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夏雪有些愤怒,前些天顾暖那般欺辱她,还险些让那些低贱下流的男人糟蹋了她,这才过去几天啊,凌寒就忘了吗?还是说,他也被顾暖那张狐媚子脸给迷惑了?
也是,那女人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科室里的小张仅仅见过她两次,就已经对她念念不忘,可见,她的那张脸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而且,前段日子,顾暖不是让凌寒陪着去医院做检查了吗?虽然凌寒事后澄清她并没有怀孕,可夏雪心里还是很难受,一向洁身自好的凌寒竟然和那个肮脏的女人有了关系,这是她无法容忍的,她要他尽快的回到她的身边,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听到夏雪忽然歇斯底里的怒吼,凌寒微微一怔,眼神迷茫,手机里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夏雪的吗?在他的印象中,夏雪一直开明正义,善解人意,何曾有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怒吼?
凌寒神情有些落寞,也许,在这段日子里,改变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夏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顾暖,是彼此心上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就会一直隐隐的痛,不知什么时候,就到达临界点,就会激发两人之间的战争。
“夏雪,你别激动,听我说好吗?”凌寒声音放柔,希望和她好好谈。
“别激动?我为什么不激动?我的男朋友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上了床,我被她的手下威逼恐吓,我堂堂一名警官,做人做的怎么能这么窝囊?你让我别激动,怎么能不激动?”夏雪情绪愈加激动,她不理解,凌寒也是受害者,怎么可以站在顾暖的角度替她说话?不应该,真的不应该啊,难道,他已经移情别恋了?
猜疑在两人的心中埋下了种子,春风一吹,生根发芽,想要铲除,谈何容易?听到夏雪不客气甚至有些粗俗的言辞,凌寒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话两旁只能听到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再没有其他交流,沉默持续了几分钟,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凌寒叹了一口气,对电话那边的夏雪说:“让我们都冷静冷静以后再谈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时,已经处理完事务的顾暖走了进来,看到凌寒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发呆,不动声色的问道:“寒,晚饭想吃什么?”
凌寒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匆匆答了句:“哦,我来做手擀面如何?”
这是他们重逢后,凌寒第一次提出要为她做饭,尽管今天一天出了很多事,回来后,听到他这样的提议,顾暖还是很开心。
“好啊,我给你当助手。”顾暖走到他身边,把手伸到他的大掌中,与他十指交握,最近,她非常喜欢两人这种牵手的方式,十指相牵,心意相连,真好。
对于做饭,凌寒并不陌生,他从小家境贫寒,父母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总是在外忙碌,家里的事就都是他在操持,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做饭,会把面条擀得薄薄的,细细的,吃到嘴里柔软却有有嚼头,那样的面条好消化,对身体好。
顾暖在一旁摘菜,看到凌寒熟练的用擀面杖擀面,眼眶有些酸涩,多少年了,没有吃过他亲手做的手擀面。
两人都有些沉默,沉浸在此时难得和谐的气氛中,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面条煮熟了,热气腾腾的出锅,顾暖拎着两只碗,给两人每人都盛了满满一大碗,凑过去嗅了嗅,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嗯,好香。”
那一刻,凌寒的心里有些柔软,他从顾暖手中接过碗,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她的到碗里,然后坐下来,头也不抬的说:“吃吧。”
“寒——”,顾暖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了。
凌寒惊讶的抬起头,看到她眼圈里的泪水,立刻有些不淡定:“你怎么了?不好好的吃饭,做什么悲春伤秋?”
顾暖一抹眼泪,破涕而笑,挨着他坐下,赖皮的说:“我就悲春伤秋了,你怎么着?”
