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准信儿,她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然后对黑子说:“黑子,先去中心医院。”
黑子点点头,油门一踩,车子向中心医院开去,这时,凌寒睁开眼,狐疑的瞥了眼身边面带喜气的顾暖,冷冷的问:“要去哪儿?”
顾暖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中心医院啊,刚才我声音挺大的,你没听到吗?”
凌寒隐忍着怒火,低吼道:“我是说,你要去中心医院干什么?”
顾暖给他抛了一记媚眼,眼波流转,妩媚妖娆:“我刚才说了啊,给我男朋友看病。”
凌寒气急败坏的说:“我没有病,为什么要给我看病?”
顾暖立刻眉开眼笑,凑过去,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原来你承认是我男朋友了?寒,我好开心呢。”
凌寒微怔,被她眼角眉梢难以掩饰的开心震惊了,心里微微一动,怒火渐渐消散,却依旧没好气的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病,不去看病。”
顾暖将头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美丽的脸庞上愁云遍布,声调平淡,却透着无限寂寥和苦涩:“寒,我知道你没有病,我只是想治好你的失忆,过去的回忆对我来说,是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对你也是,我不想你忘掉它,我们一起来努力,重新回到过去好不好?”
凌寒冷笑:“顾暖,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回到过去?就算我想起了往事,能改变你是黑道头子的事实吗?能改变你人尽可夫的事实吗?”
“嘎吱——”凌寒说到这里,黑子骤然刹车,车子停在马路中央,后面的车立刻按着喇叭,大骂:“神经病啊,快开车,别耽误别人办事。”
黑子不管不顾,眼神阴鹜的回头怒瞪着凌寒,警告道:“告诉你姓凌的,小姐认可你,我们才对你尊敬,如果你不懂尊重欣赏小姐,就别想让我们对你客气,还有,顾暖是这个世上最死心眼儿,最纯洁无暇的女人,你敢再说她一句人尽可夫试试?”
凌寒还是冷笑,虽然身陷囹圄,行动处处受阻,却依然不能磨掉他的血性,顾暖是世界上最纯洁无暇的女人?这是他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毕竟,和她的第一夜,他已经试过了,她有过男人,也许,还不止一个,而且,她亲口承认过,黑子这么说,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顾暖眼底一片悲凉,脸上却还保持着最美丽的笑容,语气淡淡的对黑子说:“黑子,好好开车。”
黑子怒不可遏,转过头,泄愤似的一踩油门,车子如离线之箭般射了出去,连着闯了两个红灯,警车在后面狂追。
顾暖有些头疼,这个黑子,为人稳重可靠,做事踏实,一般不出什么差错,只有在遇到她的事情时,才会这般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这也算顾全大局的了,仅仅是泄愤而已,没有立刻把凌寒从车上拽出来,狂揍一顿就是好的。
如果冥天在场,恐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他揍人,届时,他和凌寒一定会打的不可开交,到时候,负责收场的还是她。
在热闹非凡的警车追捕中,黑子的车开进了中心医院,甫一停下,交警的车也跟在后面停了下来,两名身穿制服的交警冷着脸走过来,拉开驾驶位,对黑子说:“跟我们去交警大队走一趟,你的车被暂时没收了。”
顾暖自然是不怕黑子带走的,在A市混的这么大,如果没有能力摆平这点儿小事,她也不用混了,趁早卷铺盖走人了事,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方正僵持着,从医院里走出两名警察,其中一位,是身着警服飒爽英姿的夏雪,另一位,真不巧,顾暖也认识,就是她和凌寒从崔颖所在的村子脱险后,在医院刚醒来时看到的那名年轻男警察。
“怎么回事?”夏雪一脸严肃的走过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没有向凌寒看一眼,这让本来就对她愧疚的凌寒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交警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她说:“呦,是夏警官啊,是这么回事,他们闯了两个红灯,扰乱道路交通秩序。”
夏雪点点头,义正言辞的说:“作为知法守法的合格公民,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大家都不遵守交通秩序,将会造成多少人间悲剧?同志,你不能这么自私。”
“扑哧——”,顾暖乐了,慵懒的鼓鼓掌,然后挽上凌寒的胳膊,对夏雪莞尔一笑:“夏警官,您真是大义凌然,事分轻重缓急,我弟弟闯红灯是因为担心我,情有可原呢。”
说着,她一脸柔和的伸手抚摸着肚子,没有了下文。
夏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腹部,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凌寒,眼中隐隐闪现泪花。
凌寒百口莫辩,额上青筋迸起,恨不得掐死身边这恶毒的女人,可是,一想到那个还没有完成的任务,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雪情绪有些激动,再也无法保持夏警官的冷静和自持,从凌寒身边跑着离开了,她旁边站着的那位年轻警察则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暖,其实,他对这位美丽卓绝的姑娘很有好感,一直还遗憾那次在医院里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名花有主了。
不过,凌寒,这男人不是夏警官的男朋友吗?难道,是他搞错了?
