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农家乐害人的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先是用邪法,招引来被鬼差带进阴间客栈里的婴灵,弄进鸡汤里,给住在他们这农家乐里的客人吃掉。
然后大半夜趁客人睡着的时候,他们跑去水库边烧阴状。告知鬼差婴灵被吃的事,让鬼差过来惩罚吃掉婴灵的元凶。这样一来,他们作为告状有功的人,就能够从中获得好处…
如果我在水库里见到的,那个人形的东西,就是鬼差的话,它朝这边过来了,虽然我赶过来没见到它在哪儿,但估计就在附近,很快就会到来…
隔壁那三个人要是不走,他们就会倒大霉,后面要么生病折阳寿,要么就运程受阻,各种不顺。
高老头儿说这三个人不信我们。不行那就绑他们走,不用担心闹出很大动静。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农家乐具体是通过什么方法害人的,可以跟他们明着来了…
张叔说:“行。”
我跟着两人往外走。张叔拦住了我。
“怎么了叔?”我问。
张叔上下把我看了看,说让我先换套衣服,别人的事再重要,也没我重要,湿衣服裹在身上,别生出毛病来。
“快换嘞,换完你就待屋里吧。”高老头儿说。
就在这时,前院那间招待室的灯忽然一下子灭了。输入字幕:gе·cоm
我踮着脚看了看,“叔…”
张叔把手一抬。
我顾不上换衣服了,随着张叔和高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招待室里没任何动静,也没人开门进到后院儿里。
“先不管怎么回事,敲门。”张叔说。
我用手轻轻叩了两下隔壁那间房的门,高老头儿用烟袋把我一拨。
“我来!”
老头儿抬脚就踢,‘咣咣’的响声。回荡在整座后院里。这么大动静,那招待室的人肯定能听到,却没人出来。我心说。那俩服务生和那胖子难道已经不在屋里,从那招待室的前门出去了?他们去了哪里?
“谁啊!…”
“干什么的?!…”
隔壁这间屋的人被踹门声惊醒,叫嚷道。
“开门哩!”
“又是你这老东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开门就让你睡嘞!”
“开门还睡你大爷啊睡!”
“你奶奶哩…”
高老头儿退后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门上。这农家乐里都是些老房子,门不怎么结实,那门被高老头儿这一脚给踹开了。与此同时,屋子里亮起了灯。
那三个人或蹲或站在床上,瞪着六只眼睛,问我们要干什么。
高老头儿和张叔两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扑了过去。
三个人里长的最壮的那个和光着膀子的那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他俩给制住了。
剩下那个秃顶的,穿着条松松垮垮的内裤,跳下床就要跑,被我一拽,按在了床上。
那个光膀子的最先软了,“我错了,我不该叫你老东西…”
“那你叫我啥哩?”
“叫…”
“我戳死你算球的了。”
被我按着的那个秃顶男的,战战兢兢问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之前就说了,让你们走,离开这里,你们不听,那就只能用强了…
那三个人在我们的挟持下,乖乖的朝外走。
“哎,衣服…”
“甭穿嘞,快走,光腚都不要紧…”
出了屋子,往这农家乐的后门走。
我边走边朝四下看,心里面很紧张…我从水库那里过来有一会儿了,那了鬼差到底过来这里了没有?招待室那三个人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眼看就要到后门的门口了,我收回目光。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门上有东西…
定睛一看,我看到关闭着的后门,左边那扇门板上,有一个人影。猛一看,就像是一个人站在门前,投在门板上的影子…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立起来…来了!
张叔跟高老头儿两个凭肉眼应该看不到那人影,但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双双停住了脚步。
突然,那人影晃了晃,把头从门板上探了过来,脖子扭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嗅着嗅着,那人影身子一挺,整个从门板上脱离下来,蹲落在地上,缓缓的直立起来。
张叔‘刷’的一下,把他那把小木剑从腰里面抽了出来。
“往后退!”
我拽着秃顶那男的往后急退,‘砰’的一声,撞在了那辆长安之星上。
从后背传来的剧痛令我的眼前一黑一个没抓住,那个秃顶男人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冲着后门便跑。
那人影正立在那里,迎着他直冲过来,我眼睛一花,那人影钻进了他身体里…
那个秃顶男人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本来正在跑的他硬生生立定,身子抽搐了几下,往上一挺,又一挺,样子十分诡异…
张叔和高老头儿挟持的那两个人,都被吓呆了。
突然,那人影从秃顶男人的身上钻了出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一种银色的东西,被那人影从那秃顶男人的身体里面带出来,瞬间消散了…
人影出来以后,立在距那秃顶男人两米多远的地方,一晃一晃的抖动着身体。
那秃顶男人扭过身,朝我们看了看,然后茫然的看向四周,问我们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壮的男的直勾勾看着他,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说了一个‘你’字。
这时候,那人影一晃,冲着高老头儿身边的那人扑去。
张叔把那壮汉一松,跃到高老头儿身前,‘呜’一剑挥过去,那人影飘到了瓜藤架底下。
张叔抬起胳膊,剑尖左右颤动,好像是在感应那人影所在的位置。
“走!”张叔说。
在张叔左一剑,右一剑的护持下,我们从农家乐的后门退了出去。
高老头儿掐指一算,说值符神落这震宫木位,往这里来。
我们跟着高老头儿,从农家乐的后门一直往东,来到一棵树底下,老头儿贴了一道符在树身上。和张叔一东一西,一个拿烟袋,另一个拿木剑,立在那里,其余我们围靠着树。
那秃顶男人好像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里出来的。其余那俩人见到了那秃顶男人先前的诡异的样子,知道那农家乐里确实有古怪,我们之前不是蒙骗他们…
那个‘人影’一直没再出现,天蒙蒙亮时,张叔说,走,回去看看。
回到农家乐,我们前后院分别转了转,一个人也没有。
客房里,三个人战战兢兢坐在床沿上,一人捧着个水杯。我们只保住了两个,那个秃顶的男的,最终还是被那‘鬼差’给冲身了,我所看到的,从他身体里出来的那种银色的东西,不知是他阳寿还是运程。
张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掀开他们睡的床上的床垫子一看,垫子底下铺着一大张黄纸,那纸上画着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像是一个个的吸盘,在那纸的底下,床板上,铺着一层铁锈…
张叔说那鬼差本来会在这几个人睡梦中冲他们身子,床垫底下的纸和铁锈,是铺设了用于吸收我所见的被鬼差冲出来的那种银色物的。
那个秃顶男人浑身发抖,问我们能不能把他被鬼差冲出去的东西给收回来。
高老头儿冷笑一声,“糊球儿,那还咋收?早让你们走,你们不走,人家冷雨拽着你,你非要扯脱,往鬼差那里冲,没死球儿算好嘞,傻逼楞登的,自个儿找哩,这你赖谁?”
“那…那要怎么办?”
“这你问我,我问谁哩?”高老头儿磕了磕烟袋说。
“有人来了。”张叔说。
我透过窗户朝院子里一看,那个‘小王’的,昨天接待我们的那个服务生,正左张右望的,从瓜藤架底下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