凌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闷头吃饭。
顾暖却眼中含着泪,夹起那个荷包蛋,没错,的确是他刚才暖心的动作感动了她,读高中的时候,凌寒为了给顾暖辅导功课,有时候晚上就不回家了,在顾家住,反正,顾爸爸也经常不着家。
家里虽然有保姆,挑食的顾暖总喜欢给保姆放假,然后让凌寒充当她的临时保姆,为她煮饭,而她,则学着为他洗衣服。
顾暖最喜欢吃凌寒亲手擀的手擀面,面条劲道,柔软又好消化,末了,还要打两个荷包蛋,本来是一人一个,最后就全给了顾暖,看着她吃的香,他的心情也很好。
方才,凌寒根本就是无意识的动作,想也未想就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了顾暖碗中,仿佛曾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遍,也正是这个曾经做过无数遍的动作,让顾暖感到了无比的温暖,渐渐融化了内心的坚冰。
本来,她是要找夏雪算账的,刚才离开的那几个小时里,除了为那批军火交易发生的意外善后,另外一件事就是筹划着收拾夏雪。
所以,一回来,她的脸色还是冷冷的,本打算晚饭在外面解决,没想到,凌寒会提出要亲手做手擀面,那一刻,她脸色怔忪,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过去的凌寒又回来了一样。
手擀面的味道还和记忆中的一样,凌寒端着碗,熟练的将碗中的荷包蛋夹到了她的碗中,动作自然,也同过去一样,就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真正打动了顾暖,让她打消了对付夏雪的念头,因为,她怕他难过。
她是如此的没出息,如此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在意的已经不像她自己,这一点,冥天不知背地里斥责过她多少次,可没办法,谁让对方是凌寒呢?也许,他们就是上一辈子的冤家,她欠了他的,注定今生要来还。
她的眼泪是那样的真,滴落到桌面上,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凌寒把一筷子面送入口中,却没有尝出滋味,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顾暖方才感动落泪的样子,如果那也是装的,她的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了。
没办法,他发现他不喜欢看到她落泪,强势狠绝的顾暖让他憎恶,柔弱无助的顾暖又让他心软,他想,他是疯了,竟然会为这样一个女魔头而牵肠挂肚,真是不应该。
一顿饭,吃出了千般滋味,放下碗筷,顾暖主动承揽了洗锅的活儿,手脚利落的收拾了碗筷,放到洗碗池中,动作很快的洗起来。
凌寒重新坐到沙发上,又换了几个台,还是心神不宁,手机里滑进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夏雪的,她说,她要在近期内制定完整的计划,对付暗星,最好是将暗星连根拔起,让他在内部好好配合。
凌寒手指飞速滑动,删除了那条短信,然后为急躁的夏雪担忧着,暗星势力强大,幕后又有不知名的靠山,夏雪仅仅凭着警局一干人马,便妄想与之抗衡,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是,明明知道这样,面对执拗的夏雪,他还是有些无计可施,特别是,最近,他和夏雪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他一劝阻,夏雪就敏感的觉得他是在帮顾暖说话。
想了又想,凌寒还是发了条短信: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打草惊蛇。
提示音提示对方已经收到短信,顾暖在身后忽然发声:“给谁发短信呢?”
凌寒一惊,手中的手机险些掉地,他掩饰着脸上的慌乱,故作镇定的将是手机递过去:“垃圾短信,不信,你自己看看。”他在赌,顾暖不会看。
顾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将手机推回去,语气淡淡透着无限惆怅:“我相信你,凌寒,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这样如履薄冰,剑拔弩张?我真的很累。”
凌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晚饭后,正是原始部落最热闹的时候,节奏感极强的鼓乐声中,一队妖娆的美女在台上疯狂的扭动着腰肢,台下来寻欢的男人们吹着口哨,放肆的眼神从一个个美女身上扫过,寻找着心仪的猎物。
顾暖和凌寒坐在二楼凭栏的一个包间里,从包间里往外看,正好能看得到一楼大厅中热闹的景象。
台上的艳女郎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性感妖娆,又惯会挑逗勾引,那些好色的男人早已蠢蠢欲动,按捺不住。
可是,再按捺不住也得忍,因为这是原始部落的规矩,每一个想在这里猎艳的男人,都需要一掷千金,通过拍卖拍得心仪女子,满意而归。
场面更加沸腾起来,妖艳的女子们像一条条美人鱼,游弋在男人海中,云舒给她们绝对的自由,如果场里有她们看的上的男人,完全可以免费陪夜,只要她们愿意。
选择拍卖出台,比别的地方的坐台小姐多了一些尊严,这一招,有些像古代青楼里的花魁,高价者得,既有面子,又有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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