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却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非常冷静地注视着他们,加尔顿还没开口训斥她,她就已经说话了,“既然都是为了避免虫族的突袭,为什么一定要增加那么多无谓的牺牲?”
“我的银翼的速度在机甲里的很有优势,它的灵活性和机动性跟战斗机和星舰比起来更是有着极大的超越,我能够在被敌人接近的时候凭借速度躲过他们的攻击,并借此确定他们的方位,数量上的增加也许有作用,但是各位长官都知道,他们回不来了,不如选择减少我们的牺牲。”
她说的很有道理,就目前来看上将们都知道这是最合适的办法,确实能把他们的损失降到最低,但他们犯了难,既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做到,又不敢答应让她独自去。
“你有把握安全回来么?”加尔顿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苏阙面容不变,像是看穿了他们的担忧,“各位长官们放心,我保证完成这个任务,尽量安全回来,请元帅准许。”
上将们都看向加尔顿,加尔顿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同意了她的请求,“请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有任何情况记得通知总部,我们随时准备接应。”
苏阙郑重地对他点头,加尔顿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散发着敬佩的光芒,他倍加感动地道,“我没有看错你。”
“既然答应了成为您的副官,那我就要配得起您对我的信任。”苏阙道。
加尔顿收起来依依惜别的复杂感情,命令星舰立刻准备,搭设甲板,护送银翼接近封锁线,并时刻准备支援。
苏阙来的时候就备着一支药剂,到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强行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她自告奋勇之前已经给自己注射过了,这种药剂虽然有很大的副作用,但是起效非常快,效果也非常好。
药剂的作用时间是170分钟,所以她必须在170分钟之内打开封锁线的紧急闸门。按照她对自己先前能力的估计,她应该能在170分钟之前进入通道并打开闸门。
苏阙渐渐感到药剂起了作用,她的视力突然之间清晰了很多,五感越来越敏锐,肌肉的力量逐渐增强,就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与此同时她也感到了紧迫感,170分钟正在倒计时,她必须立刻出发。
“报告元帅,”一名军官道,“后方一艘来自首都星的星舰向我们发来了指令,星舰上是公爵,他让我们停下。”
加尔顿惊愕地抬高声音,“什么?!公爵怎么会来这里?他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么,快给我联系那艘星舰!”
苏阙正好听到了他的话,连忙打开银幕向后方看去,费伦竟然真的追了过来,他是不会让她执行任务的,如果她要走,费伦一定会阻拦,耽误了她的时间她就没办法解决封锁线的问题了!
费伦身为掌权的贵族不可能不知道加尔顿的任务地点,加尔顿他们前脚刚走费伦就追了过来,到达封锁线附近时通过内部通讯给他们的主舰发了指令。
加尔顿和费伦两艘星舰很快就联系上了,费伦要求加尔顿立刻把苏阙安安全全地送回他的星舰上,别的事他不管,加尔顿立刻就坦率地告诉了他英勇的苏阙主动担任了这次任务,他现在不可能将自己的部下交给费伦。
费伦一听到加尔顿的回复就气的站了起来,派了两艘星舰朝加尔顿刚刚搭设的甲板充了过去,非常强硬地摆明了他要阻止任务,强行把苏阙带走。
加尔顿只能无奈地皱了皱眉,虽然费伦的人少,但他总不能命令军队对费伦开火,严格来说自己是听命于公爵的,要是真的跟费伦动手,那他就回不了帝国了,还得背上叛国的恶名。
就在加尔顿考虑是否要妥协的时候,苏阙突然跑了过来。
她非常委屈地红着眼睛,自责地对加尔顿道,“对不起元帅,都是我拖累了军部,我……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公爵他却还是一直缠着我,我没想到他竟然追了过来,还阻挠任务,如果因为他耽误了任务,后果不堪设想,这都是我的罪过!”
加尔顿大惊失色,怒气冲冲地道,“蓝上校,你是军人的榜样,是我最优秀最敬爱的部下,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战士,损失多少设备,公爵纠缠你不放怎么会是你的错误,你千万不要自责!”
加尔顿严厉地沉下了脸,“他不顾身份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人不配身为公爵,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扰乱我们的计划!”
“右侧星舰立刻去阻挡向我们过来的两艘星舰,出动五百架战斗机,给我务必挡住费伦,不允许他靠近发射器!”加尔顿下了命令。
加尔顿的军队对付虫族虽然没有余力,但是调头对付费伦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在数量上占有巨大优势,数百架战斗机和两艘星舰把费伦带来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费伦气的摔了通讯器,让他们打开传唤器,冲着对面隔空喊话,“加尔顿你xx想造反么?!我现在就命令中央星系撤了你的职!”
加尔顿不能跟他争吵,只能说这是他的使命,如果一定要撤他的职,那就等苏阙完成任务以后回首都星再说吧。
出乎意料的是费伦竟然没有继续骂加尔顿,反而却是跟苏阙说的,“漪漪你听话回来,你不能……不能那么任性,你知道你的体质……不,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你只要乖乖回来我就全部告诉你,听懂了么?前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三军将士听着费伦这没头没尾的话一脸的面无表情。
苏阙听到他暴跳如雷的语气微冷地缩了缩脖子,不过她根本不理,在她看来费伦的自私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她不想跟费伦争辩任何事,她跟费伦之间已经没有一句话可说了,如果可能的话,她再也不想见他。
她找他那一次就是跟他的最后一次交谈,他既然已经回答了她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对他永远都只有恨。
她要用事实证明她可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