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您什么时候来的?”林南巴巴望着身侧的男人。
霍少弦看眼盛书兰,“我出差。”
荣浅知道他是有心隐瞒。
林南一听更加乐了,“我也出差,对了,浅浅又要做妈妈了。”
霍少弦面色微紧,目光落到荣浅的脸上,“浅小二,恭喜你。”
林南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滋生出些许的难受,为这一对感到惋惜,时至今日,她还是觉得他们曾经那样相爱过,千帆过尽,谁的心里会没有一点点痕迹呢?
“你不在南盛市,橙橙在家习惯吗?”
霍少弦点下头,“我爸妈带着。”
盛书兰想要开口,可连林南都不插话的氛围,她又怎么插得进去呢?
坐了会后,荣浅接到厉景呈的电话,逛得也差不多了,她和林南要去接小米糍放学。
霍少弦起身送她们走出商场,盛书兰也跟着。
来到门口,荣浅和霍少弦说了几句,尔后看向盛书兰,“你是司机送你来的吗?”
“噢,对。”
荣浅微笑,“那我就不送你了。”
盛书兰走下台阶,刚要开口,身子猛地被拉进一个怀中,厉景寻隐约带着些怒意,“谁让你跟她在一起的?”
盛书兰手掌按在他胸前,好不容易站稳后抬头,“怎么了?”
“当心被她吃了你都不知道。”
厉景寻就当着荣浅的面这样说了,盛书兰觉得尴尬,“景寻,你别这样。”
“你说要出来走走,我有没有让你离荣浅远点?”
霍少弦站在荣浅身侧,厉景寻抬起的目光同他对上,似有激烈而仇恨的火花即将爆燃,霍少弦一瞬不瞬盯着厉景寻,如果可以的话,早在他身上刨出千百个洞来了。
荣浅将头发用简单的发绳扎起来,“书兰,你应该好好听二弟的话,也别多出来走动了,外面世界那么乱,还是厉家最安全。”
盛书兰这样的,就适合画个圈,让她安安稳稳待在里面。
荣浅轻拍下林南肩头,“走吧。”
林南瞄眼厉景寻,又看看盛书兰,“是啊,在家好好看着你老公吧……”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林南就想说,别总让厉景寻出来祸害人。
盛书兰看着她们转身要走,“浅浅,对不起,我没觉得你阴险过,我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
霍少弦手臂一拦,挡住了盛书兰的路,同时冲她边上的厉景寻道,“有些报应,当心落到自己的家人身上。”
厉景寻勾起抹冷笑,“霍少既然福大命大,就该好好珍惜今后的生活。”
霍少弦将荣浅送到停车场,看着她离开后,这才驱车去往他下榻的酒店。
回到家,林南塞给荣浅个袋子。
她手伸进去想要拿出来,林南按住她的手,“晚上再看呗。”
“什么东西啊?”
“你怀二胎了嘛,送你的防辐射服啊。”
荣浅才不信林南这脑袋瓜能想出这么正常的礼物。
她手伸进去摸了摸,摸到条细长的带子。
荣浅手指勾出来,看到上面两根细带,下面三根细带,除此之外,连丁点的布料都省了。
“我就说逛街的时候你偷偷摸摸丢下我,原来又不怀好意。”
“什么啊,”林南开始为自己辩解,“你怀孕了,怀孕了知道吗?我是为你的幸福着向啊。”
“去你的,”荣浅笑着坐向床沿,“你让我一孕妇穿这个,回头厉景呈看见,非折腾死我不可,折腾出事情来,你负责啊?”
“哎呦呦,还真忘记这点了,”林南手掌拍向前额,“那个啥,你让你家男人节制点嘛。”
“想让他节制,你还买这东西?这可堪比催情药啊。”
林南一听,忙坐到她身边去,她手臂压向荣浅的肩头,“小样,你很有经验啊。”
“去去,”荣浅拉下她的手,“姑娘,咱能纯洁些吗?大学时候,当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你都能给我送那啥,你怎么不下海经商,开个情趣用品店呢?”
