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当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事,她把门一关就露出了本性的微笑,还让0526觉得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声,【哎呀,终于住进豪宅了】
没过多久苏阙就收住了脸上的轻笑,反而严肃的道,【不对,应该是终于进入剧情了】
小说到这里才算是正式开始,汪大总裁的豪门宠妻小日子才甜甜开启,之前的不过是个前话,在这本一百万字的小说里顶多提过那么一两句,之前都找不到这部分的内容,可见作者有多不重视了。
谁让甜宠文才是主流么。
0526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分明是占便宜的事,所以她到底是为啥不让汪轶跟她一块睡?
要是说她讲节操,0526头一个不信,她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搞在一起了,汪轶条件那么好,而且是各种方面的,他就不信她不动心。
苏阙还不知道0526在想这种事,她当然没想那么多,她知道汪父汪母接受她恐怕没那么容易,要想过甜甜蜜蜜的好日子,还要经过公公婆婆的考验,就是不知道她婆婆打算怎么样。
不过她今天没想考虑那么多,直接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睡了。
苏阙还没忘记她是要上班的,早上汪轶不在,家里的佣人说已经去了公司,她才头一次意识到汪轶可能比她忙多了。
看到汪母坐在客厅,苏阙连忙微笑着上去问好。
汪母瞥向她,似乎抿了抿嘴,声音平稳的道,“我的儿子很优秀,你也知道,他有能力做很多事,所以他爸爸基本上把公司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了他,只做了个不管事的董事,你能为他做的事不多。”
苏阙楞楞地望着汪母,一脸的不明所以。
汪母看到她的样子面上没变,可心里还是不免冷笑,她还以为苏阙多聪明,多与众不同,才让她儿子那么喜欢,可这么一看还不是只会装装样子,她难道还能真的不知道么?
那些会装傻的女孩子多了,她以为她就没办法对付她们么,真是可笑呵。
汪母既不看她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苏阙自己装不下去了,她却不知道,苏阙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所说的公司里的事,她甚至都不知道盛源集团就是汪家的。
汪母左等等不来,不禁微微愠怒,苏阙却忽然开口了,“您说的是……盛源?”
汪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嘲讽她明知故问。
苏阙脸一下就白了,她真的不知道汪家家大业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可是她的婆婆也不至于骗她,她怎么没有想到,她的学长根本不是普通人,只有他们才住的起这样的房子。
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就算她不知道,她常年忙于工作的爸爸也不知道么?
要是汪轶是盛源的总裁,他们见过面,她爸爸不可能不知道他吧。
她就算怀疑自己的父亲都没有怀疑是汪轶有意瞒她。
汪母高高在上地看着苏阙脸上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眼里不住露出一丝嘲讽。
知道了这样的事苏阙不可能心安理得,她忍不住怪自己以前太不认真了,连这样的事都没有问清楚,她的学长不会以为自己一点都不关心他吧,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答应嫁给了他?!
苏阙脸上浮现一阵羞赧的神色,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特别难为情,她抬头突然看到汪母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明摆着的嘲讽让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只不过让她难受的是她自己。
她跑了出去,掏出手机就要给汪轶打电话,可是手指在屏幕前抖了半天死活没有打出几个数字,最后苏阙失力地慢慢蹲下,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好了。
尽管她努力赶去,上班的时候还是迟到了,杜勒半是真心半是调侃地对她道,“海棠,新婚快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苏阙只好尴尬的笑笑,跟他道了谢,说,“我怎么敢无故旷工呢。”
下了班她没有回汪家,而是直接去了夏家,一进门居然就看到了她爸。
她爸向来都是早出晚归,大白天的很少在家,而她哥正好相反,白天在家里打游戏睡懒觉,晚上就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苏阙拉上了门,她爸也看见了她,巧的是她哥不在。
“海棠怎么回来了?我还说把你的东西送过去呢。”夏父若无其事地笑着。
苏阙默默地站在玄关处,愣是没有往前跨一步。
夏父看出了她的异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朝她走过来,“海棠你怎么了?”
苏阙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跟平常没有不同,“没什么,爸,我就是回来拿些东西,您不用管,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她不是不想问为什么,而是就算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结果已经是这样,原因是什么她都不想听。
夏父“哦”了一声,点头道,“那你去收拾吧。”
她看着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居然有些陌生,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一刻也不想留下,这一刻她意识到爸爸帮不了她,苏阙喘了一口气,拉起行李箱,拼命的跑了下去,那仓皇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身边跟着汪家的司机就在门口等着,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叫小高,人很热情,恭敬地问她是不是回汪家。
苏阙朝他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车在那栋豪宅前面停下,小高问苏阙要不要他帮她把东西拿上去。
苏阙摇摇头,“不用麻烦您了,东西不多,我自己就可以。”
小高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夫人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嘛……”
苏阙还是摇头,推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大门,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放眼还是那个豪华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前厅,金色的玉石地砖形成精致繁复的花纹铺满了大厅,可是同样精致华丽的墙上却增添了好多好多……
苏阙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着了迷般抬起头环望整座大厅,二楼沿着走廊往上挂满了他们的婚纱照,整个二层全都是她,有笑着的,有悲伤的,有正脸的,有侧脸的,数不尽的“自己”一直向上延伸,像是某位艺术家的珍藏带着独享的快意,挂满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