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夫人从内屋走出来,脸色不善的看着凌寒和顾暖,都没邀请他们坐下,便不客气的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凌寒客气的笑了笑:“请问贵公子在吗?”
村长夫人立刻像被火烧到了一样,大声怒喊:“什么贵公子,我们这穷山村,去哪儿找什么贵公子。”
顾暖脸色微冷:“那么激动干嘛?现在国家都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了,你会不知道贵公子就是指你们家儿子?”
村长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因为胖而有些臃肿的脸上肥肉颤动,刚要反驳,村长扯了扯她的衣袖:“我儿子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哦。”凌寒点点头,“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想问问崔颖遇害那天你们都在干什么?”
村长不耐烦的说:“我们一家都回儿子他姥姥家了,不在村里,这些情况镇派出所的人已经问过了,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多管闲事吧?”
“我们是从A市来的,市局正好管着你们镇派出所,当然不是多管闲事。”顾暖气定神闲的说。
村长两口子沉默半晌,见没法逃脱,才不情不愿的交代着,等录完口供,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两人从村长家出来,来到停放汽车的地方,发现车竟然不见了。
凌寒蹙着眉,一脸担忧的望向顾暖:“恐怕我们遇到麻烦了,如果待会儿有危险,我挡着,你先跑,打电话报警。”
顾暖摇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的,再说,我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
凌寒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四下找了找,找到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握在手中充当武器。
两人沿着来时的柏油路走着,两边是一人高的玉米田,今年雨水足,玉米长势特别好。不过,就是这样的玉米田更方便隐藏坏人。
两人并肩走着,很有默契的注意着两边的玉米田,果然,走出村子没多远,前方便“呼啦”一下窜出五六个男人,为首一个一米六多的个子,矮胖矮胖的,虽然用黑布蒙了脸,云舒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就是他们先前见到过的那个钻进村长家的年轻男人,估摸着就是村长儿子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看来,这里的治安很不好啊。
“站住。”为首凶犯恶声恶气的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顾暖嘴角抽了抽,这么老土的打劫词他们也能说出来,没文化,真可怕。凌寒大约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这里既没有山,也没有树,想要打劫,另找地方吧。”
为首的凶犯恼羞成怒:“放屁,老子就是要钱,还要那个小娘们伺候老子们,识相的快滚开,别耽误老子们的好事。”
顾暖墨瞳中阴霾遍布,垂眸偎依在凌寒身边,娇柔的身体瑟瑟发抖,似是因为害怕不敢看他们。
“小心点,跟在我身边。”凌寒扫了眼她煞白的小脸,一手抡起棍子,将她护在身边。
凶犯吆喝着冲过来,举起手中的砍刀劈头盖脸而来,凌寒将顾暖拉向一旁,闪身避过大刀,抡起棍子呼呼风响。
“哎呦,打死老子了。”一棍子下去,正中为首凶犯的手腕,大刀“咣当”一声落地,凶犯抱着手腕蹲下去,声声痛呼。
眼瞅着单打独斗占不了优势,剩下的几个大汉一下子都围了上来,凌寒一边护着顾暖,一边抵挡着他们的攻势,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落了下风,不小心被一柄匕首划过胳膊,“刺啦”一声,白色衬衫被划破,鲜血流出来。
顾暖美目骤然眯起,心疼之色溢于面上,身形躲到凌寒身后,一声娇呼,踉跄后退,却在后退中抛出一枚石子,正中一名歹徒的面门,顿时,那人鬓角鲜血直流。
凌寒逼退众歹徒,拉着顾暖的手向后疾奔:“快走,我们先躲起来。”
他的大掌温热湿润,掌心有隐隐汗渍渗出,紧紧握着她的柔荑,肌肤相亲,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顾暖一边跟着他狂奔,一边偷眼望向他的侧脸,即便是如此危急的情势,他的神情中依然没有慌张和害怕,沉着冷静,比过去那个青涩的少年又多了许多成熟和稳重,这样的他,如何让她不爱?
两人在玉米地里七拐八拐,终于穿出来,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进了山。顾暖的身上有追踪器,只要她按下按钮,黑子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眼前的险境也会解除。
天色将晚,留在山上过夜,着实不安全,可若让她叫黑子过来,她又不愿意,好不容易有了和凌寒独处的机会,她要好好把握。
凌寒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条蜿蜒的小径,顾暖看了心疼极了,她从背包里掏出一管医治外伤的药膏,还有一卷纱布,固执的要求停下来给他包扎。
“我们现在并不安全,还得继续往前走。”凌寒并不同意在这里停下,望望山下,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他沉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忧色,如果是他一个人,躲开这些人的追捕轻而易举,可偏偏,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
“不行,你想把血流干吗?先包扎再走。”顾暖再次出现在失忆的凌寒面前,失忆一副娇滴滴的单纯摸样,她想永远做他心里的那朵天山雪莲,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比她的形象更重要,因此,她的语气也就强硬倔强起来。
“你怎么会有药膏和纱布?”凌寒皱皱眉头,莫非她早已知道今日会遇险?
“昨天我不小心割伤了胳膊,未免伤口发炎化脓,便随身带了药膏和纱布,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顾暖的话真真假假,昨天割伤胳膊是真,只不过是在原始部落中收拾那个醉鬼时被酒瓶划伤的,带着药膏和纱布是因为她预先了解了这个案情的背景,也猜到会遇到危险,特意准备好的。
凌寒看到了顾暖眸中的坚持,沉吟片刻,撸起袖管,露出被砍伤的手臂,伤口很深,皮肉向外翻卷,看起来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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