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韵爬起来,衣衫凌乱,香肩半露,雾眼迷蒙,言语中似有娇嗔之意。
“怪你咯。”
殷无疏眉间一跳,这家伙长了一副好生精致的皮囊,眉眼像是有人拿着画笔好一番勾勒描摹,塑造了这张完美无缺的面容。他眼尾一挑,似挑逗,似勾引,魅人而不自知。
“妖孽。”
大清早的,殷无疏气血上涌,心头火起。
苍舒韵的眸光若有若无的掠过殷无疏的腰间,眉眼中漾开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你这,还挺精神的。”
苍舒韵意有所指的说。
殷无疏太阳穴突突地跳得欢快,他一把将人扯过来,按坐在怀中,“招我呢,精不精神的,光看怎么够,不得真真切切的感受感受才好?”
苍舒韵面色微僵,惹过头了,滚烫的热意似要席卷他的全身,将他包裹在其中,不得解脱。
转瞬,苍舒韵又浮起笑意,“殷无疏,你胆子可真大。”
“此话怎讲?”
殷无疏撩起眼皮,轻飘飘的看苍舒韵一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点点将他栗色的卷发拨到他耳后,近乎粗暴的剥开他雪白色的衣衫,彻底露出浑圆的双肩,还有大片的胸膛脊背。
苍舒韵的肤色极白,如羊脂白玉,上手光滑细腻又带着暖意,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在上面留下点什么。
迷离眼中氤氲着雾气,潋滟的浅紫色波光流转着,聚到瞳孔中央,散发着的细碎光芒,使得那漂浮的雾气也带了几分紫色,微不可见的一点,若隐若现,看起来更加的惑人,也更加的令人上瘾。
苍舒韵嘤咛一声,咬紧了下唇,殷无疏看着他眼中情欲已起,碾磨着的牙齿在他精致好看的锁骨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齿痕,周遭是连串颜色深浅不一的吻痕,遍布在如玉肌肤上。
“呼~”苍舒韵长出了一口气,绵软无力的歪倒在殷无疏怀中,“犬齿挺锋利啊。”
殷无疏幽色的眸光更深了些,呼出的热气徘徊在苍舒韵的耳畔,让他止不住的有些哆嗦。
“舒韵这是在骂我是狗呢。”
这唤起了殷无疏些许从前的记忆,他喑哑的笑出声来,咬住苍舒韵的耳垂,舔舐着,让那染上红色的耳垂逐渐加深颜色,几欲滴血。
殷无疏叹笑着说:“舒韵不妨说说,我哪里不锋利了?”
殷无疏搂紧苍舒韵的腰身,手遽然搭在苍舒韵肩上,用力一按,让他整个人都趴在他怀中,逃脱无门。
苍舒韵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粗喘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经受不住了似的,张嘴狠狠咬住殷无疏的肩膀。
“这么狠呢,是恨不得在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苍舒韵半天才开口,“彼此彼此,也没见你怎么心慈手软啊,哪次折腾我都恨不得叫我死呢。”
“我怎么舍得。”
哑笑着的人说着软话,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又将苍舒韵往怀里按,叫他动弹不得。
“殷无疏,你就是要我死。”
苍舒韵咬牙切齿,嘴里碎碎念着王八蛋、混蛋、坏胚之类的词,万般言语之后,他词穷了,又恨殷无疏恨得牙痒痒,于是都归结于三个字——狗男人。
攀着殷无疏肩膀的手毫不留情的抓紧,在殷无疏的肩背留下几道显眼的爪痕。
殷无疏痛得抽气,随之而来的,是无上的快感。
“舒韵,你才是要我死呢。”
厮磨了半天,两个人都有些累了,精疲力竭的并排着躺在床上。
殷无疏咀嚼着,仍有些意犹未尽,翻身压在苍舒韵身上,手指抚弄着他秀丽的卷发。
“再来。”
苍舒韵指尖又颤了颤,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抬起手来推开殷无疏的想法,问就是太麻了,无力,抬不起手来。
他沙哑着声音,“殷无疏,你若真想让我死在这里,你就继续。”
“好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鲜明,热烈,如烈火烹油。
混沌,迷离,如醉生梦死。
苍舒韵懒懒的掀起眼皮来,不为所动。
“哦?”
怪他,怪他今日犯贱,勾搭着殷无疏沉浮于欲海。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报应这不就来了嘛。
每次主动招惹殷无疏,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此血泪教训,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少装死了,舒韵,你明明也挺享受的。”
“你伺候得好。”
苍舒韵摆起了架子,纤细的指尖指着床边小柜上的东西。
“看到了没,那是什么东西?”
他手指指腹还带着未褪下去的潮红,殷无疏见了,眸色深了些许,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配合的朝苍舒韵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的玺印,那玉的质地自是绝品上佳的,苍舒韵的肌肤原本跟那玉一般无二,如今却满是斑驳吻痕。
染上了暧昧的炽吻,也染上了殷无疏的气息,里里外外将他染了个彻彻底底。
“双生花。”苍舒韵放下手指说。
“我知道是双生花。”
景国的双生花玉玺,只为君王所有,殷无疏垂眸低笑,眼中装满了身下的玉人儿。
“陛下喜欢,那我便——再伺候陛下一回。”
苍舒韵看着他,眼中荡开了水波,殷无疏亲吻着他的眼睫,怜爱的,深情的,着迷的。
强健有力的臂膀将他托在掌中,俯首沉浮。
“舒韵,我爱死你这般模样了。”
乖顺的,听话的,予取予求的,嘴里说得再狠,心里都是软的,叫人见了,就只想将他放进手心里,可劲儿的疼。
疼完了,疼够了,就小心翼翼的把人放进金银窝里,眼也不错的看着,守着。
日已高悬,正上中天,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才算结束。
殷无疏衣衫尽散,抱着累得已经不想再动分毫的苍舒韵去了屏风后面,小心的放进浴桶中,随后也跟着进了浴桶。
殷无疏把人圈入怀中,“你睡着,我帮你洗,我轻轻的,不闹你。”
苍舒韵闭着眼,手还攀在殷无疏身上,“你再闹我,就太过分了。”
“是。”
苍舒韵借着他的力,整个的靠在他的身上,任由殷无疏把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晚点帮你上药好吗?”
苍舒韵摇摇头。
“是了,我们是如此的契合,你每回都能让我纵情进更深的欲海,无法自拔。”
殷无疏狎昵着这些字眼,琢磨着,又兀自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