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古虚派的话事人问道。
张辉冷笑道:“我至于忽悠你吗?雁家有族徽,按辈分算,依次是北雁南飞,倍道而行。”
“杀了雁家人后,把族徽交给我即可。”
“杀一个雁家行字辈的,即可优先以最低价从我这里购买各类丹『药』,包括长生丹在内。”
“其他辈分的族徽……总之,只要杀雁家人,持有雁家族徽,都是我张镇天的朋友,话撂这,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权衡吧!”
张辉忙着追雁南肆,没时间跟他们废那么多话。
“好,”古虚派的话事人激动了,知道张辉宰了他们古虚派的外事总管,又如何?谁让人能炼出长生丹了,杀个外事总管,那还不跟杀条狗似的。
不计较那些没用的东西,能跟张镇天搞好关系,能从他手里拿到长生丹,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那古虚派的话事人也选择了一个目标追了出去,一边头也不回的留下一串话,跟他左右的随从说道:“快,立即派人通知宗门,让宗门立即遣人去雁城灭族。”
“张镇天,长生丹给我留着,雁家的那个老妪我的了。”古虚派的话事人就是牛掰,一般情况下,公馆的话事人,大多数实力很一般。
荆川的水云坊,公馆都没有。
通城的剑神谷,挺有实力的,绝对可以跻身二流的宗门了。
他们的话事人谢忱也就化神境大后期。
谢忱在剑神谷也可以排进号,中上游那种。
由他坐镇昆天域,一来可以撑起剑神谷的门面,第二个一旦出现突发状况,也有足够的实力去处理。
老妪是雁家最强者,那么多公馆,大概也只有古虚派和权家寥寥无几的几个公馆话事人,够胆去追杀老妪。
也只有他们有这实力。
“……”
众人尽皆咋舌。
张镇天一句话,雁家注定走向灭亡。
这就是炼丹大师在大世界的地位,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一句话,一个字,或者一个表态,会有一堆人挤破脑袋为他们去拼命,去厮杀。
“哎吔卧槽,等等!”张辉刚拔腿,前面一人,权家的话事人跟窜天猴似的,一下子蹿到前面去了,直奔着雁南肆杀了过来。
雁南肆吓一哆嗦,张辉也吓一大跳,“先别杀他,这孙子我留着有用,人头算你的。”
雁南肆脸『色』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爸爸死了,也快了就是。
不敢跑了,大概除了张辉外,附近所有的修道者都消尖了脑地啊想弄死他。
落到张辉手里,起码还能再苟延残喘会儿,“饶,饶命。”
这会儿雁南肆不嘚瑟了,光特么哆嗦了。
脸上的倨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惧『色』,身为雁家嫡系,这么多年来,雁南肆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放『荡』不羁。
以前也没指望干家主,就寻思一辈子庸庸碌碌,这么过去就得了。
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的生杀大权会握在别人手中。
几分钟前,雁南肆还幻想着张辉当了他们雁家的狗之后,自己立下汗马功劳,雁家家主一职,肯定非他莫属。
有这么一个炼丹大师在,往后余生,他雁南肆闭着眼睛也能跻身化神,然后奔着大乘期冲刺。
雁家在他雁南肆的带领之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这昆天域肯定有他雁家一席之地。
多好的梦啊!还没开始,就这么破灭了。
雁南肆接受不了身份的落差,太大了,也太快了。
张辉很平静,来到雁南肆面前,声音平淡道:“跪下说话。”
几分钟前,雁南肆可不就冲着张辉厉声暴喝,让他跪下做雁家的狗嘛!
雁南肆两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张辉脚下,他记忆不赖,也联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这番话,当场跪在地上朝着张辉爬了过来。
“张,张镇天,我当你的狗,我雁南肆情愿当你的狗,给我一条生路吧主人?”雁南肆趴在张辉脚下,抱着他的脚踝,抬头眼巴巴瞅着张辉。
那一刻,雁南肆真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张辉俯视着脚下的雁南肆,嗤之以鼻道:“我家养了一条狗,不想再养第二条,况且,你也没资格做我张镇天的狗。”
“说吧!画像你从哪儿来的?你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不然,你知道炼丹师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嗖!”
