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是死亡的神获得重生的地方,从这种意义上说,天使是永生的,但是如果生命之树被毁,那天使就不再永生,他们的死亡就和魔族一般无二了。
可想而知这对于天使来说多么可怕。
守护生命之树的女天使奥朵被堕落的萨麦尔引诱,毁了生命之树,神听说了非常愤怒,砍了萨麦尔的翅膀扔出了天界,奥朵也被驱逐出了伊甸园,作为惩罚,他们不但失去了永久的生命,而且会有一个非常痛苦的死亡。
大错已经铸成,苏阙只能尽自己全力挽回,生命之树并不是不能恢复的,等她把那棵树抢救回来,死去的天使照样可以重生,她几乎是立刻就赶去了伊甸园。
厄运接踵而至,路西法果然立刻就撕破了一纸合约,正式与天界翻脸,紧接着就派魔族陈兵到第一天。
残暴嗜血的大恶魔让天使们闻风丧胆,路西法甚至还没有发动进攻,神族已经战意消沉,梅丹佐苦心经营的天使军队在一朝之内土崩瓦解。
“路西法肯定是故意的!”巴拉内涨红了脸。
加百列冷笑了一声,“不然呢,巴拉内殿下?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吧。”
巴拉内被堵的无话可说,而且他也不想跟女天使争吵,只能愤愤地把脸扭了过去。
苏阙已经去抢救生命之树了,几个大天使只能在一起焦头烂额地商议怎么对付路西法。
“梅丹佐殿下您有什么意见?”加百列臭着一张脸,问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梅丹佐。
天界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能够对付大恶魔的天使长,胜任领导神族军队之职的指挥官,七个大天使虽然各有所长,但都不是爆发力极强悍的大恶魔的对手。
“巴拉内和然德基尔留下守御座,拉斐尔,加百列和我一起去战场。”
深知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能这么做。
没有等他们做好准备,路西法的进攻就开始了,很快,魔族已经攻破了第二天,天使们因为生命之树被毁,畏惧死亡纷纷不战而逃。
神族抵挡不力,节节败退,退到了第三天。
短暂的休息还没有让天使们从噩梦当中回过神来,疯狂的魔族们竟然又开始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帮魔族都是疯子么,路西法这么几次三番的不要命到底想干什么,他还想攻占天界不成?!”
“攻占了天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们不可能在天界过多的停留,第三天已经是极限了,低等魔族们根本上不来,他们很快就得撤退。”梅丹佐眯着眼睛,脸上一派严肃和认真。
“啊,梅丹佐殿下!”
梅丹佐示意他去加强防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指望天使们反攻是不可能的了,尽量防守减小伤亡才是最重要的。
他令拉斐尔在后方施展大型治疗魔法,加百列负责侧面支援,这样一来自己就必在正面迎敌。
“梅丹佐殿下,大恶魔非常难缠,请您到后方,我掩护您!”
梅丹佐轻笑了一下,然后老毛病犯了,跟战士开了个玩笑,“放心,我有六只翅膀,多数大恶魔们可是只有一把镰刀。”
浴血奋战的天使不仅没笑出来,而且脸刷得就绿了。
梅丹佐大概永远也领会不到听了他笑话的天使的感受,反倒一本正经地鼓励起天使军团来。
梅丹佐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觉得以自己的能耐也不至于与大恶魔对战全无抵抗之力,他要试试成熟的大恶魔究竟有多强。
看不清模样的堕天使吹响了一个巨大的羊角,魔族们兴奋地嘶吼起来,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一片白色的天使军团露出嗜杀的光芒,这时梅丹佐还有心思想那位曾经的同僚如果没有变成黑色,兴许他还可以认出来。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梅丹佐这个号称智慧的大天使,到底是不适合战场的。
恶笑着的大恶魔朝他冲了出去,闪亮的刀光当头而下,梅丹佐侧身躲了过去,一个咒语还没念完,下一刀又劈了过来,接连不断的刀刃左砍右划,全都是不要命的架势,魔族根本不在乎防守,梅丹佐应对的有点吃力,却逐渐琢磨出了与他交手的大恶魔的习惯招式,他看准了一个时机,凌厉的火焰直冲向大恶魔的要害。
本来是他胜了,可是这一瞬间梅丹佐看到火光中的那个面貌丑陋的大恶魔露出得意一笑,就知道坏了,他几乎是立刻就回身格挡,可是已经太晚了,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翅膀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
温热的血已经溅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字,背后偷袭。魔族不但勇猛而且狡猾,看来不太好对付呀。
深知不可挽回,梅丹佐已经存了死志,最后还想到他死了可能苏阙会为他难过,他甚至有点微妙的开心。
然而时间定格了。大恶魔锋利的刀刃没有一挥而下将他整个身体砍成两段,但已经砍伤了他的左肩和三只翅膀,剧痛犹在。
梅丹佐惊愕地睁大眼,一身白袍的苏阙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任何感情比死亡更甚,然后她伸出了手,沉重的长刀顷刻化为烟雾,大恶魔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巨大的压力击飞,直到身体在空中粉碎,他都十分惊讶那是他根本没有见过的力量。
屠杀仍在进行,战势却瞬间扭转,魔族死伤无数。
【不行,苏阙!停下来!苏阙,冷静!!!】
0526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然而她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们竟然伤了梅丹佐。
直到遍地狼藉战场成为一片死寂,她才感到0526无力的声音,【……苏阙,够了,你不能再杀人了……】
“啊,您来了。”梅丹佐勉强笑了一下,下一刻就倒了下去。
她放下了手,带着晕过去的梅丹佐返回第七天。
梅丹佐对于自己晕倒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而且还是晕在了苏阙面前,丢人得不行,他将此视为一生的耻辱,甚至觉得还不如当时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