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糜博躺在地上,跟一条死狗似的,半天没爬起来,直接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突然又爬了起来,“咳咳”剧烈咳嗽到快窒息时,嘴巴一张,哇的吐出一道浓黑的血块。
多半是内脏碎片,可见糜博的体质远不及傅言杰。
糜博抬起头来,眼神茫然环顾着四周,懵『逼』了。
自共天盟宣布主办五洲大比时的那一刻起,这段时间里,糜博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在大比的舞台上绽放光耀。
昨天晚上,便是刚才,他还想着自己一定要在百丈的高度留下自己的名字,最不济九十丈以上的高度,绝对不在话下。
八十丈的高度,糜博从来没去想过,因为不屑。
万万没想到自己……自己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当着众人的面,这就很尴尬了。
连张辉都替他脸红,寻思要不要挖个坑,把他先埋了,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哼!”糜匡的脸也挂不住了,鼻腔冷哼一声,虽极力克制,却依旧没能忍住周身卷起一阵罡风,大义灭亲的心都有了。
就在刚才,糜匡嘴角还挂着一缕如春风般烂漫的笑容,就等着糜博为他们糜家争光扬眉,现在好了,糜家列祖列宗的脸都叫他丢尽了。
这实在怪不得糜博,百丈山考的是一个修道者的综合素质,身体和意志力最为重要。
如果顾元霸还活着的话,以那厮的条件,皮糙肉厚的身体,足以挺进八九十丈。
糜博主修毒物,大部分的时间都话在钻研和调和那些毒物上,身体素质尚不如普通化身后期的修道者。
意志力也就那样了,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人,哪有什么韧『性』可言。
偏偏糜博将自己的目标定在百丈的高度,不自量力,贸然冲到那样的一个高度,不摔个半死才怪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整个百丈山的左右,超过十万修道者死一般的寂静,便是权士燮,古寒他们也是眼睛瞪的滚圆。
完全没想到糜博……这么废。
权士燮刚还琢磨,担心糜博会超越自己,未曾想,他居然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哈哈哈哈!”张辉放声大笑,鼻涕泡冒出来了都,眉宇间充斥着讽刺和讥诮,“这就是何老前辈所谓的天才?老子前列腺『液』都快笑出来了。哈哈哈!不行了,腮帮子疼。”
张辉肆意的大笑就像是点燃了炸弹引信,刹那间,十几万修道者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哈哈哈!笑死了。”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四姓家族嫡系?我还以为四姓家族有多了不起呢!现在看来,也不怎么地啊!否则顾元霸怎么会死在张镇天手里。”
“确实……出乎意料啊!本以为他能在百八十丈的高度烙下自己的名字,万万没想到……哈哈哈!”
“既然昨天已经淘汰了,何必今天还来丢人现眼,搞不懂他们糜家是没人了吗?”
别说糜家那些子弟抬不起头来,连带着何荒都跟着丢人了,要不是顾忌糜家雄厚的势力,他一巴掌拍死糜博的心都有。
“都给我闭嘴。”何荒恼怒成羞,怒喝一声,继而狠狠剐了张辉一眼,冷然道:“肃静!谁在言语,直接剥夺参赛的资格。”
何荒话落,糜博红着脸,终于是爬了起来,冲着何荒一抱拳,怯怯央求道:“还请老前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糜博定……”
何荒眼睛瞪的滚圆,差点没掉出眼眶了,双目喷火,以生平最大的嗓门冲着糜博怒吼道:“给老夫滚!再说一句废话,老夫定杀不赦!”
就在半柱香以前,和张辉争执时,当着众人的面,何荒还断言他糜博是享誉已久的天才。
何荒说的那些话,音犹在耳,这才过去多久,糜博交上来一份白卷,将他何荒脸面置于何地?
权士燮嘴角牵动着,闪现一抹揶揄,“真是个白痴!”
“和你糜博并肩为四姓家族嫡系,对我权某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以前权士燮对糜博还有些忌惮,从这一刻起,糜博彻底从他的名单中划了出去,就凭他这点微末伎俩,日后连和他权士燮并肩而行的资格都没有
古寒可没那么多顾忌,当糜博夹着尾巴,灰溜溜从他身边经过时,古寒目不斜视,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眼来,“哼!四姓家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糟践那么多资源,却圈养了一帮废物。”
“你……”,糜博眼中满是恶毒之『色』,恨不得现在就把古寒拖到他糜家,充作他试验剧毒的小白鼠,让他尝尽天下毒物的滋味。
古寒的话,权士燮自然听得真切,两人本来就相聚不远。
“你说的没错,”权士燮扬起高傲的头颅,眉宇间一抹倨傲恍如帝王般睥睨天下,“四姓家族也不全然都是天才,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两个滥竽充数的蛀虫,不过,我四姓家族有些人,便是你古寒也得仰其鼻息。”
说着,权士燮举手从背后取下长枪,耍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抬步踏入百丈山百丈范围。
“是吗?”
“呵……那我古寒便拭目以待。”古寒冷然一笑。
四姓家族,四个嫡系,权士燮,糜博,顾元霸,穆世雄。
顾元霸已然凉透了,连尸体都被张辉卷了去,糜博从百丈山六十丈的高度摔落,自此他的人生也跌落谷底,给他百年也休想与自己并立。
如此,四姓家族就只剩下权士燮和穆世雄两人。
穆世雄痴心练剑,二十年在剑神谷从未离开过,剑术的造诣如何,尚且不知,但他的境界,却是不堪一击,入不得古寒的法眼。
也只有权士燮才有那么点资格当得上他古寒的对手。
在场参加考核的五万修道者当中,也就只有权士燮和张镇天,有足够的资格引起他古寒的重视。
古寒回头瞥了张辉一眼,权士燮他打小就认识,同在一个小圈子里面,这么多年,知根知底。
“倒是张镇天,极可能会是个变数。”想到这,古寒深深的凝视着张辉,那凌厉的眼神似乎要把张辉看个通透。
古寒要争的是五原第一,而非是一场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