长空之中,三道身影不分前后掠了过来。
陈少峰,江卿月,冯晓莫三人都来了。
左右扫了一眼,在搜寻张辉。
见张辉相安无事后,三人也没过来招呼,直接转身冲进雁家公馆,搜寻追杀雁家子弟去了。
这会儿雁家公馆的人早就被其他家族,宗门的人杀了个精光。
杀完了之后,他们逐渐散去,在全城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不过,为了保证和张辉达成交易,怕张辉反悔,误以为自己铸的雁家族徽,干脆把人抓到张辉面前。
这会儿大概有三四十个雁家人,跪成一排。
几分钟后,雁飞澟,被权家的话事人给逮回来了。
一刻钟后,古虚派的话事人把那老妪给抓回来了。
雁南肆抬头仰望着张辉,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英俊的脸庞满是愤懑,不甘,恐惧,各种不良的情绪交织一块。
他不想死,他想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已由不得他做主。
诚如张辉所言,如果不说,到时候想死都没那么轻松。
扭头看着雁飞澟,那个雁家老妪,以及雁家一大帮人跪在自己面前,跟特么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雁南肆彻底绝望了。
娃娃死了,老妪也半死不活,还能指望谁?
沉默半响,雁南肆终于张开了嘴,“我,我说。”
“画像是雁南天交给我的,计划也是他想出来的,他说只要我把这张画像拿给你看,你就一定会跟着来雁家公馆。”
张辉拧着眉头,目光掠过雁家众多子弟,问道:“谁是雁南天?”
顺藤『摸』瓜,总能找到苏瑾,既然她在昆天域,找到她并不难。
张辉目光掠过,雁家人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仅有那个老妪和雁飞澟,和张辉平视,同样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雁南天不在。”雁飞澟说道。
雁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雁飞澟纵然不甘心,却也没什么好感慨的。
大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家族的崛起和跌落,一刹那。
要怪就怪他们雁家不知道谁瞎了眼,惹谁不好,惹特么张镇天。
当雁南肆说出那番话后,精明如雁飞澟脑子里面闪过一道光,到这会儿终于梳理清楚了前因后果。
具体还得问张镇天,才敢断定。
雁南肆很平静,问张辉:“临死前可否请教一个问题?我想死的明白点。”
“你说。”这方面,张辉一向很大方。
人家都要死了,多说两句话没什么,糟践点氧气罢了。
“我想知道,起因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雁行苍?”雁飞澟问道。
张辉气结:“我特么还想问你们,你爹我从来不认识你们雁家人,无缘无故的雁行苍突然对我下手,我不弄死他,难道傻了吧唧的让他杀了我不成?”
“不对,”雁飞澟皱着眉头说道:“雁行苍是我雁家老祖,一直在雁城闭关,设法突破大乘中期,若无事,他绝不会跑到临渊城去害你。”
“定是有人在幕后策划。”
“雁南天……”雁飞澟脑子里面蹦出这三个字,眼角掠过一道寒芒:“肯定是他。”
“雁行苍老祖和雁南天关系最为亲近,两人同是庶出,也只有雁南天才能请的动雁行苍。另外,临渊城自五年前就一直是雁南天治下。”
“可是,为什么他要害你?”
“那张画像上的人是?”
张辉皱着眉头,他从来不认识什么雁南天,谈不上血海深仇,而他又见过苏瑾。
所以,雁南天是因为苏瑾,这才设计谋害自己?
“雁南天现在在哪儿?”有些地方想不通,干脆不想,把雁南天抓过来弄个半死,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实际上到这个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苏瑾在哪儿?
找到雁南天就能找到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