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农家乐之所以害人,肯定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好处,他们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招来婴灵,弄进鸡汤里。
那么,他们这么做,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不只是我分析不出来,张叔跟高老头儿两个,也分析不出来。
张叔说阴阳有道,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总之,隔壁这三个人吃了婴灵,这是事实。如果那婴灵真的是从阴间客栈跑出来的,鬼差抓了准备带去地府的。到时候鬼差要万一找过来发现那婴灵被三人给吃了,惩罚他们,我们根本管不了,也阻止不了…
“那就揭穿这农家乐算了,跟他们撕破脸。让这三个人逃走。就凭那两个服务生跟那个胖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说。
“反过来。我们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张叔说:“没凭没据的说他们害人,他们要是抵死不承认。那也没办法。到时候,这农家乐照开,就算这几个人躲过一劫,到时候还会有人被害。我们要知道这农家乐到底图谋的是什么,抓住他们害人的证据,才能对外揭发他们。”
我想了想说,那也不难办,只要让人知道,他们喂鸡吃骨灰就可以了。
张叔摇头,说骨灰不是违禁品,也不是违法物,以这个为证据,不足以揭发他们害人。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费无弹窗观看下已章节
“不管咋说嘞,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三个糊球儿被害。”高老头儿说。
“这个自然…”张叔说。
张叔看了看表。就快十二点了。
“这样吧。”张叔说:“高老哥。”
“你说。”
“先不惊动农家乐的人,你带着隔壁这三个人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让他们藏起来。当初冷雨他们离开这里以后,鬼差并没有找上他们,看来只要不待在这农家乐里,好像就不会有事…到时候你带他们走后,我和冷雨守在隔壁房里,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高老头儿磕了磕烟袋说:“成。”
“走,一起过去。”张叔说。
三个人从屋里出来,来到隔壁那间房的门口,张叔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屋里传出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
“隔壁房的。”张叔沉声说。
“有事吗?”那人问。
“没水了,想在你们这里打点水喝。”张叔说。
门开了,我们一拥便往里走。
“哎?你们干什么的?”
“别吵吵。”高老头儿说。
“你们…”
‘啪’,我带住了门,张叔打开手电筒。开门这人惊恐的看着我们,床上两个也醒了,双双坐了起来。
“你们干嘛?”
“你们要干什么?”
张叔看了看三个人说:“抓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
“你们晚上吃的那只鸡有问题,不走会出事。”张叔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鸡什么问题?”左边床上胡子拉碴,光着膀子那人问。
我把那鸡是吃骨灰长大的,我在他们吃鸡的那保温锅里,见到‘婴灵’的事,讲给了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光膀子那人‘嗤’的一声冷笑,说我小说看多了,还婴灵,脑袋坏了吧,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折腾人。说着就要往床上倒,高老头儿一把拽住了他。
“你干什么?”那人问。
“还躺,躺个球儿哩躺?鬼差来喽,爬你都爬不出去,真是个糊球儿玩意儿…”
“你才是糊球儿玩意儿。”
“奶奶哩,还顶嘴。”高老头儿拔出烟袋,“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戳死你!
“戳死谁啊,你个老东西!”
“你喊谁老东西嘞?”
“喊你,怎么了?”
老头儿胡子一翘,“反喽你个兔崽子了!”
眼见两人声音越来越大,那人推老头儿,老头儿要戳他,一塌糊涂,张叔急忙过去,把两个人挡开了。
其余两个人说我们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找茬,要是不走,他们就喊人了。
“爱咋咋去哩,小张,咱走,都是糊球玩意儿…”
这三个人不信我们,怎么说也没用,不肯走。我们又没切实的证据证明这农家乐要害他们。
回到我们那间房,张叔说,静观其变吧。
忽然,那间招待室的门开了,那个胖子从屋里面出来,穿过瓜藤架,朝我们隔壁那间房看了看,朝后门走去,轻手轻脚打开后门,出了农家乐。
我说:“这个胖子鬼鬼祟祟的,不知去干什么。我跟上他,看他去哪儿。大爷,叔,你俩守在这里吧。”
“注意安全。”张叔说。
“你小心着哩。”高老头儿说。
“放心吧。”
这农家乐外面很黑到处都是水气,远处的建筑,只能隐隐约约的分辨出一点轮廓。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胖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把夏星放出来,让她飘到高处,帮我望一望那胖子。
“望到没?”夏星落下来以后,我问。
夏星指了指北方说:“那里。”
我握住夏星的手,感觉特别柔软,对视一眼,相顾一笑。短短的时间不见,好像过了很久。
牵着夏星,我忽然觉得所有的烦恼,忧虑,全部都没了。
“走。”我说。
夏星特别轻,像一只飘飘的风筝。
往北来到一条石板街,我看到了那胖子,走路一晃一晃的。
镇北这里的建筑很杂,乱七八糟的。走着走着,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座水库,面积挺大,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一眼望过去,库水十分平静,水气蒙蒙的。
水库的四周,建有各种房子。
那个胖子往水库边上一跪,冲着水库一拜一拜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感觉水库里肯定有什么古怪,左右一望,我看到右边一座宅子的地基很高,宅门口立着两只很大的石狮子。
我走过去,爬上其中一座石狮子,踩在狮子的背上,一点点的站起身,望向那水库。
库水散发着暗淡的水光,周围那些房子,一座座的倒映在水面,黑黑的。
突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水库的中心,居然也有房子的倒影!
仔细一看,我差点从狮子背上掉下来,那些房子不是倒影,而是水里面的影像。
那些房子看着很大一片,往四面延展,越往水库边缘,影像就越淡。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那些房子是一整个的,具有生命的整体,潜伏在水底,随时准备蹿出来…
总之,那些房子的影像十分诡异,多看两眼,就有被它们拉进水里的那种感觉。
我想到高老头儿说的阴间客栈,莫非,这就是那客栈?它是在这水库里的?
忽然,水库边亮起火光,我把目光移过来,只见那胖子停止了叩拜,正在烧草纸。浓烟夹杂着火星,飘飘的漫向水库里。火光照亮水面,水里面的那些影像,就看不怎么清了。
那胖子从水库边捡了一根树枝,挑动草纸,燃烧的差不多时,胖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纸卷轴。
我惊奇的看着,只见那胖子展开卷轴,白纸上似乎写有什么东西,我忽然想起当年和高老头儿一起给人看风水时,遇到的一件事…
那是我市的一个有钱人,找高老头儿看风水,说他老是做梦,梦到他死去的爹向他哭诉,说地府的恶鬼总是欺负他,把过年过节烧给他的钱还给抢了。
那有钱人认为是他爹的坟风水出了问题,高头儿过去以后,帮他大体把风水调理了一下。然后,老头儿剪了一条白纸,用草灰混合朱砂,拿笔蘸了,鬼画符一样在纸上写画了一通,说是烧给他爹的状子,让他爹拿了,到地府的衙门里去告阴状,讨回自己被抢的那些钱…
我看向那胖子手里的白纸,心说,莫非这也是一道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