两位交警面面相觑,顿觉棘手,顾暖已经皱眉抚着肚子低声**:“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其中一名交警叹气道:“你,把驾驶证给我,车我暂时拖走,你们在医院看完病,去交警队赎车吧?”
顾暖离开笑颜如花道:“谢谢二位警官,你们真是心地善良啊,体谅我们这些小百姓的疾苦,谢谢。”
说着,将身体的重量靠在凌寒身上,柔弱无骨,病西子般跟随着凌寒的脚步走进医院,在交警看不到的地方,偏头望着凌寒问:“寒,看到旧情人伤心欲绝,你是不是痛不欲生?”
凌寒脸色铁青,棱唇轻启,逸出两个字“恶毒。”
“谢谢夸奖。”顾暖不以为意,凌寒皱眉,从没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女人,她真的懂得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在来医院之前,顾暖查过大量资料,也询问过知名专家,得知失忆者,一部分是精神原因,一部分是脑部疾病。
这次来医院,她挂的是精神科的王主任,主治间歇性失忆和选择性失忆,因为是提前打好招呼的,没用排队,他们便进了医生办公室里,王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可能是当医生太过耗费精力和体力吧,本来不算太大的王医生,已经是满头华发。
敲门进入,王医生正认真的看着一份病例,顾暖走过去,尊敬的唤了声:“王医生,我是顾暖,这位是凌寒,我们提前约过的。”
“哦,二位请坐。”王医生摘下医用口罩,露出一张严肃的脸,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扫过凌寒的脸,仔细打量着。
良久,王医生开口询问:“凌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失忆的?”
对于此番检查,凌寒是很抵触的,可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医生,他又觉得生不起气来,想了想回答说:“五年前。”
王医生点点头,在病例上做记录,然后又问:“一直没有治疗过吗?”
“没有。”
“过去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了吗?”
“不是,只有一部分。”其实想起来,凌寒也觉得很奇怪,五年前醒来,他只记得自己受了重伤,漫天大火,却不知因何起火,一醒来就看到夏雪那张关切的脸,从此脑海中便印上了她美丽而透着英气的脸,再也忘不掉了。
“知道因为什么失忆吗?”
“可能,是因为一场大火,但是,失火原因我不记得了。”凌寒很诚实的回答。
王医生点点头,开了单子,让他们去做检查。因为是失火导致的失忆,他的大脑很有可能因为那次大火而受到损伤,如果因此失忆也是有可能的。
顾暖一直没有说话,双拳紧握,缩在衣袖中,骨节发白,透露出她的紧张和不安,她希望他能够想起过去,又不知道当他想起过去时,会怎么面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她。
曾经的她,真的如黑子所说,纯洁无暇,单纯善良,可是现在嘛,善良这个词已经和她越走越远,她是心狠手辣的毒仙子,让闻者胆战心惊。
因为有关系,各项检查都做的很快,顾暖拿着一堆检查单据来到医生办公室,王医生一张张看完,神色复杂的望向凌寒。
“凌先生,你失忆的原因不是因为大脑受伤,也许是选择性失忆,选择性失忆的原因很复杂,很多时候和心理原因有关心,你介不介意我催眠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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