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分身术怎么算是奇技淫巧,下面立刻有人哄笑出声。
苏阙看向空山派掌门道,“玄天盟并未禁止使用……”
“你胡说什么?!这分明是邪术!”一个长老瞪眼斥责苏阙。
这位长老跟空山派掌门很有交情,苏阙还未说话,突然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红着眼睛指着那名长老骂道,“你才是徇私,就只许他打人不许别人还手了?!”
被一个小姑娘当众戳穿心思,长老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可是这个姑娘却是宗主之女,他只好忍着没有发怒。
“琉珠下去!这是什么地方,不得无礼!”屈鸿雁轻叱一声。
“是……”屈琉珠低下头,红着脸走了下去。
“云小五胜!下一场,随风派对全真派,请各派出一名金丹期弟子。”
随风派是近些年来突然崭露头角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而全真派则是修仙界比较老的一个门派了。
下面传来一片欢呼声,这种门派之间的比试,而且还是金丹修士,新旧交锋,无不让他们情绪激动,引来期望。
“全真派可是老派了,那个随风派才建派多久,我看他们悬!”
“呸!全真派近些年来越来越不行,资格老又有什么用,越老越没几天好活,听说他们连个像样的金丹修士都没有了,还来丢人现眼!”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按你这么说,修仙界数清虚派不行了么?”
那人自觉理亏,嘟囔道,“你爱说说呗,反正我又不是清虚派的!”
“就你这幅德行,还清虚派,也要看人家沐天澜看不看得上你,”此人终于找到了出气口,恶狠狠讽刺道,“我看你喷粪派还差不多!”
“你说谁喷粪派,你才是喷粪派,你们全家都是……”
“肃静!”当先一名白衣弟子面无表情地轻叱一声,两人不由住了嘴,然后他们看着清一色服饰的弟子一字派开,恭敬地侍立在两侧,一个容色冷傲风姿出尘的男子走了出来。
正是那人口中的沐天澜。
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被沐天澜听到了,两人都有些难堪,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悔意,都想等着沐天澜过来了跟他道歉。
可是沐天澜从中经过的时候,一眼都没看他们,甚至脚步一顿都没顿,全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连同侮辱都不屑。
两人顿时羞愧得恨不得死在那。
最前方摆有桌椅,沐天澜一撩衣摆从容坐下,这里视角正好,正对台上。
苏阙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一看到他就移不开眼睛了。
她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却把自己弄得手足无措,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差点要在上面失态,苏阙什么也不顾地举起扇子,挡在自己脸前扇了扇,洁白的扇面挡住了她满脸的不自然,才没让人看出端倪。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刚拿扇子挡住自己,沐天澜就看了过来,清冷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在下全真派薛造。“一个面色沉肃的男子道。
“随风派,”女子挑眉一笑,轻轻柔柔地说,“梓枝。”
苏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拿开纸扇,果然看到了紫织,只不过她今日身上穿的不是那套紫衣,而是随风派弟子服。
苏阙知道夜莺叫人来参加这次大会必然别有用心,不过她眼下还想不到他的用意,紫织虽然是夜莺派来的,但以她对夜莺的了解,他对紫织应该只下命令,不会解释用意。
薛造是全真派掌门弟子,修为是金丹中期,在修仙界很有名声,一般来说不会这么早轮到他上场,这次全真派却这么早就把他派了出来,恐怕真的是方才那两人说的那样,全真派拿不出像样的人了。
薛造行了个礼,“姑娘,你先来。”
紫织勾起一抹柔媚的笑,拖长音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紫织身形一晃,下面的人谁都没看清她的脚步,她就来到了薛造面前,袖子里忽然射出一把剑,刺向薛造心窝。
苏阙面上不变,心里却不禁一紧,紫织的身法诡异,薛造为人正直,恐怕要在她手上吃亏了。
薛造猝不及防被刺了一下,他猛然后退,剑刺得不是太深,他捂着胸口血流了下来。
薛造点了几处止血穴位,紫织轻笑一声,芊芊五指已经温柔地抚摸到了薛造伤口,她吐气如兰地道,“疼么?”
薛造看着她,已经愣住了,下意识地摇摇头,“没……”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芊芊五指已经深深插进了他的伤口,有没指之深,这次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裁判已经站了起来,“快住手,恐伤人性命!”
下面却有看热闹的人不悦道,“什么住手,不是说认输了才算停么?薛少掌门还没认输呢!”
然而场下多数人已经看不过去了,知道他那门功法的人都清楚薛造的命门都集中在前胸大穴上,而紫织四根手指都插了进去,薛造此时境况极差,也许马上就没命了。
裁判为秉持公正只能急急道,“薛少侠,你认输么?”
薛造双眼圆睁,就那么站着,嘴巴张开,却没有说话。
他不能认输,他是全真派唯一能派的上场的人手了,全真派门派凋零输了这场,他们将再无出路,他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全派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如果他认输,全真派再也无法翻身。
薛造的眼睛泛着红光,至少,至少他还能再坚持一会……
这样的场面她满意极了,紫织勾起嘴角。
紫织满意地弯了眼睛,可是一只骨骼纤细洁白如玉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腕脉,她发现自己竟然一寸都动不得!
“你!”紫织大怒,正要骂人,却突然惊愕地睁大了眼,她看着苏阙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没死?”
她的衣服通体洁白,一握住紫织,自己宽大的袖子立时就被染红,血污在洁白的袍袖上分外刺眼,不过苏阙并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只是淡淡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