“这主意好,这主意真好!”林南一拍大腿。
荣浅将衣服塞回袋子内,她微笑着看向林南,这么多年来,她的朋友一点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二,二得无厘头。
荣浅将东西藏了起来,她可是怕折腾的命。
是不是闺蜜都流行送这种东西?
荣浅想,她以后也要学着点。
林南住在三楼,荣浅就想让她在这多陪陪自己,晚上,两人窝在沙发内说话。
厉景呈开了瓶红酒,可连个酒杯都没给荣浅准备。
她看了眼,“为什么我没有?”
“孕妇不能喝酒。”
“喝一点点没事的。”
厉景呈哪里能听她的,他同林南碰了下酒杯。
荣浅只有眼馋的份,吃过晚饭,她开始闹起情绪,厉景呈跟她说话,她都不带搭理的。
回到楼上,荣浅盘膝坐在床上看电视,厉景呈换了身居家服,“今天出去不累吧?”
“逛哪了?”
“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荣浅看都不看他,她出去,哪次没人远远盯着啊,她见到霍少弦,还一起坐下来Happy说话的事,厉景呈肯定知道。
你Y就装吧。
荣浅目不转睛看电视。
厉景呈得不到回应,干脆走过去挡住她的视线。
荣浅左右试了几下,不得已丢下遥控器,“你干嘛?”
厉景呈双手撑住床尾处,上半身朝前倾,“有我这等美色在前,你还定得下心来看电视?”
我去!这是要多自恋啊。
荣浅手掌摸了摸厉景呈的脸,“嗯,手感不减当年,”她使劲将厉景呈的脸推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只不过天天对着,看腻味了。”
厉景呈半趴着,脸上还摆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重新挡住荣浅,“我这张脸,你居然还有看腻的时候?”
荣浅定定在他脸上扫了圈,然后抬起两个小拳头放到脸颊旁,做了个喵星人的招牌动作,浓密的睫毛眨呀眨,“那你觉得我美吗美吗?”
“美啊。”
“貌美如花是不是就我这样的?”
厉景呈这时候必须好好表现啊,“那当然,绝对是。”
荣浅跟学过变脸似的,神色咻地垮下去,一巴掌又将厉景呈推开了,“你自己也承认了我拥有这样的美貌,可我今年才多大啊?厉景呈,你比我老了足足六岁,硬伤啊。”
厉景呈一口气卡在喉咙口,每次耍小性子,她就用年龄说事。
“幼稚。”
荣浅一听,立马反驳,牙尖嘴利的小模样有时候也挺招人恨的。
“我是幼稚呀,”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那是因为我嫩啊,小鲜肉懂吗?啦啦啦,大叔你OUT了。”
厉景呈一听这语气,实在Hold不住,“受刺激了吗?”
他再一想,眼眸微眯,“不就禁了你几口酒吗?还对我人身攻击了。”
“谁让这就是事实呢?”荣浅凑过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眼神堪比X光,可是吧,没扫出皱纹来,打击人也要讲真凭实据,她咽回想说的话,继续看电视。
厉景呈干脆坐到她跟前,“浅宝,你应该庆幸我比你大六岁,而不是跟你同龄。”
荣浅才不吃这软功,“为什么啊,你永远走在我前面,我二十的时候,你奔三了,我三十的时候,你奔四了,我要五六十岁了,你不要奔七八十了啊?”
这人身攻击,攻得多爽啊。
荣浅摇摆着身体,让你不给我喝酒,我就膈应你。
男人笑着拉起她的手,“小心眼。”
“你才小心眼呢。”
厉景呈太了解她了,说她一句,能回十句。
“你想想,你要找一个跟你同龄的,你没成熟,他也没成熟,一旦出事,到底谁站在谁的前面?”
荣浅目光同他对上,厉景呈摸了摸她的脸颊,“肯定是你。”
“谁说的?”荣浅嘴儿一翘,“他肯定会保护我的。”
“你们俩阅历相同,年龄相同,他凭什么站你跟前?”
