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黎愕然,就在刚才的瞬间,他明明害怕不已,脑子却一根筋的,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往前冲。
要不是简期刚刚拉着自己,他已经冲到陆文轩的身边。
简黎想到要是那样,他可能已经被宁裳给控制住,忍不住的惊恐又恶寒,“自从佩戴上你送我的驱邪牌就没有那种被牵着走的感觉了,现在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宁裳眼神阴狠。
原来今天与简黎的连接断裂,是因为她的手笔。
“她刚刚对你做了什么?”简期问。
刚刚光顾着跟梦里的白发老头掰扯,尸蛊女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她也不清楚。
尸蛊女刚刚有没有做什么,她也不清楚。
“也没做什么……”简黎郁闷地挠了挠头。
招财飘在一旁,撅着个嘴巴道:【主人,你哥他刚刚喝了尸蛊女带过来的咖啡。】
在简期休息的时候,它一直在附近飘荡。
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后,它就一路小飞赶回来,刚好看到简黎接过宁裳的咖啡。
简期稚嫩又蜡黄的小脸扬起一抹同情,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
“你刚刚喝了她送过来的咖啡。”
简黎才想起这么回事,脸色白了白。
简期又说:“她的咖啡里头有她的蛊卵,你喝下去,加深了身体的蛊咒,才会又被控制住。”
简黎面如菜色,“妹妹,她的蛊虫,是怎么来的?”
简期同情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相信我,你不想知道的。”
“呕。”简黎忍不住反胃,扶着墙试图将刚才喝下的咖啡吐出来,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毫无形象地抠着嗓子眼,想将咖啡全部吐出来。
简期撇了撇嘴,看向满脸阴沉的宁裳,“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天要是不将这个蛊给解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招财在她的身边溜了一圈,道:【主人,你跟她废话什么呀,直接解决了不就好了?】
简期当然知道解决了就好了。
但是她没有上辈子的本事啊。
简期现在只想给自己保留一点体力,只要给简黎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就好。
宁裳冷笑一声,还以为这个黄毛丫头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导致她刚刚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宁裳双手抱胸,脸皮上的鼓动也逐渐平息下来。
她阴沉沉地看着兄妹两人,“我没想伤害谁,我只想要他。”
简黎听见,又“呕”了两声,才喘着气道:“不是,你有病啊!要我干嘛?”
他跟她无冤无仇的,她还要喂他吃不知道从哪里生产出来的虫卵!
简黎郁闷死了,他怎么那么倒霉,招惹了这么个玩意。
要是没有简期,他岂不是……
简黎胃里恶心汹涌翻腾,他又朝着墙角开始大吐特吐。
宁裳声音尖锐道:“我才没病,我爱你有错吗?”
“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记不住我的姓名,简黎,你好狠的心啊!”
简期点头如捣蒜,开始了嘴巴的输出。
“啊对对对,你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对他,那些蛊虫都是从你的心肺里头养出来的,可不得从心肺里掏出来才能喂他吗?”
“呕呕呕!”简黎的呕吐声音更大了。
他的妹妹话语输出的时候,真的不管他这个亲哥的死活啊!
简期无视宁裳那黑如墨水的脸色,继续输出。
“爱一个人是没错,但是你爱他的方式是拿他的命,想要禁锢他的灵魂永生永世的待在你的身边,啊这种爱,可真伟大啊。”
“爱着爱着,连命都搭上了,梁山伯与朱丽叶,罗密欧与祝英台他们的爱情都没你的爱感天动地啊。”
简黎不想吐了,他突然想死,甚至不想纠正自家妹妹的话。
别人的爱情,感动天地,他碰到的爱情,要了他命。
“你!”宁裳气恼了。
她确实是想要简黎的命。
只有将他的灵魂拘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才能彻底占有他。
简期淡定抱着双手继续:“至于你说的名字,你本来就不叫宁裳,而叫王翠花。”
“你让我哥他记住个啥啊?”
“你也真的是,交友第一准则就是要真诚,你连这点真诚都没有,还想当我的嫂子?不行,这婚事我不同意。”
简黎哀怨了。
这是同不同意的问题吗?
这是他的命的问题啊?
简黎想到现在身体里头爬满了虫子,他全身上下就感觉没一块对劲的地方。
“你胡说,我就是宁裳!”宁裳气狠了,脸颊上又开始来回鼓动,她双手弓起,长长的指甲快速生长,形成最为锋利的武器。
“搁这自欺欺人呢,你一个尸蛊女,用药物喂养这具身体的主人,等到时机成熟,就做法夺舍,还说你就是宁裳?里面的灵魂都换了。”简期不断提醒她是个冒牌货的事实。
简黎听见,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么说,真正的宁裳,已经死了?”
简期点头,“死透透了。”
“甚至灵魂都被她粉碎了。”
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被尸蛊女占据身体的灵魂一般都会拘在身体旁边。
而现在这个尸蛊女身旁没跟着任何灵魂,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尸蛊女在占据身体后,将身体主人的灵魂给撕裂吞下了。
简黎一阵恶寒,这尸蛊女的行迹,恶劣的让人发指。
他为啥这么倒霉,被这么一个玩意盯上啊。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占据了宁裳身体的尸蛊女接受不了自己做的一切都被简期给揭穿,她“嗷”的一声直接冲向简期。
“我去,一言不合就动手。”简期眼眸一冷,对方动作快速,压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手上没有任何符纸,情急之下,她踮起脚尖,一把抓起简黎脖子上的驱邪牌应了上去。
“我去。”简黎一个反应不及,身体跟着简期的力度往前冲。
眼看着就要跟宁裳来个面对面亲密贴脸了!
简期这是要献祭他吗?
简黎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宁裳,近得连对方因脸上鼓动而撑开的毛孔都清晰可见,他绝望了。
就在这时候,简期握着的驱邪牌迸发出金光,狠狠往宁裳那边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