂下的眼帘令他将她浓密的眼睫毛看得越发清晰了,一种楚楚可怜的光莹在她眸子里闪耀,封骋不由心软下,他行事恣意惯了,就像唐意说得,他不该在人前这样对她……
可,做都做了,封大少自然也拉不下脸去哄。
他伸手想拍拍唐意的脸,可脚背猛地传来尖锐的刺痛,唐意今天穿了双很细的高跟鞋,封骋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狠狠踩他一脚。
唐意的手,其实都已经举高了。
但扇巴掌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扇封骋。
她抬起腿,用鞋跟的尖头又狠狠踢中封骋的小腿,趁着男人弯腰的间隙,唐意扭头走出了包厢。
萧誊也在此时抓紧秦悠宁的手,“叔叔阿姨估计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好。”
封骋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他动了动腿,又痛又麻。
唐意回到大厅,见唐爸爸和唐妈妈以及封展年正在一起说话,唐睿已经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妈,我去找姐姐。”
“去吧。”
唐意来到休息间,按响门铃。
唐睿开了门,示意她小声,“睡着了。”
“他可真能睡啊。”
唐意跟着姐姐来到床边,她仔细端详着唐睿的脸,不由吃惊,“姐,你哭了?”
唐睿双眼微微泛出红,抽了纸巾擦拭下眼角,“你方才去哪了?”
“我,我去洗手间了。”
“糖糖,有事别瞒我,我是你姐姐,你和封骋……”
唐意咬紧唇瓣。
唐睿摆弄着手里已经湿了一角的纸巾,“钱兴查到了,展年,他,他出轨了。”
“真的?”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他说他应酬,就算他身不由己好了,可怎么会那么凑巧,每次带回来的香水味都是一样的呢?”唐睿双手捂住脸,“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大米还这么小,况且,我根本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大米,是唐家爸妈给起得小名。
唐意坐到姐姐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姐,到了这样的关头,哭也没用了。”
唐意和唐睿,都曾天真地希望过封展年能够一心一意,也侥幸过,觉得他不是滥情,只是还没有肯为一个人驻足而已。
唐睿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话的人,她话不多,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簌簌而下。
丈夫在自己怀孕期间出轨,这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糖糖,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的丈夫,可以有很少的时间陪我,可以对我不浪漫,但他决不能出轨。”
“姐,你是想离婚吗?”
唐睿心乱如麻,“有了孩子以后,我忽然觉得自己软弱了,要是离婚了,展年肯定不可能把孩子给我,我忍受不了跟大米分开,可即便他跟了我,我又不忍心让他没有爸爸,我完完全全被牵绊住了。”
“姐,你别这样,”唐意将她轻推开些,“出轨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能保证,姐夫他以后会改吗?”
“糖糖,”唐睿抓着唐意的手,“还记得我当初签的那份财产公证书吗?在这个婚姻里面,我赔尽所有,封展年不缺钱,他甚至还多了个儿子,但我赔不起啊,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懂吗?”
“我……懂。”
唐意轻咬了下唇肉。
唐睿看向大床中央睡得正熟的儿子,“你看,大米才一个月大,他在我肚子里,跟我形影不离了九个多月,为了儿子,我也要让展年回心转意。”
唐意没再接口,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糖糖,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封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唐睿目光重新落向妹妹,“我生下大米的那晚,你是和封骋一起来的。”
事已至此,唐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我们是在一起,姐,不过你放心,我今晚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纠缠。”
唐睿还想问,唐意却别开了话题,“姐,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好在,我也懂悬崖勒马。”
唐睿拍了拍她的手背,尽管唐意不说,但她多多少少能猜到,唐意那样被封骋掐着,肯定跟她有关。
但她们姐妹俩,总不能一直这样被掐着。
“你说是说跟封骋讲清楚了,但是,他同意吗?”
这也是唐意最担心的,“不管他同不同意,这是我决定了的。”
唐睿进洗手间洗把脸,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她不想让封展年看出她哭过,“糖糖,封骋从小就被封展年捧着,做事嚣张不留余地,你和他的事,我猜展年多多少少也知道,但事关他的儿子,他懒得管。可除非是封骋心甘情愿放手了,不然的话,他对付我们的手段,足有千千万万种。”
唐意坐在床沿,包里的电话不住响起,唐睿画完妆后起身,“封骋知道你在这吗?”
“不知道,不过,他可能会问爸妈。”
唐睿走到唐意跟前,“你待在这,别出来,帮我看着大米,他睡熟了应该不会马上醒来。封骋的事,我帮你去处理。”
“姐,这件事你别管了……”
唐睿按住她的肩膀,“你是我亲妹妹,我以前保护不了你,但是现在,我彻彻底底明白了,只有你和大米,以及爸妈才是我最亲的人,我不该再哭哭啼啼,让你来为我承担那么多事了。”
唐意抓了把唐睿的手臂,“姐,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让他放你离开而已。”唐睿手掌朝唐意脑后轻抚,“待在房间别出来,把门反锁了,知道吗?”
唐意闻言,点了点头。
唐睿取过旁边的手拿包,这才往外走。
出去几步后,看到段家的小姐扶着墙壁往前,有不少人都是从外市赶来的,所以封家给她们都预备了房间。
唐睿上前扶了把,“段小姐,你住哪个房间?”
“9026。”
“我送你吧。”
“不用了,刚才多喝了两杯,我洗个澡休息会就好。”
唐睿没再坚持,目送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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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傅染,他叫明成佑。佑染,有染…
明三少说,他们的名字相配的如此*,不做点有染的事,简直是暴殄天物。
……
傅染不知,爱情是债,有借必有还。
前一晚,他们极尽缠绵,*散尽,他坐在凌乱的床边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望向她,“你爱我吗?”
“爱。”
他浅笑出声,渐渐的,笑到难以自抑,随之砸在她脸上的竟是一本结婚证。
而明成佑配偶一栏上的名字几乎令她崩溃。
那个名字使得她前半生错了位,竟还要颠覆她的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