“因为——”荣浅哑然,半晌说不出话。
厉景呈笑了笑,目光柔和,眼神里满满的缱绻,“六年,长你的六岁,知道代表了什么吗?”
荣浅轻咬下唇瓣。
“代表了我经历得比你多,代表了我会心疼你,荣浅,选一个过一辈子的人,不是看他嘴上说得有多爱你,而是要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疼你。”
荣浅羽睫微垂,厉景呈简单的一句话,真的是将她感动到了。
可她嘴上还是硬着,“说不定别人也疼我呢?”
“但他不会跟你生一个名叫小米糍的女儿。”
她侧开身,“讨厌。”
厉景呈挪上前些,手臂揽住她的腰,“巩卿招了。”
简单的四个字,荣浅听完后,看了他眼,她伸出手掌在他脑后轻拍,就像他最喜欢对她做的那样。
厉景呈前额同荣浅紧靠,“我真没想到,那么一件没有把握的事,居然在你手里奇迹般的发生了,浅宝,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别夸我,我会飘飘然的。”
“我允许你飘一次。”
荣浅嘴里嘟囔着,“那你不让我喝红酒。”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有时候,可能是我真的将事情想得复杂了,我也需要简单一点,像你这般。”
“景呈,事情都过去了,别想了。”
“那天,巩卿被带走,虽然看上去生活还是跟往常一样,其实,我那晚就想和你说得,浅宝,你是我的骄傲,你已经能在我心头下雨的时候,替我撑起一把很大很大的伞了。”
“很大的伞?那要有多大?”荣浅笑着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都怕我手臂太酸,撑不住呢。”
“不会撑不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那把伞就不会倒下。”
荣浅有些羞涩,脸上泛出了红晕,“厉景呈,你真的好肉麻啊。”
“你吃这一套吗?”
他还不是料定了她喜欢听。
她喜欢听,他就喜欢讲。
“这些全是我的心里话。”
荣浅心都快化掉了。
厉景呈压住她躺到大床上,他执起她的一只手,“我知道你最近孕吐,很难受,我陪你。”
她不由失笑,“你怎么陪啊?也怀一个吗?”
男人手掌推开她颊侧的头发,“我没法替你难过,但今晚,除了敬林南的那一口,杯子里的红酒我也一口没碰。让我想想,今天做了松鼠桂鱼、酱牛肉、西芹虾子段、木须肉、羊蹄……但是,这些你都没碰。浅宝,你没发现吗?只要是你没吃的菜,我也一口没吃,你今天吃了不少蔬菜沙拉,还有蕨菜炖土豆,你又没发现吗?那些,基本都是被我们吃光的。”
荣浅小嘴微张,她当时只顾着和林南讲话,只记得厉景呈给她夹的菜,她看了没有食欲,就摆在那一动没动。
厉景呈目光紧锁住她的脸,荣浅喉间轻滚,“景呈,你不用这样,我是因为怀了宝宝,看到那些我吃不下。”
“我见你胃口不好,我心疼,吃什么到嘴里都是一样的味道,我愿意陪着你。”
荣浅嘴角轻挽,两手再度吊住厉景呈的脖子,他将男人的脸勾到自己身前。
“老公,我真是太感动了,”她在他嘴边狠狠啵了下,“你总是出其不意就击中我的心,让我全身都融化了。”
厉景呈一听,怎么浑身反而不自在了。
荣浅菱唇凑到他耳边,“怎么样,肉麻吗?”
“真够肉麻的。”
“那你喜欢听吗?”
“喜欢,”厉景呈手掌圈紧她,“真想每天都听到你这样的话。”
荣浅在他耳边亲了口,然后张开小嘴轻咬住他的耳垂。
温润的感觉令厉景呈全身绷紧,敏感到极点,一根筋吊着,又痒又麻,他手掌推开她的上衣,荣浅又在他耳朵边吹口气,“林南今天送了我一件东西,上下加起来才五根带子,你说,怎么穿啊?”
