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头不忍,但于通说的没错……
我自己还一番事物缠身,又怎么帮得了他们?
“你也早点休息。”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和于通说道。
“放心吧师姐,我等会儿就睡去。”于通也和我咧嘴笑了笑。
回到三楼,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床。
等我刚闭上眼,我就觉得身边幽冷无比,似是多了个冰块一样。
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让我面色微变的是,张雪居然侧躺在我身边,那张塌鼻梁的圆脸正对着我,小眼睛却眯着看我肩头。
她眼中又有怨毒,又有柔和,总之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人格外难以形容。
“张雪……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我抿着嘴,小声又说了句。
“他很凶,我和申河不够。”张雪忽然启唇。
再下一刻,张雪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头一僵。
我之前大概想过,张雪和申河不是对手,但被张雪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让我心里头一阵压抑。
“别多想,先好好休息,会有办法。”略有磁性的声音又一次入耳。
我压抑的心神稍微松缓了一点点。
闭眼,疲惫上了心头,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临睡着的时候,我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女人的哭声。
我只能拉过被子,捂着耳朵,迫使自己入眠。
最后我睡得死死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屋里头充满了阳光。
我洗漱了一番推开屋门,却瞧见门口放了好几个袋子,表面还堆着两件衣服,并且还有小纸条。
“师姐,我让人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我怔住片刻,心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暖意。
于通对我,是真的当做师姐在看。
身上的衣服,的确烂了好几处地方了,我都顾不上去换,这里也不方便。
将衣服拿进屋,我先换上了一套,只是一身灰白色的长衫,就像是电视剧里头,那种女道士穿着的衣服一样。
初看一眼有些奇怪,可多看几眼,就觉得很耐看,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了。
我翻开了其他的衣服,发现大同小异,都是这个款式。
将那些衣服挂在床头旁边的衣柜里头,我这才下了楼。
于通已经在黑木柜前头的小桌上吃东西了,他见了我,又招呼我在对面坐下。
我瞧见那里放了没动过的一份吃食。
我先和于通道谢,才坐在对面端起粥碗。
于通摆摆手,道:“师弟孝敬师姐,道谢做个啥?你别说师姐,你穿上这一身衣袍,气场简直足了,咱们去办事儿,也能多要个一两成。”
说着,于通就示意我看看手机。
我摸出来瞧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收了条短信,卡里头到账了七十二万的转账,余额变成了一百二十七万。
我心跳顿时都加速了不少。
再看于通,我犹疑了一下,说道:“以后,咱们五五分,我拿的太多了,还要你做很多事情。”
于通愣了一下,他头甩得拨浪鼓似的,说不合规矩,他就是提供消息拉个线,拿五成,这可吃不消。
我又说了几句,结果于通还是拒绝的格外果断。
我就说四成。
于通比起来了一个手势,是个二,他满脸苦笑,说他最多拿两成,多了坏规矩,他不敢。
我也说不了别的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刚好这会儿,于通接了个电话。
他捂着听筒起身,朝着铺子外边儿走去。
我吃完了剩下的吃食,整个人精神都好转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于通才走了回来,他眼中有不少亮光。
“师姐,两个好消息,还有半个好消息,你听哪一个。“于通舔了舔嘴角,和我说道。
我略诧异,迟疑了一下,我问他能不能按照顺序都说?
于通面色一僵,他挠了挠头,才说道:“是得都说,师姐你好选我们先做什么。”
?“刚才第一个电话,是我托人打听,关于你肩膀上那个恶鬼,要找人弄出来,想办法收复,我找到一个很厉害的神婆,他应该能把那恶鬼拉出来,还能帮忙对付。”?我面色一阵惊喜,又问第二个呢?
于通顿了顿,理了理思绪,道:“城中前段时间,有个家族迁坟,弄得闹鬼,闹得挺大,已经死了不少人,找了道士去,道士都折里边儿了,他们在想办法解决这麻烦。师姐你要收这些凶物,应该也算是好消息?”?
我心头都咚咚直跳起来,点头道:“对!”?
于通脸上笑容更多了,他又道:“最后半个好消息,是我打听到了一部分堪舆先生的消息,下边儿的人正在完善,最多一天,就能送到师姐你手里头。”
我的手顿时就握紧了不少,更多的,还有紧张。
于通等了得有一两分钟,他才问道:“师姐,咱们先办哪件事儿?先找神婆弄出来那个鬼东西,还是先去做买卖?顺便给你收个手下?”
显然,于通的脸色也有些激动和紧张。
我低头思索了半晌,摸了摸肩膀,才说道:“先去找神婆,这肩膀上边的恶鬼,是个隐患,万一我们办事的时候,它闹出来了幺蛾子,恐怕就要出大问题。”
?于通连连点头,他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师姐想的周到。”
?于通这么夸我,就让我有点儿手足无措和尴尬了。
再接着,于通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出门。
我们两人走出铺子,于通正在关铺门。
却有个衣裳略褴褛的中年人走到门前。
他脑袋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眼睛却黝黑明亮。
“没钱,走远点儿。”于通直接就甩甩手,像是打发要饭的一样。
那中年人定定的看着铺门,一言不发。
于通皱眉看他,问他听不懂人话么?
中年人却笑了笑,他和于通点了点头。
于通:“……”
他已经锁上了铺门,又说了句:“可别想着打我铺子的注意,里头还有“人”。
说完,于通就和我点头,匆匆朝着路边走去了。
我跟着到了车旁,上车之后,于通在发动油门,我从车窗那里看着外边儿。
“那不像是个要饭的,也不太像是贼?他好奇怪……”我开口说道。
“师姐,甭管他要什么,穿那么破,估计兜里比脸干净,咱们不做善事,我可提醒了他了,要是手脚不干净,铺子里头的东西教他做人。”?于通一脚就踩了油门,车直接开了出去。
我赶紧拴上了安全带,随着车离去,视线也瞧不见于通的铺门了。
可我总觉得,刚才那男人是在看铺子里头的某个东西……
“要不,于通你还是让陈业过去,看着铺子,万一真是贼,偷走东西也不好,被铺子里头的东西吓出什么好歹,到时候也不好办?”我顿了顿,又说道:“小心无大错,对不?”?