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旁边的女同学，韩雯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拨打了秘书的电话。
韩科集团作为传统科技公司的老大，也算是家大业大了。韩元昌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便给韩雯找了一个生活上的秘书，专门解决韩雯上各种生活上的问题。
“喂，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办。”
韩雯见对方接通电话，简短道：
“最近镇阳一中要拍学校的宣传照，我对于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你帮我联系一下学校，问问可不可以再添一个名额。”
秘书应下，沉默了一会道：“这事要不要和韩总事先说明一下。”
韩雯不耐烦地理了理头发：“不用什么事情都和我爸汇报，这么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
秘书心里有一杆秤，终是点头，应下。
不过作为韩大小姐的生活秘书，她的确很了解韩大小姐的受宠程度。
韩元昌在很早之前，就和原配妻子离婚了，韩雯判给了她，对于这一个独生女，韩元昌对韩雯格外溺爱，养成了骄纵自傲的脾气。
对于韩大小姐的要求，秘书作为打工人，就去尽力满足和完成。
韩雯本以为以她韩科集团千金的身份，这点要求学校方面一定会同意，没想到秘书竟和她说学校拒绝了。
“什么！？”
此时已经放学了，韩雯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电话里秘书的回复，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大小姐……学校的意思是按照学校的传统，每一个年级都会请两人拍宣传照。高二这个年级名额已经满了。”
“是校长的意思吗？你确定和学校那几个领导表达好意思了嘛？那个秃头主任呢，平时收了我们这么多好处，怎么连这么点要求都没有满足？！”
韩雯一想到她早就朝周边的小姐妹撂下“她的照片会出现在学校官网上”的话来，一向温柔的表情便扭曲了起来，心里闷闷地似有一团火在烧。
她不等秘书说完话，便挂断电话，拨打了那位秃头主任的号码。
电话刚拨出去，那头就很快被接通了，秃头主任谄媚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韩大小姐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秘书联系我就好，季某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让韩大小姐满意的～～”
韩雯懒得和这人客套，平时听起来舒心谄媚的话在此时听起来就格外让人心烦：
“听小道消息说，学校要拍宣传图片搞招生，为什么高二年级不能再另加一个名额？”
秃头主任一听，嘴上谄媚的话语就干巴巴地停了下来：
“啊哈哈，这事儿啊，韩大小姐啊，我刚刚也跟校长提过这事，但校长说这是历年来传统啊，若再加一个名额，有些匪夷所思啊。”
“那就把叶舒撤下来，让我上！”
韩雯听这几人婆婆妈妈的话语，心里一阵憋闷。
她从小到大所待过的学校，都争着抢着来邀请她拍宣传照，镇阳一中倒好，还要她亲自开口。
再说，她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哪里比不过叶舒。
虽说叶舒成绩是好了那么一点，但女孩子考那么好干什么，要升天吗？
韩雯越想越气，自从转到镇阳一中以来，遇到的窝火事情越来越多，在这秃头主任打的马虎眼下爆发了。
“额，哈哈哈，韩大小姐好说好说嘛。”
秃头主任在办公室里踱步，面对着这韩科集团大小姐的脾气，不由擦了擦汗，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不停地爆着粗口。
他之前不知道叶舒是周氏集团大小姐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他可不敢随意招惹得罪。
再说现在周氏集团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公司规模越来越大，而韩科集团……
哼，说句不好听的，只能算是临近暮年的狮子。
诶，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早上赶着去投靠这位韩大小姐了。
秃头男人嘴上不停地给这位韩科集团的大小姐打马虎眼，听着韩雯气急败坏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鄙夷。
都怪这叶大小姐平时太低调了些，还有那位周少爷，在学校待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这两位同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差距这么大。
秃头男人虽然位于行政岗，但对于那位叶大小姐所创的佳绩也是有所耳闻的，但这位韩大小姐，他是半点没听说过。
倒是平时总是打电话过来，说些有的没的要求，但出手倒是真的大方……
想到这儿，秃头主任又变了脸，耐下性子给这位韩大小姐梳理梳理逻辑。
韩雯总觉得这秃头也在敷衍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们这宣传照不就是为了宣传镇阳一中吗，那选的人也得足够有影响力才对。话到这儿，我也就不装了，我在新博上有将近一百万个粉丝。”
秃头主任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这韩大小姐还有这一套，忙不迭地走到校长办公室，打算为这韩大小姐问一问。
*
校长办公室。
汪校长听着季主任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慢悠悠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缓缓抬头看向季斌，意味深长道。
“季斌啊，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啊。最后官方图的人选，是我们学校各方领导讨论出来的结果。你当时不也投了赞成票吗？
怎么，这过了一天，又突然有了别的主意了。”
秃头主任看着汪校长意味深长的眼神，有些格外心虚地低下头去。
“这张报纸你怕是没有看过，拿回去好好瞧一瞧。”
汪校长把报纸从抽屉里拿出来，继续道：
“叶舒同学，在德智体美劳各个方面都格外优异，在影响力方面也根本不小。这才是我们镇阳一中的门面。”
别的话，校长并没有说，季斌作为多年混在学校行政岗的老油条，一下子就明白了汪校长的意思。
他悻悻地点了点头，大步往办公室外走，帮校长轻轻地关上了门。
回到办公室里，秃头主任堆起笑容，重新拨回去，瞎扯了半天，才总算把这位韩大小姐安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