“我给你穿,我会。”
荣浅张嘴咬着他的耳垂,这回就不是爽了,火辣辣得疼啊。
男人闷哼声。
荣浅两手松开看他,“你怎么会?”
厉景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就是内衣吗?”
“可它结构复杂,内容饱含着不简单的意义,你给谁穿过啊?”
男人一下笑出来,“我脑子比平常人灵活,无师自通。”
荣浅爬到被窝里面,“别打我主意了,医生说前三月禁止同房。”
厉景呈被撩拨出把火来,“你刚才怎么不说这话?”
“我忘了嘛,”荣浅拿起床头柜上的话梅,丢了颗到嘴里,“我怀孕了啊,脑子就跟不上,脑子一跟不上,嘴巴也反应慢嘛。”
厉景呈解开两颗扣子,荣浅抿着嘴角,朝他招招手。
男人不情愿地挪向她,荣浅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朝他敞开的胸口看了眼。“呦,厉景呈,最近有练过嘛,这肌肉,啧啧。”
厉景呈听到这话,兴致蹭地往上,他干脆将扣子全部解开后露出整个胸膛。
荣浅左看看右看看,手伸过去摸了把,“硬邦邦滴,腹肌也保持得不错。”
她吃的话梅,那绝对是平常人受不了的,酸的掉牙,厉景呈瞅着她的小嘴,“快,接一下,口水都要下来了。”
“被话梅酸得好么?”
厉景呈挺了挺上半身,“满意吗?”
“满意,满意,你都比我老六岁了,这身材必须保持好。”
男人手臂一勾,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胸前,“好好感受下。”
“再感受也没用,要相应医生的号召。”
荣浅在他腰际捶了两把,“你平时都在哪运动呢?”
“床上也行啊。”
“不要脸,老不要脸,老不正经……”
荣浅嘴里咻咻就将厉景呈给收拾了,男人表示无辜,他趴下身,四肢撑起,“坐我背上。”
她看了眼,然后挪过去,一下坐在他腰间。
男人轻松地做着俯卧撑,“浅宝,我发现你有时候挺色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收敛收敛。”
“胡说八道什么呢?”
厉景呈强壮的双臂撑起,荣浅跟坐旋转木马似的,房间外,小米糍非吵着要进来,保姆答应她偷偷看眼。
拧开门把往里瞅,小米糍眼睛一亮,骑马呀骑马呀。
她身子往里挤,保姆也没敢多看,就瞅了眼,立马一把抱住小米糍后将门带上,“嘘,小姐乖啊,你爸爸妈妈在做正事呢,别进去打扰知道吗?”
“为什么啊?”
这问题,保姆可回答不出来,只能用别的东西吸引开小米糍的注意力。
翌日,荣浅和厉景呈走出房间,那叫穿得美啊,必须衣冠楚楚不是?
坐在餐桌前,林南使劲朝她挤眼,荣浅压根不搭理她。
厉景呈亲手给荣浅张罗早餐,小米糍咬着嘴里的肉包,“妈妈,妈妈,我昨晚想和你睡觉的。”
“妈妈怀了小弟弟,不能跟你睡。”
“嗯?”小米糍也不是好忽悠的,“那为什么爸爸你能和妈妈睡觉。”
林南闷头吃着,这问题问得好,问出了她的心声啊。
“因为爸爸睡觉比你老实。”
这算啥理由?
小米糍目露哀怨,砸吧下嘴,“可是我看到昨天你们骑大马,还不带我玩。”
噗。
林南差点喷饭,骑马啊骑马啊,别怪她想歪了,换谁听到,都会想……
荣浅轻咳声,她冤枉啊,“你看错了。”
“才不是呢,你们在大床上啊,爸爸还这样这样。”小米糍干脆扔下手里的匙子,她撑住桌子,然后上半身下去再起来。
这分明是……
林南捂住鼻子,喷鼻血了有木有?
荣浅慌忙摆手,“林南,你别想歪,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没有想歪啊,没有没有,我想得很正。”
反正肯定是那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